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喝多了的男人显然不管这些,一左一右将平安从地上架了起来,直接架到了桌子上。
“嘿嘿,这小哥,我看着眼熟,总觉得和那个叫啥平安的挺像。”
李小歪捏起平安的下巴,指着脸给霍小玉看。
霍小玉歪着头,仔细打量了一会,说话都有些大舌头:“嘿嘿,是挺像的,我说,今晚怎么这么多眼熟的人呢,你看看,对面坐着的,是不是像周大小姐还有平安那小媳妇?”
平安可没有醉,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立刻将头伸了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靠在男人身上,吃吃喝喝无比惬意的自家媳妇。
那男人的手往哪放呢?
一看到搂着自家媳妇那只咸猪手,平安顿时醋海生波,恨不得冲过去剁了那只手!
然而正看歌舞入神的岁岁显然没有注意到某人就在对面,张嘴将剥好的葡萄吞进了嘴里。
“真甜。”
被人伺候的感觉真不错。
岁岁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不得不说,这花了钱的服务还真是周到。
周筠喝得有点多,已经有了些醉态,好在她酒品还行,眯着眼睛趴在窗台上看表演,现在是中场休息,她的目光忍不住从舞台中央移开,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兴奋地摇着岁岁的胳膊。
“你看那边……快看快看,那个男的一直盯着我们,你说,他是不是看本姑娘长得好看,起了色心?”
短短几天,岁岁已经和周筠混熟了,知道她是个颇为自恋与臭屁的性子,忍不住翻了她一个白眼,不过被她这样一说,岁岁不禁眯了眯眼睛,只可惜对面有些距离,看不清那三个登徒子的脸,只不过,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我怎么觉得,中间穿得最寒酸的那个,这么像我家平安呢?”
岁岁不太确定,因为她们能进来,是因为周筠有小金条,那他家平安信誓旦旦地说,他这人不好色,和霍小玉不是一路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岁岁摇了摇头,却没想,刚一抬头,便觉得有什么扑棱蛾子一样的东西扑了过来,眼前一黑,自己便落入了一个有些发臭,但很熟悉的怀抱之中!
“周筠,你怎么能带她来这种地方呢?”
平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头挤出这句话,一双眼睛里头冒着凶光,恨不得将这个带坏自家媳妇的女人给千刀万剮。
自家媳妇那么天真单纯,肯定是周筠这个不靠谱的带坏的。
平安果断地将这口黑锅甩给了周筠,周筠被他这么凶巴巴的一瞪,顿时酒便醒了大半,从没见过他这般凶,周筠默默地将那句狡辩之词给吞了下去,心虚地打着哈哈:”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嘿嘿,在这里见着你了。“
”嗝儿~“
不合时宜的,岁岁打了个酒嗝,带着浓浓的酒味儿。
平安皱着眉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桌上那些七倒东歪的酒坛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们这是喝了多少?“
岁岁并没有醉,但人都有预感危险的本能,她知道,平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便是没醉,也不敢表现出来,索性便当自己真的醉了罢。
岁岁软软地靠着他,嘿嘿一笑,学着周筠那些,开始说话大舌头。
平安不高兴地看了那些周围的小倌一眼,尤其是刚才用手搂着自家媳妇那个,长得还行,就是茶里茶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火不好冲媳妇发,还是得他们背锅么?
平安哼了一声,这话虽是对着岁岁说的,但里头那股阴阳怪气,却是怎么也掩饰是住:”你是个姑娘家,在外头要注意些,要是被灌醉了,被这些人占了便宜出了事,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一出,那几个小倌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也不知是谁忍不住暗中嘀咕了一句,那是另外的价钱,惹得平安又是一记眼刀!
算了,吃醋的男人惹不起。
那些小倌顿时识趣地退了出去。
若说世上还有谁敢在平安的嘴上拔毛,想来岁岁称第一,没有敢称第二,趁着刚那功夫,岁岁也反应过来了一件大事。
这对面可是有名的青楼,他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这,岁岁也不装了,立刻从他怀里头挣脱了出来,顺手抄起一个瓶子抵在平安的脖子上!
”你还好意思问我,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背着我吃花酒去了?“
这话一出,平安顿时脸色难看,全然没了刚才自己占理的气势。
但偏偏,自己又不能说自己去干啥,说时迟,那时快,灵机一动,将锅甩到了霍小玉的身上。
“霍小玉带李小歪那个纨绔去玩,怕他惹祸,非要带上我,我拗不过,就换了小厮的衣服跟过去了,人家喝酒我看着,人家吃饭我陪着,别的啥都没干。”
"真的?"
岁岁可不好骗,她仔细盯着平安一会,很快发现破绽,伸手一把拧住他的耳朵:“你居然学会骗我了,好啊,霍小玉与李小歪家中的下人,可不穿这花里胡哨的衣裳!”
别看岁岁平日里头软糯糯,性子慢吞吞,看起来就像个香甜可口的糯米团子,但一旦发起火来,却是另一副面孔,现在平安也顾不上被吓到,有些愣神的周筠,更顾不上什么男人的面子尊严,几乎是被她拧着耳朵给拎出了细腰,一路哭爹喊娘地回到了李府。
周围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来这种地方捉男人回家的事情,除了八卦几句,便没了下文。
当然,这事自然不算完。
回家之后,平安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河东狮吼与家法伺候。
也不知这丫头从哪里学来这折磨人的功夫,看着那块结实无比,摸着有些生疼的搓衣板,平安别无选择地跪了上去,在跪之前,还被迫换下了轻薄的裤子,那滋味,简直酸爽无比。
但男子的面子还是要的,平安咬着牙齿,五官拧成一团,死活不肯哼唧一声,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