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优迪走上前猝不及防的给了柳天赐一耳光。
“命贱?你是畜生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大姐拿命换来的钱你这个畜生不配用。”柳优迪上前抢夺着银行卡,她不想看着自己姐姐的血肉一口口进了狗肚子。
“你干什么?他是你弟弟。你良心被狗吃了你打他。”柳父柳母上前阻拦,很是心疼。
但是这一幕却狠狠的刺伤了柳优迪的眼睛,姐姐死了他们都没这么担心,多讽刺啊!她有时候都在想如果自己和姐姐都是被拐卖来的不是亲生的就好了,至少她还没那么恨父母。可惜啊那一模一样的脸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不爱就是不爱,偏心就是偏心一切只不过是她的妄想而已罢了。
远处和厌之一起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切的柳莱迪此刻心痛至极,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妹妹。
“我和小优虽说有父母却又和孤儿无异,甚至比孤儿还惨。我的死竟没有她儿子的一巴掌令她心痛。早知如此如果当初一出生她便丢弃我甚至掐死我说不定我会更感激他们。”
“你知道吗?我当初调查你的时候调查的很仔细还调查出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如果你想讨回一些公道的话我可以帮你。”
晏紫苏拿出一份文件,柳莱迪看完之后不由得脸色大变,脸上漏出了讽刺的笑竟比哭还难看。
“算了吧,我已是亡魂,和他们早已无任何瓜葛这个权利交给小优去做决定吧。”
当柳优迪看着经过晏紫苏巧妙安排落在手中那份报告时笑了,一家子B和O的血型,却出了柳天赐一个A血型,这简直就是一个硕大的奇迹啊!
是啊!柳天赐是父母打工时在外地生的孩子,自从有了弟弟后父母哪怕家里经济在窘迫父母也没提出过要外出打工的事情。而且弟弟和父母长得并不像,自己年幼无知时曾经问过父母却还被他们给打骂了一顿叫自己不要乱说,原来如此,多么可笑啊!捡来的孩子当个宝,亲生的孩子当颗草,就因为是女儿不能替他们传香火。
柳优迪不甘心当她带着文件当面和父母对峙时,父母竟满脸暴怒又开始了撒泼打滚的鬼哭狼嚎模式。
“我们造了什么孽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你们造了什么孽?这话应该是我和姐姐问的吧,我多么希望捡来的孩子是我们多好啊!这样的话至少会觉得你们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啊?”
“你把这事烂肚子里,否则这个家就毁了。天赐是我们的希望啊!我没有儿子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我不想百年之后来个烧香的人都没有啊!有了天赐这才像个家啊!”一向遇事沉莫寡言的柳父难得开了一次口。
看着那此刻软弱无助的父母,柳优迪还是退缩了终究啊有些东西不是你想丢就丢的。走出门外看着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吊儿郎当的柳天赐,柳优迪第一次对他没了恨意只有愧疚,也许自己的父母破坏的不仅是他的还有他背后拿给未知家庭的幸福,罢了就当自己和姐姐在替父母还债吧。
“天赐真乖,要记得妈妈是最爱你的人。”
“这个给你,姐姐没没有份,妈妈最喜欢天赐了。”
“好好,妈妈给你什么都给你。”
“哎,我儿子就是最好的。”
往事一幅幅的闪现在脑海中,小时候柳优迪只觉得是父母偏心,如今终于明白那更是卑微和害怕。他们不想要因为没有儿子被人看不起指指点点,更害怕这个孩子长大了和他们离心,所以处处小心心翼翼的讨好,生怕他们这天赐的礼物飞走了。这一切从来都不是柳天赐的错,他也是受害者啊!就算没有他,她们姐妹俩一个来弟、一个有弟恐怕也是没有多少分量与位置的。
柳优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样的父母、面对曾经憎恨的主角变成受害者,面对姐姐去世的真相,她提出了离职想要去离家乡更远的地方,去一个不会再受到伤害的地方。
晏紫苏没有阻拦,只是告诉让人事通知她公司的海外市场有一个常驻岗位要不要选择一下。
海外,离得那么远应该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吧,柳优迪接受了这个岗位,再踏上飞机前的一刻她还是很忐忑的,但是蜕变的过程肯定是痛苦的而且无法避免,但是这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不是吗?
看着柳优迪的脚步消失在机舱的拐角处,柳莱迪彻底放下心了。这时身后的光圈出现了,只见那个一身职业妆干练的柳莱迪突然变得沧桑,眉间眼角都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慢慢转身走向了轮回之路。
她生前想必是很累的!希望这轮回之路能让她得到好好地休息。
晏紫苏看着离去的柳莱迪不知想到了什么,满眼落寞。可能是想到了她的父亲吧。正在伤神间忽然感觉怀中闯入一个软软的小东西。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不开心的时候梅姨一个抱抱我就好了。”
晏紫苏不习惯和人如此亲近,刚想习惯性地拒绝推开,忽然不知为何感觉竟有些依恋这个抱抱,遂停留了几秒之后别扭的把人从怀中捞出。
“我没有不开心。”
“嗯嗯,是……你没有不开心,不开心的是我行了吧。”
这不按照套路的出牌让晏紫苏感到温暖的同时忍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自母亲去世后很久没有这么温暖的感觉了。
梅姨正在乐不思蜀的追剧,转眼便被刚回到家的厌之猝不及防的厌之扑到了怀里差点掉下去。
“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想做啥?”
“梅姨,谢谢你,谢谢你那么爱我,让我哪怕没有父母也没有感到孤单过。”
此话一出让梅姨不禁心一软想到前世那个软软糯糯的小葫芦,也是受了委屈喜欢往自己怀里跑。停在半空中想要落在额顶的巴掌绕到了后背安抚了几下。
“你呀,就是梅姨的心头肉,梅姨不疼你疼谁呢?”
“梅姨,你最好了还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说吧什么事啊!”
“我昨天不小心把你的紫玉簪打碎了。”
“没事……什么紫玉簪?小祖宗你知道那个多稀有吗?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总那么冒冒失失的吗?”
一句话把梅姨拉回了现实,现在眼前根本不是前世那个软糯乖巧的小葫芦,而是冒失鬼厌之。这投胎咋把性子都投的那么不讨喜了呢。
于是梅姨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拿着鸡毛掸子开始了日常母慈子孝的一天。
“师傅,你做什么?你是更年期吗?小时候天天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谁家师傅天天打自家的宝贝啊!你骗我,我不是你的最爱了。”厌之边躲边哭诉。
“你那时候软软糯糯的,乖巧的不行我自然把你当心肝宠着了。可是呢你长大以后不是上树把衣服刮得稀烂就是点火烧个洞,再然后呢都告诉你不要那么冒失了非不听,不是和那几个山经鬼怪上房揭瓦,就是差点火烧极乐宫。小树不修不直你说我不打你打谁?”梅姨气呼呼的拿着鸡毛掸子追在身后。
“可是,这次就是不小心摔了个紫玉簪子,你就要打我……是不是我不重要了。”
“不小心?那紫玉簪我锁在柜子里,你都能不小心给我打碎了?”
“不是啊!我那不是为了斩妖除魔才拿出来的吗?平时我是绝对不会乱动的。再说了谁知道这法器这么容易坏啊!”厌之那天拿了符咒之后怕镇不住柳莱迪便悄悄去了紫玉簪想震场,却不料场子没震住反而不小心把簪子给磕掉了一角。
梅姨趁机上前一把拧住了厌之的耳朵。
“法器有法力加持便是法宝,没有法力加持就是普通物件,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叫上我去,就你那三脚猫不怕被人家给震住了啊!”梅姨到底是舍得不得用力松开了耳朵。
“嘿嘿,我就知道梅姨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