M警长武指挥学院位于湘北省长武市,坐落于美丽的湘江之滨,是一所M警重点建设院校、是M警指挥军官培训的基地,更是有志于献身M警警队建设的青年学子实现人生理想的知识殿堂。
经过了十多个小时的旅程,刘八百到达了长武火车站,下车后跟着人流出了站台。9月正值学生开学时期,出站口设置了许多各个学校的新生接待处,形象较好的老同学代表举着招牌,上面写着某某大学。
M警长武指挥学院的招牌由两名穿警服的警校学员举着,格外醒目,一眼就看到了。刘八百内心忍不住又激动起来,他并没有径直走向接待处,而是问询旁边的工作人员厕所在位置,然后以小跑的形式提着行礼向厕所奔去。
人一有了希望就会迫切,看到了厕所就更加憋不住了,急忙将小跑变成快步走,有利于夹紧屁股,心理不断自我暗示“不急、不急,离厕所还早着呢”。
他兴致勃勃地跑进厕所,却遇到一坑难求,一排十多个坑位全是满座,刘八百大脑里产生的排泄意识刹不住车,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见旁边一个沟式尿槽,也不管别人怎么议论,至少比阿在裤子里强,对着尿槽一蹲,二十多厘米一条排泄物直线而下,刘八百感觉全身都舒坦了,刘百八怕更多人看见他出格的动作,赶快擦了一下屁股,就站了起来,从脱裤子到穿上,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不超过十秒钟。缓解排便压力以后,刘八百继续在坑位前排队,五分钟后,他终于上了一个畅快淋漓的厕所。
刘八百坐的是硬座车,因卧铺车价钱要贵一倍,而且不提前几天根本买不到,好不容易才买了个座票还是无座。他就在巷道这么站着,运气还比较好,大概3个小时后在他旁边的人中途下车了,他立即填补了他的坐位,当时列车售票系统还比较落后,中途下车后的位置是不再售卖的,刘八百坐下来,感觉舒服多了。从早上赶车到现在,已经很累,座位给他带来了适当的放松,便打起盹来。
火车上旅客很多,硬座车箱挤得不得了,所有巷道都挤满了人,很多人站得太久,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巷道里摆着一条密密麻麻的人头。如果坐在车箱中间的人要去上厕所,所有坐在过道里的人都要站起来给他让位,只有顺着卖小吃的小推车才能向厕所移动,快到车箱连接处时,你会发现厕所不够用,厕所前挤了一大堆上厕所的人。
就算你有幸成功入厕,返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也难,再则本来自己就是无坐票,如果自己跑去上了个厕所,恐怕位置不保,所以只要能忍就一直忍着。
从昨天晚上11点上车,到现在下午一点,14个小时还没上成厕所,上车前吃了两碗面条做足了准备,车上也没吃什么东西,火车上的盒饭至少要12元,一瓶水要3元,一个盒饭够他读书时吃一个星期饭了,一瓶水也能买两斤大米,刘八百实在舍不得。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折磨,下车时刘八百感觉有些头晕,但屎尿急得实在是不行,下车后一走动就更加难以忍受。
刘八百上完厕所洗了个冷水脸,感觉全身舒服多了,于是振振精神向警校接待点走去。刘八百出示了自己的入学通知书和身份证,接待学员给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引导他到三十米外的大巴车上,车前面挂着一朵大红花,车身上贴着欢迎新学员入校的标语。
尽管刘八百还不知道学员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军队与M警的关系,但内心的荣耀和激动还是被点燃了,他想到了高中时张双喜当兵时的情境,“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M警长武指挥学院非常气派,大门是大理石做的,上面挂着M警长武指挥学院的校牌,门外放着一对巨大的石狮,显得特别庄严。迎面是一个墙碑,上面写着“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红底黄字特别遒劲有力,道路两旁是黄继光,邱少云,董存瑞等十大英雄人物的雕像,洋溢着强烈的爱国氛围。
刘八百被带到了一幢四层小楼。这里是M警长武指挥学院学员二队。警校的学生实行军事化管理,班级叫学员队,实行管教分开,学员队配两名正营职警官管理,一名学员队大队长,一名学员队教导员,学员队的学生称学员,教授称教员。
刘八百到学员大队长办公室,看见一个肩上有两杠一星的警官坐在那里,刘八百第一次和警官接触,不知怎么称呼,用家乡话喊了声“老师好”,警官笑了一下用普通话说:“我不是你们的老师,我是你们的大队长,我姓阮,你们就我阮大队长就好,另外,这里有全国各地的学员,为了方便交流大家要统一讲普通话”
刘八百突然感觉自己已经离家很远了,突然讲起普通话来还很不适应,于是马上改普通话答到:“晓得了”,讲了一句家乡版的普通话。
阮大队长接过刘八百的入学通知书和身份证进行了报到登记,然后,拿出一个人员名册在第二页第六行找到了刘八百的名字,在备注栏划了个沟。
刘八百来到二楼第二个房间,房间里已经有了两个同学了,刘八百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同学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说,“你就是刘八百”
该同学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么土的名字似的,刘八百第一次也感觉到自己的名字如此土气,好像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刘八百装着不经意的表情开玩笑似的说道:“正是,如假包换”
然后从包里拿出从老家花5元钱买的红梅牌香烟,掏出一支敬上,那两个同学摆摆手做出不抽烟的表情。
刘八百走进了房间,在靠窗第三个床位下铺边上已经贴好了小纸条,上面写着“刘八百”三个字,他放下行礼,刚才取笑他的同学带他到学校后勤处领取相关物品,主要是学习用品和被装衣物等。
简单收拾完东西,按要求换好新发的作训服就到下午6点了,阮大队长吹了口哨,发出开饭的口令,刘八百,这才想起这一天还没吃饭的,阮大队长集合先报到的二十多个同学,整队带到饭堂吃饭,学员二队饭堂是一个大厅,里面有十个大圆桌,十个人一桌围着吃饭,有四个菜,两晕一素一青菜,菜汤和白米饭管够。
刘八百饿极了,装了一大碗饭,又不好意思做出狼吞虎咽的样子,于是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为了吃相好看,只是象征性地夹了一点摆在自己面前的菜。
吃完饭,桌上的菜还剩一小半,被小值日全部倒掉了,刘八百感到好可惜,里面还有好多自己想吃,又害怕吃多了别人笑话而没动手的肉。
人是铁饭是钢,吃了两碗硬棒棒,饭一下肚感觉精神多了,刘八百和几个同学洗完碗筷,打扫完卫生才回宿舍。6点40是小群练兵,吹哨集合后,阮大队长安排先来的同学组织他们搞队列训练,主要是立正,稍息和练军姿,这此动作通常在学生军训时都学过,但刘八百没有参加过军训,所以学起来比较吃力。
在半个小时训练后,牛八百感觉天旋地转有些站不稳了,他一天没睡觉,而且只吃了一顿饭,实在太累了,一个学员扶他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喝了点开水才好转。
晚上8点前洗完澡和衣服,8点钟开班务会,阮大队长将已报到的同学编成两个临时班,各指定一名为班长负责。班务会主要是相互之间作自我介绍,经过自我介绍才知道下午嘲笑他的同学叫赵军,江西人,父亲是江西某市某局局长。
晚上9点50分阮大队长组织了点名,先是畅名清点,然后提了一些注意事项和要求。十点钟准时熄灯睡觉,刘八百实在是太累了,躺上床就呼呼大睡起来。
刚睡着不到半小时,突然被说话声吵醒,有人把灯打开了,刘八百睁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胖子站在屋中间,一边放着行礼,一边陪着笑说,“不好意思,我叫朱振华来自浙江,打扰大家了,飞机晚点了,本来下午就到的,拖到现在才到”,一边说话一边从黑色的真皮箱子里拿出一条软中华烟,撒开包装,一人扔了一包,没给人回拒的余地。
然后说道:“我爸去帮我领被装了,因太晚了,后勤处关门下班了,我爸给阮大队长请了假,今天只能住外面明天再过来,晚安,明天见”
说完便关灯离开了,这一切一气呵成,像是经过排练一样。
窗外,阮大队长开着那辆大众车载着朱振华父子向着长武国际大酒店飞去。他们在酒店三楼咖啡馆,要了瓶红酒和一些点心,交谈了一个多小时。
临别时,朱振华父亲支走朱振华,对阮大队长说,“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我公司也很忙,可能就没有时间过来拜望阮大队长了,但是心意还是要到的,这是我们地方的风俗”说着就将一个红包放进了阮大队长的包里,一边又说道“谢谢尊重风俗,祝阮大全家幸福”,阮大队长没有推迟的机会,不停的说“朱总太客气了”,据说红包里是888元。
早上6:30 ,起床号响起,校园里立即响起了口令声、番号声和军歌声,声音如万马奔腾,有排山倒海之势,警校也是警队的一部分,早上起来喊番号和口令就是练噪子,特别是作为军事指挥员,要喊打喊杀,没有好的噪子是不行的。
早操的训练内容是跑步,阮大队长组织大家围着操场跑了几圈。跑得不是很快,但要求整齐划一。由于刚报道的学员没经过严格训练,跑得不够整齐,阮大不停的喊着口令“一二一”调整着步伐。
早操一般半小时,7点是洗漱、打扫卫生和整理内务,整理内务就是把被子叠好,其他用品摆放好,因还没有统一规范内务标准,所以简单整理好就行。
早餐是7:30开始,每桌一盘鸡蛋(大概每人一个),一碟咸菜,一大盆馒头,稀饭管够。刘八百感到十分满意,过去读高中时早上一般吃两个馒头。这里馒头终于管够了,还有鸡蛋吃,这种鸡蛋是茶黄色的,是菜市场最便宜那种,对于刘八百来讲有鸡蛋吃都很满足了,还管他是什么蛋。
刘八百吃了一个鸡蛋6个馒头一碗稀饭。吃饭时朱振华也到了,他喝了一半碗稀饭,吃了半个馒头就走了。赵军喝了一半碗稀饭,吃了一个馒头,拿了一个鸡蛋剥开把蛋黄掏出来扔了,把蛋清吃了,他说蛋黄胆固醇高对身体不好。
刘八百很疑惑,这些人鸡蛋都不吃,不吃就算了,还剥了只吃蛋清不吃蛋黄,极度浪费,想想自己小时候母亲省吃俭用每早煎一个蛋给他的不易,刘八百感到很心寒,但又不能说什么!心里堵得慌,这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呀?
一个星期过去了,全队学员报到完毕,共90人,分成三个区队,每个区队三个战斗班,每个班10个人,共9个战斗班,军事训练和日常内务以战斗班为单位开展,文化学习和大型活动以区队为单位开展,刘八百被分到了一区队二班,班长是赵军,朱振华住在二班,兼职学员二队文书。
编好建制班后,阮大队长组织全队人员开了队务会,对大队领导和学员队的情况做了介绍,并对近期的工作进行了讲评和布置了下一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