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司徒番外:男人本色
书名:莫如烟 作者:柔七 本章字数:6276字 发布时间:2022-11-12

——“不让我们见一面么?”


其实,我早就见过那个男人了。


那天烟烟去了孤儿院。而我恰巧也去了。本来那天早上我是打算好好睡一觉的。因为前晚我就从外地赶回来了。但因为新开工厂有人意愿投资,大部分已谈妥,只有关于是否交通便利等方面的选址问题尚未落实,又忙到凌晨四点才算告一段落。我喜欢把一件事的各种利弊统统过滤筛选一遍后才会最终做决定发给对方。


我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都是烟烟的音容笑貌,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反反复复,可依旧毫无用处。就这样,一夜未眠。


顺便查了下给她寄的快递,想必今天就会收到了。


本来打算电话给她去看她的。可时间尚早,才六点。索性给她发了条短信,“天气凉了,记得把床单和被子换上。我不在的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


可她说那天有课,非常重要的课。我有点遗憾。但突然想起有一阵子没去孤儿院了,遂决定去看看他们。


我慢她一步,在不远的门外找寻车位时,无意间透过栏杆看见了才知道的。当时我心底还窜出一丝不悦,她要来,为什么不找我一起呢?


后来想到这也不怪烟烟。我只是在幕后捐赠,时常直接给院里送上物资,或者一些金钱。我并不与孩子们一同玩耍。不得不说,我太忙了,每每来时和院长聊上几句近况就匆匆离开了。鲜少有孩子会知道我,或许压根没有。


再则,我承认自己有些冷漠吧,不得不承认,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融入到那些小不点当中,与他们玩在一起。甚至因此联想到,将来我和烟烟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了,顺便提一下,我想要两个孩子,不在乎性别,我不想让他们将来感到孤单。孤单折磨人的意志。


当听到从产房里传出小宝贝的第一声啼哭时,我估计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得紧张死了。当亲眼看见那柔软的小生命时,又是碰都不敢碰的那种。


到时,我该怎么办呢?


我一个大男人,却害怕一个孩子,想想都觉得好笑。没准到时,我拿自己的小王子或者小公举完全没有生意场上果断决绝的能力与魄力,估计得被他们给欺负得半死。


哈哈,那场面一定特别滑稽。而烟烟放任不管,两手捂着肚皮只顾在一旁哈哈大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还得拼命喊着话,“就你那副精明能干深沉的大男人,却被你的孩子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哈哈,太好玩了。大男人终于被小屁孩欺负啦!大男人终于被小屁孩欺负啦!……”


还特别幸灾乐祸。


这种场面,工作之余我时常想。我一个大男人,爱上烟烟这样的女人,还附带幻想未来生活场面。你说,我这得有多爱。记得第一次见到烟烟时,我就觉得她特别傻。她爱吃我做得泡芙,每次来我店里买泡芙,我都会多给她,而她居然给挑明了。还有,我想便宜点卖给她,她倒还不乐意了。你说,她是不是真傻?呵呵,在我眼里,她太可爱了。


关于我的故事,你们都是知道的。在我父母在世的时候,我的童年是幸运的。而当我看见姨夫当场抡起棒球棒将小姨打死的时候,也许姨夫也不是存心的,但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小姨终究是死在他的手上的。从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我将茕茕独立,孑然一身,一切关乎幸福,哪怕一丁点幸福的东西从我生命里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也许我的心不过一坨死灰。但人总是要吃饭的,因为吃饭要用钱买,而我要吃饭,钱还能给我长大的孤儿院带来些许帮助,所以,我并没让自己意志消沉。因为,我对钱有了兴趣。


当丁达尔效应出现时,光就有了形状。当烟烟出现的时候,我的眼里就有了光。那一束光,照进我心底长年被死灰收割的那一角,终于燃烧直至沸腾,开出最傲然挺立的火玫瑰。于是,在我胸口,心动便有了定义。生命便有了意义。


我真的真的很爱烟烟。我知道,这话很俗。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终于有一天,我无法释怀这样的孤寂,我像个疯子一样,站在皎洁月色之下,站在空寂马路中央,朝天大声得呼喊。我看见就连月亮的影子都蜷缩在我的双腿底下。


可后来,烟烟离去,再无踪影,将是我此生无法弥补不能替代的遗憾,直至我化为一搓白沫。


你不知道,我和烟烟一个月不曾联系。一个月啊,时间太长了。在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总是时常去看她的。我见过她吃东西的样子,穿睡裙的样子,屋里凌乱的样子,卫生棉什么牌子的,化妆的样子,素颜的样子,睡觉的样子,任何的样子,我都见过。


这样,我也算娶了她了吧。


爱没有终点。但,烟烟,是我的终点。


可我为什么不当面告诉她,“烟烟,我爱你”呢?因为,我知道,她有一个梦,那个梦时常困扰着她。她总觉得那场梦是真实的。也许和她的小时候有关吧。没准,梦里是她的初恋也不无可能。


我不能因为她放不下心头结而再次给予她任何压力,我爱她的压力。看着她那双清澈无辜的双眼,我不忍心。真得不忍心。


她要寻找那场梦的答案。我愿意等。等她寻到她的答案。等到她解开那个心头结。哪怕这个答案于我而言是残忍的,我也接受。但我会依旧关注她,爱她,护她,只不过是在世界的一个角,不会在她的面前。而且,除了她,我不会交女朋友,更不会娶妻生子。


也许,我很执着。但,我爱我的执着。我为我的执着感到无比的庆幸。否则,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没准还是个堕落囹圄的囚犯。但直到我孤独终老,我也想过如果有这样一天,我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个世界的孤儿太多了,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和不爱的女人造就一个,来分担对这些孤儿的爱呢?


除了烟烟,我再也爱不上别的女人了。


我一个生意场上摸打滚爬的硬汉,也会为心爱女人独留柔软一角,我才感受到,我的生命,是有弹性的。


院长问我,见过一优吗?我毫不犹豫得回答,没有。答得面不改色。我不想让院长知道,一优的人生,以及她已经患癌死掉了。


关于一优的人生,我也是从烟烟口中无意听见并猜测的,那天她问我,“你说这世上最困难的职业是什么?”我一向不会过问太多不太熟络的人的生活问题。但后来的谈话中,我大抵猜到了。不要妄图去评价一个人,因为每个人读过的书,走过的路,挨过的刀都不一样,你不是那个人,所以无法切身体会,更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对与错。只能尊重每个人的生活轨迹。


我的空闲时间太少了,如果有这样难得的时间,我只会和烟烟分享,只会关心她的一切。


烟烟学得是医学临床专业。这个专业对于女生来说,真得是个极限挑战。没听过一句话么?“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可想而知,里头的艰辛。当然,我也没有切身感受。我看她有时每日每夜的背与记,而且那书每本都跟砖头一样厚,我一个大男人都吓退了。


我因为心疼,问她,“为什么要记这么多?这老师也真是的,不给你们划重点吗?”


她倒是俏皮的戳了戳我胸口那块隆起的肌肉,“没有重点,全是重点。”


“为什么?高考都还有主次之分。”


“难道病患会照着你的重点生病吗?”


我这才明白,但看她那么辛苦,真的是把我的心疼得,于是,我来了怒气,拿起她的某本书摔到一旁,结果滚落地面,“一个女孩家学什么医?你当初就不该选这个专业!”


她起先只是默默弯腰把书拾起收好,然后盯着我大声道,“这事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的事,就必须是我的事!”


我当时不知怎么了,也许我认为我难得抽出时间来看她,想陪她,而她却将我置之一旁,我心里发恨吧。


难道我一个高富帅又爱她的大活男人,还比不上她手中的那些破书吗?难道她不应该对我的到来求之不得吗?难道她看见我不应该心生愉悦吗?难道她不应该像别的女人那样挽着我的胳膊做些亲昵的动作吗?难道她不应该放下这些破书与我享受二人世界吗?


难道这些都不应该吗?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得。越想越恼火。


“为什么我的事就必须是你的事?告诉你,司徒先生,咋俩之间,啥也不是!”


听到这话,我胸口之火烧得更旺了。我恶狠狠的将她拽进怀里,不容她反应,不容她反抗,把她逼到墙角,粗暴得嗜血得拼命撕咬她的舌头。


我要惩罚她!惩罚她不该对我说出那句话!


最后,她的嘴角渗出了血丝。而我的嘴角,亦是。我们在彼此恶狠狠撕咬对方当中结束那场吻。我在释放怒火,而她在表达她的不满。


也许是课业的压力,也许是对我,我感觉得出。但这一切太微妙了。无法诉说的微妙。但是,我懂。


那场吻,嗜血的吻,想必我们此生都难忘。


她依旧靠在墙角。突然,她哭了,无声的哭了,对着我说,“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死去吗?莫离,一优,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死去吗?而我什么也做不了?那样太痛苦了。我受不了。”


她捂着脸,呢喃着,“还有你,司徒……”


她在哽咽中颤抖得说着,虽然轻如细蚊,但我听到了。


我一把拥她入怀,就像我拥着我的灵魂,就怕它出窍将我致死似的。


莫离......烟烟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一个男人的名字。看她哭时那副痛苦的样子,我大抵猜到几分。但我不会追根究底。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管她过去发生什么事,我相信她都是被迫的。我不是一个纠结于过去之人。谁没有个不愿提及的禁忌呢?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禁忌。你更不应该在心爱之人的痛楚上灌油,抽筋扒皮,抽丝剥茧,完全没那个必要。总之,过去的事,我不在乎。


很多时候,这不是一个人的本性。谁他妈一生下来就是个无耻之徒,囚犯之类?你要相信,上帝赋予人的原先都是纯洁之灵,我们都是以这样的纯洁投身到娘胎之中的。


而我偏偏就是注重本质的男人。不管烟烟曾经遭遇过什么,我都是活在现在和将来,而不是过去。难道你们都是活在过去的吗?


当然,除非烟烟愿意向我倾诉。那样,我会更开心。因为这说明,她心里有我。


说真的,一优于我而言,也算不上什么朋友,小时候的一面之缘罢了。我来孤儿院的那天,她就离开了。也许,我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因为她对我说,“你果真与众不同。”也许,她是听了我的话。也许,那天我婉言拒绝了她的喜欢。但这些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也许,院长通过其他途径也已经知道关于一优的消息了。大抵也是律师告诉她的。她把大部分财产捐给了孤儿院。院长一定一阵心疼与惋惜,念叨着,“当年多么漂亮又可爱又聪明的孩子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算了,不提这些了,都让它随风去吧。


不对,她不是说她今天有很重要的课吗?难道,她在骗我?可她为什么要骗我呢?难不成她有了男朋友?


那天在孤儿院,我就看见那个男人了。烟烟要与他结婚的男人。从见到他的真面目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劲敌来了。说真的,我心慌了。我那时已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我甚至打算离开了。反正,就算离开,想要知道关于她的消息,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我清楚得记得那天,烟烟看着一群奔跑的孩子时有多兴奋,而那个男人就在一旁看着她唇边嵌着梨涡的笑靥,然后从后袋里拿出纸巾,麻利得抽出一张,上前默不作声得替她逝去额上的汗珠。


烟烟本能得往后躲了躲,最终依旧默许了那个男人的温柔。他将一瓶拧了盖子的水递给她,而她也毫不客气得接过了。也许她当时刚跑完步,口渴得厉害。


而那个男人就在一旁看着她仰头把水灌进喉咙里。后来,一个女孩从里头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也许是画吧,看上去特别像,期间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只看见她把烟烟的手放进那个男人手里。我的烟烟想抽离,而被那个男人抓得更紧了。


后来,那个男人牵着她的手挨着她坐在紫藤树下,再后来,我再也不想继续停留了,你不知道,当时我心里的那个锥刺的痛啊。


后来的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她都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这一个月里,我做了有生以来最卑劣的行径——跟踪。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将我的工作置之一旁。其实,也不算吧。我把一切事宜交给我的助理了。我这一个月的时间都花在了跟踪上面。为了烟烟,我竟然做出这种连自己都鄙视的不光彩行径。我为什么要跟踪她呢?她什么也没有答应我。而我却也并未坦白地告诉她,我爱她。可是,天知道,我有多爱她。


我只是担心,只是不甘。我以为跟踪可以让我得到证据,那个男人爱她的证据,她也爱那个男人的证据。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可以彻底的安心,然后,彻底得离开。


那个男人带她穿梭在各商场之间,吃饭,购物,观光,兜风。


那个男人拉着她奔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地铁入口,蹦跶蹦跶下了台阶。


他们在海边度的假。那栋度假别墅是面朝海的,唯独朝海这一面全无遮挡,甚至他们晚上睡觉时也不用拉窗帘。从外头看进去,简直通透无阻,一览无余。


那个男人骑着临时租来的电动车载着她去买菜,他和市场的大叔大婶砍价。口才的确不错,不愧是生意场上之人。不过这有什么,我也会啊。我并不认为自己的能力会比那个男人逊色,顶多旗鼓相当。


一路上,那个男人左手一袋海鲜蔬菜,右手一袋油盐酱醋,其乐融融,搞得真跟新婚夫妇一家子似的。到家后,那个男人就在厨房忙活起来,而烟烟从后面抱着他。后来,他又转过身来,将她揉进怀里,像是说了什么话。该不会是求婚吧?当时,一想到是这个,我就彻底绝望了。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发现那个男人没有碰她。


这总感觉不对劲。明显的不对劲。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男人,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一个正常的年轻单身男人,与一个漂亮女人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少不了的。何况,看得出,他们彼此郎情妾意。


啊,真该死!一想到这,我的胸口就一阵痛,越来越痛,锥心的痛。


可他没有!竟然没有!


我托人查过他的背景,他的履历,身体状况,好吧,我承认触犯隐私,但我再次申明,我不是变态,不是偷窥狂,我只是想让自己离开得心安些。烟烟是我此生至爱,我需要她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男人。如果我觉得他比我好,我再离开。我说过的。唯有如此,我才可以放心。


那个男人健康状态良好。无论心理还是生理,并没什么记录。既是如此,排除他不爱她,就只剩下他对此有什么想法了?难道是时间?


想到这,我心里舒坦极了。


烟烟,你还是属于我的。


想来,与那个男人见一面,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但现实,偏偏就有这么凑巧的时候。


此时正值第三次互联网大潮掀起初期,PC互联网依旧占据主要地位,而这些产品都与互联网计算机有关。工厂地址落实交易后,打算经营的便是物联网和传感器类。那个男人因为要扩大生产,而最有力的地理位置却被我最先拿下,遂迫不得已要来与我谈合作。


我已经掌握了成熟且最新的技术要领,并且已有长期可靠的合作伙伴,并不需要再有与其他人合作的必要。


但因着那份好奇心,我只想趁此机会面对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角色让我的烟烟曾经魂牵梦萦?让我的烟烟曾经如此难受?我得替我的烟烟扳回这一局。


于是,我让行政部经理同意了他的邀约。


见面时,我们带着商务性的语言向彼此问好,握手,落座。在此期间,我们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强劲的气息。


我并未直接切入主题,只是问了他一句,“端木先生春秋几何?”


“而立之年。”


“听说端木先生喜欢从一而终?”


他尚未意识到任何别的意思,只是简短回答,“想来司徒先生已对我作了深入了解。”


“那倒谈不上。端木先生在行业的领先地位有所耳闻,略知一二,不过皮毛罢了。”


“所以?”


“我对不感兴趣的事从来不会花时间。”


“那你意思?”


“端木先生既是喜欢从一而终,那想来尚未体验云雨之欢?”


“......"


"着实不应该啊。”


“我想我的私事与本次合作并无关系。”


“NO!NO!NO!”我边说边打着手势摇头,“有很大关系。”


“什么关系?”


“说明端木先生技术尚未成熟。”


他一时语塞。脸色瞬间暗了下来。我心里真他么痛快啊!


我趁热打铁,“恕我直言,我对你不成熟的技术毫无兴趣。”


话音刚落,我的电话就响了。行政经理打来的倒是很准时。当然,这是我事先要求他这么做的。我接起电话,起身,佯装有客户前来,但依旧不忘商务性的礼貌语言,“端木先生,有更重要的客户前来,很抱歉,失陪了。”


他既困惑又有些恼怒得看着我,却对我无从反击。


我心里真他么痛快啊!


“更重要的客户”,多好的词。


临走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日新月异的时代,我们需要的是与时俱进的思想,精湛成熟的技术。但,我得感谢你的不成熟,让我有机会拥有最好的伙伴。”


转身瞬间,我的目光朝后睨了一眼,带着鄙夷的笑意,心中升腾起击败前情敌带来的无限快感。

烟烟,我总算替你出了这口气。这回,你必得以身相许。换成别的,我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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