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之声,一定是发自一位“高人”!
当时,对方一定是见到自己私探尘世酒水,才气急败坏,“传声”喝止。
虽不懂如何传声,但一定是一门高超法术。
而对方,必是想要守住什么秘密……
而且,一定是与酒水相关的……了不得的秘密。
如今看来,此秘只能永留心底了。
除非,哪天有了足够实力,才能去揭开真相……
言归正传,若对方再属于兽人鬼身份,其魂念,岂不正好遗传给幻郎儿一些兽人鬼风格?而当时天雷中,咆哮声粗犷狠厉,与兽人鬼所留印象,颇为吻合。所以,幻郎儿是极为可能有此传承的。
不过,似乎其急性子及爱哭毛病,又与自己同出一脉。
那二人关系岂不……
最好不是!
以上,不过是瞬间的臆测而已……
那么,魂念到底是什么?真的能影响别人吗?
“哼,我怎么了,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话!”
幻郎儿感到莫名其妙,不客气道。
“哦,没什么,我不知道魂念和印记之事,却不知能不能向你请教?”
对方先前称休五为丑八怪,而又对其自身的大头长相,津津乐道,那必然不喜自身与兽人鬼有关联。
咆哮之声,还是等请教完再与他提了。
“哼,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只知道魂念。听好了,魂念就是一缕外放的魂识,却能独立存在一段时间。你也可以将魂识理解为意识,二者只是叫法不同。不过,好像外放的魂识或意识,可不同于寻常鬼物及普通世人的感知意识,而是具有操控性的修习术能。而魂识或意识,便是自身体内的意念演化而来。意念不能出体,而意识,却可以出体。像我和君儿,想要了解外界情形,便会释出灵识查探。因为种族不同,我们的灵识,好像就等同于你们修习者的意识啦。要不,我们深居红线,岂不成了瞎子?能化为魂念的意识,都很非凡,并非一般修习者可以做到。甚至极少的魂念,可以存在无限之久,会附身到各种天然珍宝或木石之上,直到再次生出自我感观意识。那时,可不再是魂念了,好像该称作灵,精,怪,妖,等等啦……反正我也没见过,只听君儿提过一次便记住了。“
这……
原来,竟有如此之多的传闻中生灵,是由魂念而来。
不过,意识和魂识,明明是一回事,对方为何如此强调?
莫非,前者是指活人修习者,意念凝成的意识,而后者是指鬼魂修习者,意念凝成的魂识?
对!应该是此意。
却不知,奶音所述一切,是否确凿?
对方可是有胡扯的毛病。
虽貌似有些道理,但与自己的切身体会,仍有出入。
明显,其所说的意识外放或魂识,不就类似意念小手吗?
但意念小手,绝不可能,独自存在一段时间。
听其意思,魂识,就是意念演化而外放出体,尚不能独自存在。只有待修习者足够强大后,其魂识能独自存在了,这时便可称为魂念。再待魂念久存于外,生出自我意识,便会成为独立的生灵。
问题是,凭自己的修习体会,意念小手再怎么强大,都不可能独立存在。
其,是不能与魂识,混为一谈的。
这是一眼便能望到尽头的事情。
只须看一看意念小手的成长历程,便能明白。
首先,是蚕豆大小。这还是自己感悟得晚,意念已达到相当水平,而少年的意念小手,初次凝成,不过黄豆粒大小。其次,是一个指节大小。然后,是拇指大小,再到手臂大小……最后一次尝试,却已来到巨树一半之大。这可是数十丈之巨树啊……
但,无论意念小手有多大,唯一不变的是,它必须自己一直专注其上。
稍有分心,便会骤减。
若一转念,则马上溃散。
从来,就没想过能让其独立存在,因为根本感觉不出,其独立存在的可能性!
除非,这里面另有玄机?
“你的意思是,你是由别人的一缕魂念诞生?那你是不是继承了别人的记忆呢?”
这点挺在意,继续请教道。
若照奶音所述,他们梦幻双灵,其实,是在尚未生出自我意识的,魂念状态下,便被天雷“催出”灵性。
那么,定与生出自我意识的,灵、精、怪、妖等大为不同吧。
而这种灵性,却不知道有没有继承,原有修习者的感知意识呢?
那岂不是真的在自己脑洞中,安插了一双眼睛,随时可以窥视私隐?
应该不至于。
从幻郎儿降世的偶然性,及对红线的依赖性,绝不可能受人操控。
“别说得那么恶心好不好,我们早就与魂念原有者毫无关联。这么说吧,魂念,就如我们降世的一个引子,乃必须要素。你难道不知道,任何生灵,无论是灵物,还是魂魄的诞生,其意识,都不是无中生有能出。而是必须早已存在,或者经由别人意识或魂念衍化。但这种变化完成后,新旧意识,会毫无关联。我和君儿便是如此,必须依靠已存的魂念作为引子,经天雷,方可降世。但却比普通生灵的降生,甚至比魂念生出自我意识,还要复杂得多……好啦好啦,别再问了,我只知道这些了。”
与魂念原有者毫无关联,这样便好。
若真来个无妻得子,不知该喜好,还是该悲好。
不过下一瞬,想到月儿,心中不免稍起黯然……
见幻郎儿肯定是知无不言了,丁贵便反驳道:
“那我能肯定,你们降世的魂念,有一缕,必不属于小黑豆。因为我清晰记得,伴随天雷同时而来的,还有一个咆哮之声。可能是在冥地,不对,是在地府的某个角落,有一位大人物,对我的举动很震怒,才传声大喝——什么人!我当时被吓懵了,也来不及考虑其他,便被黑色霹雳伤及脑洞,跌到了地面。倒忘了该查探一下脑洞,但当时,肯定也无力查探了……照你所说,应该便是多了这声咆哮,你们二人才得以降世的。”
“当真?这种事可不能骗人……我睁开双眼时,君儿已先我一步存在,但那时意识尚浅,只想好好睡眠,也不曾看见什么异样。真正感知外界时,是在数个时辰之后,你的脑洞中,弥漫着大片大片的仙阳气息,我和君儿当然没有错过,只拼命吸收。正是因此,我们才得以快速成长,霍霍……但对降世之前的事,就一无所知啦。”
啊!
原来,那一股仙阳也未必全被天雷所毁,而是有极少一点,甚至小部分溃散了,遍布于脑洞虚无之中。
怪不得,当时总感觉,脑洞中有浑浊充斥其中,仙阳微末定少不了吧。
那雷罚的威力,倒是比曾经认为的还要小了。
而梦幻双灵,降世才两天,就敢擅自离开红色世界,替自己牵姻缘,必没少得益于仙阳辅助。
现在来看,他们这一举动,有些胆大妄为。
宋离可是远居数百里开外。
之前幻郎儿倒是夸张称千里之遥,自己也懒得纠正他。
但这种距离,哪有当面施法来得稳妥。
甚至,自己也想和宋离之间,能自然发展,而不是以红线促成。
现在这样,也不知是续姻缘没成功,还是终归有了影响……
“绝对错不了,之后的事我不知道。但那咆哮之声几乎和天雷炸响,同时而至,又响过即止。你说它能不能称为一缕魂念?又是谁发出的呢?”
丁贵问道。
无论能不能称作魂念,这声咆哮就很神秘。
也不知奶音能不能了解点什么?
对方的见解,的确能助自己拓宽眼界,多多益善。
“这个……这个咆哮之声,肯定是一缕魂念。因为它不仅独自存在,还能伴着天雷而来,必与施法者天各一方,定然不是一般修习者能办到。怪不得我和君儿,能如此了不起呢,定是受了他的恩惠。那另一缕魂念,就属于你咯?唉……”
“幻郎儿,此话何意?你刚才不是说新旧意识,毫无关联?何况,你们只是未生出自我意识的魂念,更是历经天雷才降世,你又如何能受到‘他’的恩惠?”
这小子当真不厚道,明摆着嫌弃自己。
自己弱小是事实,却也不能随意践踏。。
“毫无关联,那是当然。可是魂念也有强弱之分,越强的魂念,留给我们的馈赠,自然不凡。哪像你的魂念,又衰又弱……怪不得我和君儿总感觉,有很多修炼瓶颈呢,定是受你影响。哼……”
“你……”
当面被鄙视,任丁贵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了。
这种事,本就毫不知情,却要强加己身,太寒心了。
于是,他心语郑重,主动划清界限道:
“幻郎儿,记好了,我可没有魂念,也变不出魂念。你和君儿,肯定与我无关!”
心底,颇为介蒂。
魂念不属于自己,但红线属于自己啊!
连红色世界的生机,也要仰仗自己!
难道,将要“养育”的,会是一条白眼狼?
奶音对丁贵的愤慨,却毫无察觉,仍不满道:
“哼,还说你没魂念,你先前分明探查了我的幻境,那是凭借何物?别想糊弄我!”
探查幻境边界的,自然是意念小手。
但与魂念可不一样。
顶多,只能叫做幻郎儿口中的魂识。
“那只不过是我出体的意念,也就是你所说的魂识,但根本没有独立存在的可能。也就是说,不可能成为魂念,又如何历经天雷?我每每调用,都需凝神驭使。只要稍有分心,它便会衰弱,甚至溃散……怎么会影响到你们呢?”
关系二者差异,丁贵还是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