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幻郎儿能不能看到所有细节。
反正小手的灵活性,定然展露完美。
正想再从怀中掏出点什么的时候,忽被打断。
“够了!就这吗?不过是雕虫小技,霍霍……我是让你展示魂识,可不是让你展示法力……这点法力,谁不会……咦,不对,你的法力怎么解禁了……怎么回事?我的幻境……”
奶音不绝,却是先笑后疑。
他把自个问晕了。
丁贵也听得云里雾里,不得不好心提醒:
“我展示的,虽是法力,但却是意念小手的灵活性。身处幻境之中,我总不能去攻击你的幻境边界吧。若是不小心打破幻境,再伤到你,那可不美……直说吧,你想看什么,怎么看,我重新来过一次便是。”
这有何问题?
没有问题。
意念小手必是法力的一种,而魂力及其他,如元气等,也属于法力就是了。
“你说什么?!”
奶音却惊问道。
“呃,你想看什么,不妨直说,我才好针对性地展示。要不,我也头疼啊。意念小手的优势,除了随心所欲,足够灵活,便只有速度奇快。至于力量方面,还差太多。这个硕大石头,它可搬不动,其他又没什么可搬之物,你也别指望了。”
见对方像误会了什么,又像不知道什么的样子,丁贵连忙细心解释道。
但两千斤以上的石桌,这可不是小手能招惹的,必须排除。
不想,眼前漆黑中,忽起涟渏,竟似水波!
接着,大头娃娃虚影瞬间凝成,立在额头。
想要凑眼去看,颇为别扭。
原来是被禁锢,只能眼珠稍转。
好在意念小手一直被刻意维持,已见其半虚半实的全貌,倒无须肉眼亲见。
只听对方怒道:
“大淫人,你敢哄骗我?”
“啥?我怎么哄骗你了?”
这话问得奇。
对方怒火,更是不愿承受。
“那你还说没使用法力,只能动用那什么意念小手,但这根干草凭空动作,怎么解释?哼……亏我那么信任你,又好心想点拨你,你却一直骗我!是不是连我的幻境,你也能随手破掉,对不对?”
什么干草怎么解释?
自己又怎能破掉幻境?
这话不对!
定是哪里,让奶音误会了!
“幻郎儿,听好了,我没骗过你!干草是我的意念小手所为,我也压根破不了你的幻境!否则,我躺倒地面,看着你站在我额头上作威作福,岂能不反抗!”
丁贵夸张抱怨道,稍慰对方怒气。
“不可能!”
奶音依然不信,然后一副眯眼沉思的模样。
老半天,又道:
“好,既然你说,刚才展示的一切,都是意念小手所为,那再来一遍!不过,我要盯着你才行。”
“你不是一直盯着吗?”
“哼,你的意念小手呢?”
幻郎儿只问不答道。
只是,此问何意?
难道,对方竟无法感知到,出体的意念小手?
那先前在幻境边界,对方不是分明有感吗?
或许,是因为与边界有过接触,所以能感知?
“算了,得重新来过,先进入脑洞再说。”
趁着丁贵愣神工夫,奶音又道。
随着声音结束,其虚影陡然消失。
不用说,定已回归了脑洞,
丁贵隐隐明白了,对方当真看不见出体的意念小手。
所以,得回归脑洞,才能“盯住”洁白小手。
这是为何?
体外小手当即溃散,然后脑洞虚无中,一个光洁小手再次凝成。
与上一个毫无二致。
“然后呢?”
丁贵直接心语道。
大头娃娃还是半虚半实,却回到红线之畔。
像被串在一根发丝上的珠球,煞是好玩。
却不知,其所说的“盯着”意念小手,又是如何实现?
“好了,你再来。”
也没见对方做什么,便听奶音响起。
这便好了?
丁贵会意,不再废话,意念小手再次出体。
这时,又听一声叮嘱道:
“得按刚才的过程来,一步都不能错。否则,你就是在哄骗我!”
“好。”
还真是孩子气。
马上,一把干草落在小手之中,然后挑选出一根稍硬干草……
不多时,干草利箭,便掉落洞壁角落。
意念小手完成了利箭出击,正好顺势溃散。
才在脑洞中凝出一股意念,丁贵却惊住了。
此时,在他脑海中,却显出两种画面!
其一正是脑洞之中的虚无,大头娃娃和红线正在视野当中。
其二却是石洞里的漆黑场景,自身正躺于干草地面。
两种画面似有重合,又不重合。
想观哪边,便至哪边。
随心而动。
这太诡异了。
他想闭上眼睛,却发现仍不能动作。
但十分肯定,脑中的感知,绝不是肉眼所见。
而是方才溃散的意念小手!
不对!
方才的意念小手,压根没有溃散!
在感知中,正滞悬半空。
其周边的一切信息,皆深深刻于脑海,全都无异,就好像正被自己扫视一般。
但这绝不可能。
此意念小手,已和自己毫不关联!
也不对,仍有关联。
要不,怎能感知其周边一切,只是并不受心意控制!
也不对,当想要调转石洞画面之时,此小手居然能驭使如常!
这,难道便是幻郎儿所说的魂念?
能独立存在的魂识,此时的意念小手,不正是如此?
这时,感知稍有波动,下一瞬,画面只余其一,正是脑洞中虚无。
而关于石洞的场景,已不复存在。
毫无征兆地,溃散一空。
凭着经验,该意念小手,应是彻底溃散掉了。
“幻……郎儿,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心中早已按捺不住,丁贵当即心语道,却显结巴。
实在激动不已。
这是一心二用啊!
完全摆脱了意念小手,必须时刻专注之限制!
“这个等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你的意念小手从何而来?”
幻郎儿却同样一脸震惊,大眼圆瞪,大嘴难合,真像是见了鬼的表情。
这有何吃惊吗?
“不是早和你说过,是我自悟出来的。对了,正是你们牵红线当夜,我梦中有感,才有此得。君儿不肯打扰我,正是因为我在尝试意念小手……但,这有何奇怪的?”
“无知!还问有何奇怪,你可知道,你的意念小手,几乎便等同于我的灵识之手了!你说奇不奇怪?!”
幻郎儿不甘心道。
似被丁贵拥有同等“灵识”,而大感晦气。
“你等等,一直光听你各种新法术,新名头不绝,我都被说糊涂了。退一步说,我的意念小手,即便等同于你的灵识之手,又有何大不了的?只要修习者,岂不都有类似意识或魂识的法术?”
丁贵不解问道。
隐约觉得意念小手,不可能与对方的灵识之手,是一回事。
因为灵物和魂魄,必然有异。
但奶音既敢这么论断,必懂得其中差异。
“哼,可你的意念小手,根本不能叫魂识呀……这大有问题!须知任何意念,意识或魂识,哪怕魂念,最多都只有五感之术。而像我身具的灵识,才有五感之术加上驭使之术。你可知为何?因为,它们皆诞生于具有魂魄的修习者之中。而我不同,族属灵物,虽现在不太明白天雷降灵属于什么——或许君儿会弄明白的——但一定属于非魂魄修习者,所以才独具灵识。而你为鬼身,分明是魂魄修习者,为何能驭使类似灵识的意念小手?这完全说不通啊。”
这……
五感之术,很好理解,包含视、听、味、嗅、触五大感知能力。
但驭使之术,莫非便是行为能力,或叫意念小手的肢体功能?
和自己平时理解的驭使,应该是一回事……
幻郎儿所言稍显绕口,但其意思还算分明。
自己本属魂魄,一经修习,该具有魂识才对。
但偏偏凝出了意念小手,小手也无所谓,只是一种形而已,仍属魂识。
但多了驭使之术,却被认为不正常!
为何?
而奶音,本属灵物,身具灵识,才是理所当然。
不过,意念小手和灵识还是有区别的。
就比如刚刚,意念小手为何能独存,自己仍是一头雾水。
但可以肯定,必是对方灵识作怪。
“幻郎儿,我看,还是先别急着下定论。事实本就如此,肯定不会出错的。那错的,只能是你……和我的见识……总不能说,我是什么天降奇才,天选之子,或者天生特异吧……你会相信吗?这太离谱,连我都接受不了……还是等以后,找回君儿,咱们再来辨别吧。”
忽想起这个家伙,有些不靠谱。
不是一知半解,就是危言耸听。
很明显,这次是对方错了。
要说意念小手,除了自己,可还有另外一鬼也凝成了。
这鬼,便是少年。
而且,对方是在自己三言两语地点拨之下,便学会。
可见,并不复杂。
硬要说自己“魂识”古怪,那少年也不正常吗?
所以,也不再和对方争什么。
缓兵之计就行。
“你这人,可真是!怎么一点也不惊讶,这太违背常理了啊……难道,你不相信我?!”
幻郎儿急道,很不乐意丁贵的散漫之态。
好似,皇帝不急太监急。
“呃,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我见识短浅,而你又一时想不明白……这样讨论下去,定是没有结果的,不如留待以后再说,或者等君儿解答吧。倒是你一直强调,我的意念小手和你的灵识很相似。这半天,依我的理解,差别是不是就在于——能独立存在,这点上了?”
丁贵只推脱道,顺便岔开话题。
他自然不会将心里话说出,徒惹对方更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