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晚真如伍伶俐所说是自己的幻觉吗?不!不可能的。他一刻也不能呆在这里了,想到这就激动地想下床去,向许力验证刚才的话,却不料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响声很快就惊动了外面的人,慌忙推门进去,一看杜频正痛苦地躺在地上。
“怎么会摔跤?是不是想要什么?”阿惠上前扶儿子,他没工夫去理会妈妈的关切与紧张,而是把目光死死地瞪着一旁的许力问道:
“告诉我!你刚才在门外说的不是事实!”
“不!杜频,清醒吧!你知道我不会撒谎,我说得句句属实。”
“不!你们都联合起来欺骗我!她不会无情的。不会!不会!”他激动得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捂着耳朵狂叫起来。那种绝望的神情,让任何一个在场人都不忍目睹。
与此同时,从深圳特地赶到S城,来寻找白澄的吴浩宇,几乎找遍大都市大大小小的中西餐厅,他依稀记得对方跟他说过,就在这个城市著名的市中心的寺庙附近。
走投无路之下,这一天他还在寺庙附近寻找,附近餐厅都排除了。最后又一次来到好邻门口,刘亚美还是毫不客气地把他拦在门口。
“我说你这人怎么死气白赖的?不是跟你说过没有这个人吗?快走,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我们,否则我不会再有今天的耐心了。”
这下他可以说是完全绝望了,真后悔自己早不辞职晚不辞职,偏偏是她去深圳找他时辞职离开。
他太清楚白澄为人了,在学校里就是这样坚强,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轻易求助别人。她在这里肯定是遇到很多的麻烦,否则不会去深圳找他。
而且听以前的同事说还拎着行李包,可能是想留在那。这是多好的一个培养感情的机会啊!被他给错过了,他越想越恨自己。想象的出她当时的无依无靠的绝望了。
“先生!等一等!”忽然后面有人急急地追了上来。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你是在叫我吗?”他诧异地停了下来。
“是啊!你是白澄什么人?”汪孝毓问他。
“同学!怎么?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我是刚从深圳特地来找她的,拜托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那好吧!晚上十点钟你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去见她。”说完他急急离开了。怕时间长引起怀疑。他也知道杜频的舅舅在四处派人找白澄,但他看出对方不是杨明远派来的人,没有她的允许他不敢把她的消息透露出来。
在一处居民区的房子停下后,汪孝毓叫他先等在外面他进去看看。敲门得到应声后,他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什么事吗?”
躺在床上的白澄已坐了起来。在夜总会门口昏倒后,她的身体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脸色依然还是苍白无血色,没有胃口吃饭感觉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就在床上躺到现在。开始汪孝毓并不知道,直到她昏倒后,冬冬才打电话告诉他。
“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
“我不想见,你不是答应我为我死守这个秘密的吗?”她的态度异常坚决,她知道杜频现在躺在医院里,不是他就是和他有关的人。所以她也不想见。
“不是你心里想见又不敢见的人,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客人!进来吧!”他转头对着门口叫道。
眨眼工夫,吴浩宇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吴浩宇?你怎么会来这里?”她感到万分吃惊。
“怎么?就许你去深圳,不许我来这里啊?”
激动的吴浩宇边开玩笑,边走近她。“你的脸色不对,生病了吗?哪儿不舒服?”他说着就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摸她的额头。对方见状马上让开了,汪孝毓看在眼里,就急忙打岔道:
“你们聊,我去买点夜宵回来。”
白澄走后,许力天天下班接方丽真下班。此刻许力推着自行车和身边的方丽真默默地走着,
“今天是不是很忙?”
“不忙,这几天一直就是这样。所以那两个神经病又开始在店里唠叨没有生意了。”
“不忙!那就受气了。”
“我们都已习惯了,都知道那对男女不骂人才是不正常!”
“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
“女的今天又骂白澄了,说她是害人精又是狐狸精,坑害了很多人。”
“怎么回事?”
“有个外地男孩来店里找她好几次,每次都被那个疯女人骂走了。今天中午我上班时看见MARS和一个陌生的男孩在路上说话,刚开始觉得面熟在哪里见过,一到店里她们就悄悄地告诉我,有人来找过白澄,这才想起他是来找白澄。
你说MARS偷跑出去和他说些什么?”
“能说什么?他和那个男孩又不认识,但他知道对方来这里的目的,会不会他知道白澄的下落?”许力低头若有所思道。
“我也是这么想,白澄以前帮他不少忙,这个帅哥又是这个大都市的人。会不会是他帮了白澄?想想嘛也不大可能。”
“还是别伤脑细胞了,往往不可能的事就有可能在我们身边发生,我们跟踪他不就知道了吗?”许力颇为自己的聪明洋洋自得。
又休息了几天,白澄觉得自己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本来停了几天不上班就感觉不好意思,想尽快上班。但吴浩宇一出现又改变了她的主意。她不能让对方知道她的工作在什么地方!以免日后再找上门来。
就决定陪他玩几天让他早点回去。这天两人在公园玩了很久,玩累了,就坐在那休息。
“既然好邻不做了,那么就跟我去深圳吧!我在那干得不错,有能力为你找一份工作。我更坚信自己能照顾好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谢谢!说实话在这里呆久了,虽然这个城市把酸甜苦辣的味道都给我尝试,有时悲痛甚至还多于快乐,但我还是十分依恋它!我喜欢这个充满竞争与刺激的城市!更多的是因为我不甘心为什么自己不能融入、适应这个城市?很多流浪者都经过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而我至今还是在最基层苦苦挣扎?你知道我的性格,从不言败!”
她的一席话使吴浩宇觉得自己再坚持也无效,又一次得到拒绝的心情,更是沉重如山压,就默默地起身走开了,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
是夜,汪孝毓早早便下班了,走在路上手机就响起来了,
“我是白澄!你下班没有?”电话那头的她语气十分急促。
“刚下班,什么事?”
“吴浩宇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找不到他,打他手机也不接,我现在是急得六神无主。”
“你别急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来。”
他急匆匆地拦了出租就走,躲在黑暗中的许力也叫了一部尾随在后面。
车子在指定的地方停下后,白澄正焦灼不安地等在路口,
“怎么回事?”
“大概是我的话伤害了他,一言难尽先找到他再说。”
“手机关机了?”
“没有!就是不接。”
“走,我们去那些酒吧找找!一个人心情不好时最有可能去那。”
“这附近我走找遍了,实在想不起去哪里找!”
“也是!这么大的都市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杜频的舅舅派了那么多的人,出来找你到现在都没找到。”
这句话把她焦灼的脸说得阴沉下来。汪孝毓自知自己又提到对方,不想触及的事情上去了,就掉转话题,
“我看再给他打手机看看。”
响了很久还是不接,这下他也没辙了。在路边徘徊着,突然他又操起手机,在上面不停地按着各种键儿。不一会手机铃声响了,只听他说了一句,“你回来不就全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