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电话?”
“还能有谁?不就是让你急的要发疯的那个人吗?”
“刚才你发短信就是给他的?”
“是呀!我告诉他你为了找他出了意外,他一急就打电话给我了。待会儿就说是歪了脚。走!我们现在就回去!”这一切都被许力收入眼帘。
推开门,许力就兴冲冲地跑进来,一把抱起妻子笑道:
“我找到了,找到了。”
“快松手,我头都被你给转昏了。”他这才停下,方丽真急切地问,“是不是找到白澄了?”他使劲地点点头。“她同意去见杜频了吗?”这次他由摇摇头。
“不行!走,你带我去找她。”她拉着他的手就走。
“别这么急,现在几点了?我还没有跟她说杜频的事呢?回来就是跟你商量明天该怎么跟她说。”
“你先坐下,跟我说说情况!”她兴奋拉着丈夫坐下了。
翌日在睡梦中白澄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开门一看,吴浩宇正拎着一只行李包站在门口。
“我是来辞行的,这是我在深圳住的地址。”他说着就把手中的一张纸条递了过去,“我不会放弃的,先回家乡一趟,再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希望经过这里时你能和我一起去深圳,再见!”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我送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来到路口。吴浩宇又止步了,
“回去吧!送君千里总须一别,还是慎重考虑我刚才的话吧!”
他拦了出租车直奔车站,呆望着车子远去的影子,她又一次陷入矛盾之中。不管心里怎么乱!但清醒的意识在告诉她不会去深圳。
“都看不见人影了,还舍不得离开?”方丽真夫妇并肩从角落里走出来。
“是你们?”她万分吃惊,他们怎会找到这里?
“没想到吧!我们俩怎么会在这里。你躲在这里,让我们找的好辛苦啊!几乎把整个大都市都给翻过来了,象你这么一个无情无意的人,其实走了我们也不觉得可惜。”方丽真的话中有明显不满,“只是我们不忍杜频这么消沉、折磨自己!”
“我就知道你们是为他做说客的,我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了。”她态度依然冷淡。
“别这么嘴硬,不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吗?比我们上次告诉你的更糟。他现在除了一颗心在跳动外,与植物人没什么两样!他的家人都快急疯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无情造成的!”
“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要我告诉他,你不肯见她不是事实,我还是无情地说了事实,他就完全失控了大吼着你不会那么绝情!在场人看得心都碎了。”许力插嘴说。
“别说了,求你们别在说下去!”她不敢再听下去,捂着双耳大叫呐喊着。泪水似泛滥的洪水溢满脸颊!
“我想就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了,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何况你就是一个喜欢帮助别人的人,就算这次帮他吧,救救杜频吧!再这样下去你要后悔一辈子的,你也不希望自己背负一辈子的情债而活吧!”方丽真恳求地望着好友。
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让他重新站起来!对,她现在就要去见他。告诉他她一直在这里想念他,牵挂他,为他祈祷、祝福!
一股强大的念头,使她此刻什么也不想拔腿就跑,她要立即见到他。方丽真突然醒悟过来,在路边拦了一部车追了上去。
追到她面前说,车子停下了,“快上车!你这样跑过去跑到几时?”
她上车后就一个劲地催司机快点开,最好四只轮子能飞起来。
医院里,杨明远从办公室出来后,就接到许力的电话。对方告诉他白澄这会坐车正朝这边而来。这个消息让他兴奋!见他低着头阿惠急了忙上去问:
“医生和你说了些什么?”见他还是不回答,就更急了催问了几遍,“快告诉我呀!你们说了些什么?”
“医生说杜频的腿在治疗的情况下,要配合下地走路锻炼才会慢慢恢复,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
“否则就一辈子躺在床上。”
“不!不可能!”阿惠不敢相信。
“就算好腿这样长期躺在床上也不行,你看他整天禁锢自己的心情,这样下去大脑肯定出问题。”
“快点帮我想想法子!”她已急得好无主张。
“这些日子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打开他的心锁只有一个人……”
“你不就是说那个失踪的臭丫头吗?”
“看你!说到她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见到她还了得!你还想不想要你儿子了?”
“当然想啊!他可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唯一儿子,再苦再艰难的日子我都过来了,但从来没有象儿子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沮丧痛苦的。”
“那好!你亲自去告诉杜频,就说你尊重他的选择,不反对他和那个女孩交往。”
“不!我真恨不得宰了她,就是她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
“轻点!看你又来了,想让他听到?是你儿子的病重要,还是反对他和那个女孩交往重要?不管怎样先治好他再说,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一席话使她在走廊里思索起来,最后抬头说道,
“就算我答应了又怎样?现在连人都找不着。”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出现的。你先去稳住你儿子,让他振作起来!让他有信心!”
她觉得哥哥的话句句在理,就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走进病房,见伍伶俐坐在那陪着他,当着她的面不好说,于是就把她给支开了。
“频儿,是妈糊涂不知你的心思……”
再说走出病房的伍伶俐,正低头满腹心事地走着,刚才在门口她听到惠姨,好象跟杜频说了一句,只要他肯配合医生治疗,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他。
什么意思?是不是连他和白澄在一起都不反对了?
迎面奔过来的脚步声惊醒了她,举目一瞧,天哪!那个大家四处寻找都没有消息,让他们都要为之发疯发狂的白澄,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刚才想到她她就出现了,她是来见杜频的!这些日子这个阴魂不散的人,都把他们折磨成什么样?
想到这,满腔的怨恨从心口潮水般涌了上来。
“你来干吗?把他折磨的还不够吗?是来验收战果的?看看把我们这些人都折磨成什么样了是不是?”伍伶俐堵在她的面前。
“我要见他!”
“你当初是怎么向我承诺的?你不是保证不见他的吗?现在你还有脸来见他?这里没人欢迎你!你滚!”她开始声嘶力竭起来,真恨不得扑上去把这个抢她心爱人的女人撕裂!
“外面是白澄吗?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是你吗?”病房里的杜频激动起来,扬声边叫边试图下床。
听到叫声伍伶俐只得心痛的让开道,白澄轻轻地怀揣着扑通通的心开了门。就在那刹那四目凝固了,象是被点了穴位,空气也被凝固!
阿惠惊异地望着门口,这个把儿子弄得魂不附体的女孩,不算靓丽,可也小巧清秀,看上去是让人感觉舒服,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默默地走了出去,因为这里并不需要她。
白澄一步步走近杜频,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地凝视她,千言万语尽在眼神中交流。一阵激动使她情不自禁地扑到床前,拉着他的手,含泪忙不迭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