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远荒已经下完了棋,自顾自地坐下一起用膳。
司蓁看着他气定神闲,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远伯伯到底是怎么答应你的要求的,能够让你一个人远赴求学?”
远荒擦了擦嘴角的饭,笑了笑:“你想知道?”
司蓁扭扭身子,不情愿地哼了一句:“说啊!”
司蓁的好奇心一直很重,再多打哑谜,恐怕就要暴走了,远荒凑了凑她耳边,轻轻说着:“我跟我爹爹保证,三年后学成归来,娶妻生子,继承家业!”
“三年?就这样?”司蓁不淡定了:“那你岂不是三年学成就要归来?”
远荒不成器地拍了拍司蓁的脑袋,低下头小声说着:“这是缓兵之计,等我学业有成,三年之约就是空谈,再说了,娶妻生子,继承家业,都是需要我本人点头才行,我不依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司蓁这才重新打量他,以前总说他鬼点子多,现在自己也不赖嘛!
使得,使得。
两个人头靠头,说的笑咪咪的,那里有半点要出远门的意思哦。
扎扎实实。
司蓁爹娘准备了两个大马车,一马车行李,一马车坐人。
一出府门口,少妇就一直反复叮嘱,反复抹泪,司南不忍苛责,只能慢慢走着,惟愿准备的东西,她们能够喜欢。
司蓁掀起一辆马车,看到整个马车的衣服和首饰,还有些许糕点,至于吗,不就是出了门,拜个师,又不是不回来了。
于是,她一挥手,全都不要了,也不准备带走,只吩咐丫鬟递上她准备的包裹,司蓁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远门,竟然是如此心情。
很平淡,甚至还有一丝向往。
远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聊已安慰。
他的父母尊重他的意见,所以,今天未过来送他,男儿志在四方,前路漫漫又有何惧。
“爹娘,你们保重!”司蓁对着他们说着,司南看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从小没出过远门,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啊,但是,想到她的命格,又不得不选择放手。
“蓁儿啊,出门在外,有钱才会稳妥,为父已经安排好,你途径的地方,每个行当,都可以凭口诀预支银两,你们两个还小,务必晓得人间险恶,不得轻信他人。”司南妥帖说着,远荒虽然有点武功底子,但是两个孩子出门,总归不太放心,他已经安排一名武功高强的马夫,护送他们去白行山。
“知道了,爹爹!”少妇也跟着说了几句,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司蓁难得没有顶嘴,口诀她昨夜已经默默记下了,不知不觉眼眶都红了一圈,在他们的注视下,他们两人坐上马车,挥挥手拜别了。
一别父母,不知经年何时归来。
司蓁一直看着父母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圆黑点点,才不情愿地坐回了马车。
原来,分别是这种感觉啊。
只是,几秒钟,司蓁就恢复了心性,她拍拍手,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小枕头,安稳地枕着,准备睡一觉。
“这不是你从小枕到大的枕头,出门你还把它带着?”远荒有些嫌弃地说着,一看就有些年份了,上面的花纹都快磨平了。
“你懂什么,这是我爹爹绣给我的。”司蓁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她从小枕到大,没有它,睡不着。
远荒轻轻笑了笑:“伯父当真好手艺啊。”
司蓁一副我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