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忘忧时间。
白子晋来到楼上林红办公室。
守在门口的一个手下见白副总突然过来,马上笑脸上前打招呼:“晋哥。”
白子晋稳言:“嗯,林经理在吗?”
手下和气地指下门禀报:“在在,正忙呢。”
白子晋说:“我找她有事谈,你去忙吧。”他有意支开林红手下,以防万一他们在里头谈不妥,林红一激动叫人进来打压他,闹起事来也不好。
手下犹豫一下,还是乐意答应:“哎!”之后转身下了楼。
白子晋看他离开,推门进了林红办公室。
林红哪是在忙工作,分明在对着电脑发痴浏览“私事”网站。
白子晋走近办公桌,见林红根本没察觉他进来,敲两下桌面声音沉稳地提醒她:“红姐?”
林红顿时回神,一看竟是面孔端正英姿伟岸的白子晋,惊喜:“哎,子晋?你什么时候来的?”说着立即关了网站。
白子晋微笑:“刚到。”
林红招呼道:“快坐快坐!”转而忙问,“今天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白子晋翘腿手搭膝上坐着,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对,许总特意让我来告诉你,关了这店吧,越快越好。”
林红听闻大惊失色,极其费解:“关店?忘忧时间?我没听错吧?!”
白子晋认真表示:“没错,不然我也不亲自来。”
林红慌神,定住情绪道出想法:“子晋啊,你也知道,正泽有时情绪化,今天做了决定,没准过两天他就改主意,又怪我关店了。”
白子晋酷颜稳语:“红姐,这应该是许总认真考虑做的决定。我知道时间经营这么久,要关你难免不舍,不管咋样店是许总开的,他让关你照做就是。”
林红一听白子晋这铁令如山的话,就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就瘪了,似乎关店的事已成定局,毫无回转和商量的余地。但她不死心,略略不悦地强话软说:“咱们时间生意这么红火,干嘛关门啊?再说正泽很爱来这玩嘛,关了多可惜啊!”
白子晋就知道林红不是好说话的主,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关店,不用“许总霸权”压她都不行,他没空听她废话拉近乎,直言正告:“许总掌着主权,你有意见可以问他。”
林红怯色失语,等了一下向白子晋尴尬陪笑自圆其说:“呵呵,子晋,我也不是不同意,就怕正泽孩子气,一时兴起仓促做了决定,关了爱店吧过段又后悔。咱们应该想清楚再关也不迟,对吧?”
白子晋一脸正经:“我说了这事许总认真考虑了,如果他一时兴起不会等到今天才关。请你理解一下,别让我为难。”
林红抿抿嘴明显一副不大愿意的表情,苦笑着叹口凉气:“唉,那行吧,我先暂停营业,回头找正泽问问清楚,谁让他是这的头呢!”
白子晋淡定道别:“好,我先走了。”说完,利索稳重地站起身。
林红站起笑应:“嗯,不送了。”
白子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望着玻璃窗外离去的身影,林红满面愤怒。
……
白子晋走到冷清的舞场,遇见韩修正倚椅拿手机投入地练歌,子晋自觉没什么话和他讲,也不想打扰他,便从旁边走过。
韩修转头间一眼发现白子晋,高兴地马上摘下耳机,追到他身后唤一声:“晋!”
白子晋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向韩修表情勉强地简问:“有事?”
韩修明显感觉白子晋的语气很陌生,郁闷反问:“没事不能和你说话吗?”
白子晋无奈地看看别处叹气,即扭正脸淡然对韩修说:“不说了以后别见。”言罢就离开,他走几步突然想起事,回过身来对韩修敲敲手指且冷声提醒,“噢,这要关了。”
韩修听后惊问:“关了?好端端干吗关啊?!”
白子晋稳答:“许总下令关的。”
韩修大为不解:“为什么?”
白子晋:“太乱。”
韩修:“哪乱?他以前怎么不说乱?”
白子晋:“你啥眼睛?这隔三差五闹事,还不乱?”
韩修着实不想失去夜总会表演这个饭碗,直言:“许总和红姐后台那么硬,我们小心提防就行,至于关吗?”
白子晋十分严肃地点明:“至于!后台再硬也保不齐有天东窗事发!”
韩修怔忡,只好不满地发起牢骚:“他又闹的哪出啊?这店关了我们上哪工作?我在这做三年了,刚有些起色就关,什么情况?”
“工作有的是,大丈夫顶天立地,大不了重头再来。”
韩修害怕失去工作断了自己后路,略激动道:“从头再来?说得容易,你知道我们在一个地方踏踏实实做份工作多难吗?!这、这不知谁缺德给他出的馊主意!”
白子晋担心韩修若知是杨素向许正泽提出关店跑去为难她,严正紧说:“你管那么多干吗?我叫许总关的!”
韩修连连质问:“你?你醉了吧?没事提啥关店啊?不知道我赚钱是为了和你去美国吗?!”
白子晋急色打住他:“哎你趁早断那念头吧!我不去美国,亲友都在这儿我去美国干嘛!”
韩修极力辩解并拉回他心:“别不开窍了,中国有什么好?到处都是假大空,美国多自由多好啊!”
韩修的话瞬间激起了白子晋的爱国之情:“你就以偏概全,美国没假大空吗?你挣中国钱还损中国,心里没点愧吗?我爱待中国,我追着真善美就行!”
其实白子晋直想骂韩修:“中国咋尽养些白眼狼?你这么崇拜美国,还不快滚出中国!”但又怕他玻璃心受不了碎了,只得隐忍下来。子晋心里追求的“真善美”就是他钟情的杨素,她在中国,他当然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轻易离开她身边了。
韩修神情充满哀怨:“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你心里一点都容不下我吗?”
白子晋无力冷叹一声,懒得和他说,转身走掉。
望着白子晋绝然离去,韩修气得火冒三丈,一股劲冲向前拉住他胳膊责怪:“你说明白再走!自从杨素回来你对我越来越冷漠,我是你仇人吗?你看好她吗?是不是有她在我连陌生人都不如?!”
白子晋一把甩开韩修,实在厌烦了他的纠缠不放,脸色严厉并明确地向他说出极少在人前表达的感情:“对!素妹在我心里最好!如果我先遇见她,绝不轻易放弃她,更不会伤害她!我就是喜欢她,我喜欢她的一切!她没接受我我也不恨她,人家有权选择喜欢的人,我希望她好!”
韩修猛一听白子晋在他面前如此激动地坦明对杨素的爱意,即酸醋满心,不禁嫉恨得面露青筋,怒目瞪着白子晋正气凌人的脸。
白子晋深知自己一方面在表示对杨素的喜爱,另一方面也向韩修表明他爱的是女人,希望韩修快点头脑清醒对他死心!他接着说:“我对你冷漠和素妹无关,是你给我造成很大困扰,说不好听你已经对我构成骚扰了,逼得我不得不远离你!”
韩修满心酸痛不服,情绪失控地叫怨:“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杨素那个烂女人!她见你你怎么不说骚扰?我为了你拼命赚钱,就是希望有一天去美国变成女人,我出来绝对比她好!”
白子晋气急:“天呐快打住吧!你就是整成圣母我也无福消受!不说没事,一说我浑身发麻!还有你以后别跟怨鬼似的说杨素坏话,她没对不起你!”他义愤指责警告韩修之后,绝然离去——
他边走边怒思难解替杨素抱屈:素妹咋喜欢过那么个恨她的病人?!
韩修望着白子晋无情离去的背影,呆在原地再也无力去挽留他,也实在有气难言。
韩修万万没想到白子晋竟会不顾他们生死之交的情份,如此袒护一个相识不久又什么都没为他做过的女人,而且她还是他最好兄弟的女友!最离谱的是,一向理智的白子晋明知人家是情侣关系了,自己无法和她在一起,居然还和他嚷嚷着喜欢她!
他内心非常不解难平,不知是可恶的杨素给子晋用了迷魂计,还是他被什么东西冲昏头?!想至此,他觉得答案更可能是前者才对。
他大感愁烦,他们几个人缠绕在这个累人又难以挣脱的情网里,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他情到深处,亦恨到痛处,眼中泛起一层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