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既要交出开魂丹，又要发誓言，还得答应一场比试，最后得到的，却是一本未知的法术。而你呢，什么都没付出，却能得到一颗开魂丹。真是好算计……你是把别人都当傻子吗？哼……”
不待再说得难听，小九便打断道：
“丁兄弟，你可说错了。这两百的存票，只当买你一个誓言，已经属于你了，怎能说我什么都没付出。只怪你不肯收下，想要，尽管拿去好了……哪怕你下回未得到开魂丹，我自然也不会将存票索回。这算你我誓言的一部分，没什么好说道的。若你得到了开魂丹，分我头一颗，也只算感谢我的引荐之恩，这是理所当然吧。而你若能赢下比试，人鬼法术便唾手可得。哪怕最终你修习不成，只要转手他人，也是无价之宝啊。”
倒分得很清楚……
小九一边说，还一边将存票递过来。
丁贵自然不接，心中却明白过来。
这就好比愿赌服输，只不过对方先下注而已。
但，太一厢情愿！
二层大爷同意了？
回三同意了？
即便他们都同意，自己会同意？
好吧，这是阳谋，自己会同意！
只要关系不到身份暴露，传送能继续，自己没理由拒绝！
法术当面，自己与曾经的林掌柜黄姐相比，也不遑多让。
“是回堡长，让你来做说客的吧？”
不再纠结值当与否，丁贵径直问道。
提及比试，才想起杏四曾在宴席上就有过建议。
好像是，想让自己杀杀某人的锐气。
想来某人，除了二层的神秘大爷，还能有谁。
“呃，这个你也猜得到？！那我就直说吧。回三堡长只是让我来做说客，至于你要不要参加比试，全凭自愿。”
小九稍显意外道。
被猜到背后主使，却也毫不慌乱。
那怪了，为什么对方话语中，还一个劲地透露对回三不满？难道，是故意造成和回三不和的假象，想引起自己附和？但他们不和，能给自己什么好处？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还是说，自己想多了？
“既是回堡长授意，你怎么不早说？罢了，我直接去问回堡长。”
丁贵当即决定道。
却是故意如此，小九若所言不实，定会着急。
“丁兄弟，等等，你可不能就这样走掉。我们之间的事，还没结束……”
小九果然急道，却和回三不相关。
“怎么？你不是替回堡长传话吗？”
丁贵只装傻道。
“你……哼，明知故问！传话自然只关系比试一事。其他的，当然全是我个人主意。难道，你竟想当面毁诺不成？！那，也太……太让人鄙视了。”
小九气愤道，却发现底牌尽出，一下拿丁贵毫无办法！
鄙视之语，可没一点约束力度。
“我有何承诺吗？我可不记得了。
丁贵继续刺激道。
“你，好啊，你……答应我的开魂丹，答应的比试，还有誓言呢？莫非都想赖掉？”
“小九，这些一直还在商量中，我可从没答应过，自然谈不上毁诺。”
本来就是，只有谈及，并未商定。
“好一个没答应！那你今天，休想离开！”
小九陡然气急败坏道，瘦削身体当即横在洞口之前。
一下便将丁贵阻于通道之内。
“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丁贵毫不动作，眼见对方挡路，一点也不慌。
“我一人可能拦不了，但三个堡将呢，难道还对付不了？你可知道，只须喊一嗓子，隔壁的西六充五，马上便能赶到！丁兄弟，你当真想要这样吗？袭击堡将，可是大罪！我不信，经此一闹，你还能赶得上传送！关上十天半个月，只是小惩。再有点损伤，可就得不偿失。难道，你就不顾行走使命吗……是走是留，你好好想想，再给句话吧。”
小九瞬间冷静道，算得上连哄带吓。
原来，他也是早有防备，欲以多欺少。
那么，现在不是敌不敌得过的问题，而是必有一番动静，总不能上来便是意念刺，那还要不要传送了?
该如何善了呢？
丁贵本就不想动手，一时纠结起来。
难道，不答应还不行了？
不管小九和回三是否有隔阂，但自己一个外人，只要回三不傻，也知道力挺谁。
为了法术，虽早想答应比试，但被胁迫比试，与自愿比试，感受可大相径庭。
心中之所以敢比试，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听来，此主意是由回三提出，而小九只是传话人。这个说法，应该不会有假。而回三杏四并不是蠢人，至少，在见识过自己天生神力和飞碗接物之后，他们对自己与那二层“大爷”的战力，一定有所评估。不说相互接近，至少说明自己有比试的资格，才敢出此主意。当然，在他们眼中，自己很可能会落败，但这并不影响全身而退的可能。
须知凭着修习优势，只要以灵活身法，觑个机会，再施以一力降十会，未必降服不了那什么“大爷”？
这便是自己的如意算盘。
除非，很不巧，对方同为修习之人。
那样的话，回三杏四岂敢怂恿自己出头？
所以，对方多半只是身份骇人，本领虚多实少，甚至全仗一副坏脾气……
“小九，若想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将对方底细透露清楚，不可有半点隐瞒。还有，我知道你身上有本秘籍，得给我留下一份副本！”
粗略想通要点，也不管对不对，丁贵便狮子大开口道。
了解敌人信息，是理所应当。
但秘籍，却完全靠猜测。
反正猜错了，也没所谓。
“哼，好大口气！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我不会透露对方情形，此其一。其二，我身上压根没有秘籍！也不可能给你留一份……想都别想！”
小九颇为强硬道，瞬间怒不可遏。
不透露信息，似有顾忌，倒像是有誓言约束一般。
而提到秘籍，听其口气，似一定存在了。
“那没什么好说的，你叫人吧。”
丁贵从未见过这种憨货，哪怕说得婉转点也好吧。
这般硬刚，不是明摆着只能翻脸吗？
“你……罢了，这也不是我不想透露，而是早有誓言之语，无从透露……虽我不能说出来，但让别人来说与你听，却没关系。所以，一旦满足了这两个条件，你便会对我发誓，对吗？我可不想再听到任何反悔的话语！“
小九见丁贵态度如此坚决，瞬间服软道。
看来，同样不愿闹得不可收场。
“对，我答应了。”
无故多本秘籍，岂不够本？
其实，比试恐怕也躲不掉，待会到了一层，回三等人又岂会不来劝说？
“好，那我马上喊西六过来。”
“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且说说看，为何回堡长不直接找我说比试之事，却要你来传话？那他真实的……态度如何？莫不是想看我‘好戏’？“
这个问题，存于心中，倒也不算多大的事。
小九若真和回三有隙，那便会知无不言。
而回三促成比试的动机，有极小可能是存试探之意。
稍加注意便可。
毕竟，对方在自己离席前，可是疑心颇重。
谁让自己犯了低级见识错误呢——
话赶话，说了不懂惊魂令之类的话。
小九听问，却一改沉重，轻松道：
“嘿嘿，这有何疑惑的……回堡长昨夜便对我们说过，你身上虽有点古怪，身份倒也算明朗，但是人鬼行走与兽人鬼不同，到哪里都不受待见，所以见识差点，也属正常。何况你兼负秘差，更不好定论……自见识了你的本领之后，他便叮嘱我们，对你要多加关照。甚至连宴请都未通知，正是怕打扰你的休息。只说待你醒后，可以直接去顶层找他，随时都可以。至于比试么，他……”
见对方忽停下了，丁贵忙问道：
“他怎么说的？“
“好吧，那我直说了。至于比试，回堡长其实只让我询问一声，好像并不在意，所以不存在想看你‘好戏’的可能。只是我个人一力促成，希望你能比试一回。因为，这或许是个好机会，对你我二人，皆是如此……你请放心，我绝没坑害你的道理。只是我伺候那二层大爷的时间很多，所以无意中得知，他有两种法术随身携带。其中之一，便是人鬼法术。只要你敢向他挑战，以人鬼法术为注，他必不会避战。因为我，呃，因为其他人正是按此方法，赢得了他的兽人鬼秘籍复本一份，他输后，便爽快履约。”
原来如此。
说对二人都是好机会，也不难理解。对自己，是赢得人鬼法术的机会，不用多说。对小九，自然是得开魂丹，得比试，得誓言，也早有提及。
不用说，那个用赌注的方式，赢得兽人鬼秘籍的，便是小九本人。
却不知，他怎么能赢的
只是誓言的原因，他肯定不敢坦承。
如此看来，这位“大爷”，除了霸道一点，信用方面倒是无忧。
而这一切，的确和回三不太相关。
“好吧，你唤西六过来，问完话，我便给你一个誓言。”
“如此便好，请在此稍候。”
小九答应一声，便走向洞口。
听脚步声，的确是往左手边隔壁洞监行去。
丁贵才席地而坐，耳中却传来急急脚步声。
却是从右边传来。
不好，有人来了，像飞行后才落地。
他马上放出红白小手，驭使无异。
不多时，便见巴五入洞。
旁边则跟着小九，脸色明显不佳。
所谓的西六，却没跟来。
丁贵凭着红白小手的窥视，已然清楚。
小九发现巴五过来，便放弃了喊人举动。
西六行到一半，便退回了。
甚至，小九和巴五在洞前照面后，也只互看一眼，并未搭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