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日监,捏造是非,挑拨离间,拖出去砍了!”卜麦利一声大吼,吓得浩日监昏了过去。
“安田军封尉沃衍,不辨是非,听信谗言,发回监领所严审!”卜麦利站起身,决心快刀斩乱麻,“沃衍,务必老老实实招供,谁是你背后主使!”
说着,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监领所大都尉。
大都尉顿时冷汗涔涔:大王的意思太明显,这是要包庇卜诺海背后真凶,同时严惩沃衍背后主使。
没想到大王对琴大妃偏袒到如此地步!早知道是这样,打死他也不肯将沃衍二人带进来。
相比浩日监的昏倒,沃衍倒是镇定许多,俯首跪着,纹丝不动。
大都尉见此,为难了:大王雷厉风行,四王子羽毛渐丰,到底该不该执行大王的命令?
再等片刻吧!
卜麦利见大都尉拖拖延延,眼光已经将他烧毁几百遍。
僵持之后,卜麦利放过大都尉,转头向门外喊:“来人!”
门口光线晃动,有个人影跌跌撞撞扑进来:“大王,您可要为我做主哇!”
来了!大都尉心内暗喜,脸上却惶恐至极,急急忙忙上前拦截,同时厉声呵斥跟在后面的两个监领兵:“怎么搞的,看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卜麦利认出这女人是爱妃的妹妹,连忙收住踢脚:“琴格乐,你找我?”
“大王,大王!”琴格乐匍匐到卜麦利脚边,“卜诺海背叛我,还要用麻碱散毒哑我,用乌碱散毒死我!大王救命!”
卜麦利坐回座位:“好吧,你且说说怎么回事。说快点!”
琴格乐依然俯伏,不敢抬头: “今天早上,我和他去库古湖布施会。后来他有事离开,我买够了物品,回去找他,却发现、却发现他和别的女人鬼混!”
“这事值得哭哭啼啼的!”卜麦利不耐烦了,“若是未嫁女,叫卜诺海娶回来做牛做马服侍你;若是人妇,叫你姐姐找卜诺海来严加斥责,再把那女人打个半死。你回去吧!”
“可是,可是卜诺海要毒死我啊,大王!”
卜麦利也想起这一点:“嗯,那女人到底是谁?”
此女人实在可恶,居然怂恿人夫害人妻。
“是……”琴格乐忽然害怕起来,“大王,我,我还是回去吧……”
“傻巴里!说出来,这样的女人就该严惩!”
“……”
卜麦利忍不住火大:“来人,把卜诺海叫来!”
琴格乐更加害怕了:“大王,算了,这事算了!因为,因为,那女人……”
“说!”
“大王,您有个准备吧,您饶恕所有人,警告卜诺海不要害我就可以了!因为,那女人,正是姐姐!”
“什么!”卜麦利呼地站起来,“你说的是,琴吉玛?”
琴格乐俯伏抽泣,拼命地摇头。
卜麦利狂乱地来回走步,不时看看地上的琴格乐。
最后终于出声:“来人,将琴大妃几个贴身侍从,统统给我叫过来!”
……
琴大妃寝殿。
见父亲急匆匆走进,琴大妃连忙迎上去:“父亲,今天早上您走了之后,琴格乐就闯进了营帐……”
丘林脸色一白:“这贱骨头!”
见大女儿惶恐如此,丘林施施然落座,镇定地喝茶:“你慌什么。卜诺海不是带着药?或死或哑,都是她自找的!”
“可是,刚才得到讯息,”琴大妃忧心忡忡,“琴格乐回去路上,被卜黎棋截住,带到监领所了!”
这大出丘林意料之外:“什么?监领所!那贱骨头又傻又笨,经不住三言两语讯问,就会全盘供出来!”
想了一下,又说:“不过也毋须过虑,那贱骨头应该不至于说出去。即使说出去,监领所有我的人,会兜住的。”
然而,终究不放心,丘林起身,打算找人到监领所探听,同时不忘叮嘱女儿:“只要你哄得住大王的心,一切有他在上头撑着。”
“女儿晓得,父亲请放心。”琴大妃在背后说。
丘林又补上一句:“卜诺海也会替你兜着。”
父亲走后,琴吉玛坐立不安,想起什么,迭声喊贴身阿妈。
阿妈脚步有点轻浮,脸上的慌乱到底忍不住:“大妃,奴刚才喊人没有回应,出去看看,门卫说在内院侍奉的几个都被监领兵带走了……”
“啊!”琴吉玛惊得呆立原地。
又是监领兵!今天怎么回事,乱子一个接着一个!
“你替我装好钵奶糕,我去大王那边看看。”
琴吉玛正想回房梳妆打扮,听到殿外一阵杂乱。
她的丈夫,国王卜麦利右手提剑,左手拖着一个人,大步走进来。
“大王您来了,正想给您送钵奶糕去呢!”琴吉玛欢快地迎上去。
卜麦利用剑尖拦住她,沉声问:“琴吉玛,你是来欢迎我,还是来迎接他?”
“啊?”琴吉玛似乎才看到卜麦利左手里的人。
那人满身鲜血,被卜麦利在地上拖出一路血痕。
因为被卜麦利抓住后衣领,那人的头垂向地面,琴吉玛看不清他的脸,吓得后退几步:“大王,您这是?”
“死个巴里!”卜麦利左手一扬,将那人丢到琴吉玛身上。
琴吉玛猝不及防,被那人压倒,睁眼看到一张血糊糊的脸,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母妃!”六王子卜黎椰被人带进来,见母妃惨状,连忙扑过去将那人推开,将母妃扶起。
琴吉玛在爱子声声呼唤中醒过来,扫视几眼周围一切,一把搂住儿子:“椰儿,你没事吧?”
“母妃,我没事。”卜黎椰替母妃擦去脸上血污。
琴吉玛望一眼紧挨着的那人,认出来了,立刻打了个激灵,转头惊恐地望着卜麦利。
“怕了?”卜麦利提剑逼近几步,“怕我,还是怕他?他早上不是和你纠纠缠缠、相亲相近吗?半日不到,就怕成这样子了?”
“大王……”琴吉玛拼命地摇头。
卜麦利又逼近一步:“那就是怕我?我不是和你夜夜拥抱着睡觉的夫君吗?”
卜黎椰这时明白了几分,用左手支撑着母妃,自己向父王不住磕头。
“野种,你也配向我磕头!”卜麦利一脚将他踢翻。
晴天霹雳,雷翻了在场众人,也震碎了琴吉玛。
“大王,大王!”琴吉玛爬前几步,抱住卜麦利的脚,“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琴吉玛,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卜麦利一脚将她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