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璇从来不觉得和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聊的,不在一个环境长大,根本没有可聊的共同话题。
那么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需要了解自己,而这正是珉璇忌讳的,她从来不愿意和谁敞开心扉,这样无异于把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
她刚要婉拒,就见赵华雍过来了,真是及时雨啊。
“楚王楚王妃好般配啊。”小个子女孩又在作妖了。时时刻刻刷存在感。
萧红叶目光幽深的看着夫妇俩的背影,的确很般配,无论是身份地位,外貌。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幻想和楚公子一样夫唱妇随,想到那个俊美男子,她的心仿佛刀割一样疼。她的恨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纪氏幽幽醒转,看着春风得意的继女,她不管不顾的扑过来就打,“你个贱 人,婊 子,你个烂骚货,你害了我女儿,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婢女一脚踹开纪氏。萧红叶挥退婢女。
“现在知道疼的滋味儿了?难过的滋味儿了?”萧红叶慢悠悠的看着继母。
“你个小贱 人,当初我就该把你掐死,你个灾星,搅家精。”纪氏恶狠狠的看着萧红叶。
“你以为你不想?你敢吗?要不是祖父母护着我,估计我坟头草都已经几丈高了。”萧红叶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津津有味的欣赏着纪氏的狼狈。
“现在也不晚,本夫人就替天行道,弄死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 子。”纪氏从针线笸箩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刀,直闯闯的刺了过来。
萧红叶轻飘飘的挪开,看着委顿在地的纪氏,她添了一把火,“这就急了,这事儿没完呢,您就慢慢享受吧。”
纪氏撕心裂肺的哭喊成了萧红叶的止疼药,这才对嘛,没道理让自己一个人黯然神伤。
萧红袖和萧红梅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孔夫子还是父母野合生子呢。
男欢女爱本就寻常,更何况张公子和李公子容貌出挑,很会照顾女孩子,全程温柔体贴,让她们很是受用。
姐妹俩都已经十七八岁了,初试云雨,食髓知味,恨不得还来一次,所以对于母亲的哀哀切切很是看不上,她们恨不得马上就嫁过去。
纪氏气得把姐妹俩罚跪祠堂去了。
“今天是爱妃的手笔吧?”赵宸淡淡的看着这个女人,她很美,出生世家,才学出众,博古通今,可惜自己没法爱上她,顶多喜欢她的身体。
“是。”萧红叶大大方方承认。
“莫非爱妃在报复继母私自决定让你进宫这件事儿,朕知道你当初并不愿意入宫。”赵宸语调不轻不重,却让萧红叶冷汗湿透。
她还是做不到心无旁骛,舍去一切,萧家家大业大,盘根错节。
“愿不愿意,不也入宫了吗?现在我已经是陛下的人了,我报复继母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小的时候她差点把她推进荷花池淹死。”萧红叶假装羞怯扑进赵宸怀里。
“但愿爱妃说的是真的。”赵宸继续敲打萧红叶。他可以心目中藏着一个人,但是他绝不允许妾生二心,这关乎帝王的体面。
这辈子他也没有打算册封皇后,原本配得上皇后位置的那个人已经成了堂弟媳,那么就此搁置,这也是他唯一的倔强。
萧红叶被赵宸的话搞的心惊肉跳,她暗忖以后还是得收敛一二。
楚王府某个角落。
吴氏心疼的搂着杜梅,“梅儿,你受苦了,姨母帮不了你,让你在外受苦受难。”
杜梅冷笑一声,嘴里却说,“姨母,我不苦,当初死里逃生,颠沛流离,那才叫苦,现在终于找到了亲人。”
“你的脸怎么回事儿?”吴氏原本想把夫家侄子介绍给远房外甥女,现在一看,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人想把我卖去青楼,我抵死不从,就被他们毁容了。”
“你不是有武功吗?”
“他们给我下了药。”
“唉,可怜的孩子,以后咱娘俩就相依为命吧,那外嫁女虽然尖酸刻薄,但是给的月例倒是丰厚。”吴氏叹息一声。
“姨母,我听你的。”
夫妻俩回到府。
沐浴更衣后,休息了一会儿。
看着睡得香香甜甜的珉璇,赵华雍起身离开,吩咐厨娘熬一锅绿豆粥。
路过一从月季花旁的时候,一个带着面纱的苗条身影从影壁走了过来。
她身着婢女服饰,对着赵华雍盈盈下拜。
“奴见过大王。”声若黄鹂。
“免礼。”赵华雍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和刘平离开了。
杜梅望着心上人远去的背影,又爱又恨。
自己16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19岁的主子,就偷偷的爱上了,为了博主子一笑,她拼命完成任务,她得到的赏金最多,拜见主子的机会也多,每次一见到主子,她都几天几夜睡不好觉,做梦都梦到主子对自己温柔体贴。
没想到,中途杀出一个破公主,让主子陷入情网,她何德何能?不过是摘桃子的贱 人罢了,如不是出生高贵,估计睡大街上也没人要。
如是吐槽了一番,杜梅心里舒服多了。别急,慢慢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摄政王府。
“大王,好消息啊。”朱志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有个色目人揭榜了。可是我听不懂他的话。”朱志惭愧的抠着脑袋。
“去鸿胪寺请译者。”摄政王头脑没坏。
通过一番交流,色目人要价一千两黄金。这对摄政王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很快,赵华雍也得到了消息。
“大王,如是老东西痊愈了,又会上蹿下跳。”刘平忧心忡忡。
“随他去,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赵衍纵欲无度,内里亏损严重,纵使有灵丹妙药,也无力回天 不过是多活几天而已。
最近兵部事物繁忙,他无暇顾及,他虽然是个侍郎,但是尚书告病在家,基本上都是他主理。
每天一堆人吵来吵去,烦都烦死了,若不是为了绾儿,为了生母的仇,他压根就不愿意踏入红尘。
色目人扎完针刚走,就见朱志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进来了。
“求大王救救小民。”男人一见摄政王,噗通跪倒在地。
“大王,他是楚王的侍卫,因为惹恼了楚王被追杀,现在他来投靠您,希望效犬马之劳。”朱志说到。
“哦,投靠孤,投名状呢?”摄政王可不是普渡众生的菩萨,准确来说,说他是人都不合格。
李庆大喇喇的走出去,提溜着一个大袋子,噗通扔在地上,里面滴溜溜滚出来几颗人头,大夏天发出一阵一阵恶臭,令人作呕。
摄政王是谁?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禀大王,这几颗脑袋是赵华雍的手下,我曾经的同僚。”
“孤姑且相信你,从今以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逆子的脑袋割下来让孤当球踢。”赵衍难得兴奋了一下。
“喏!回禀大王一声,那女人也自有人收拾,大王到时候等着瞧吧。”李庆再接再厉。
“这个消息不错,让孤恢复了一点力气。”
袁飞抱着疯疯癫癫的楚云光,心如刀绞。
他睡过很多女人,唯独对楚云光是真爱,对着脏兮兮的她也没有丝毫嫌弃,为她四处寻医问药。
楚云光清醒的时候也认识他,过一会儿又糊里糊涂的大叫大嚷。府里的仆从避之不及,就他一个人忙前忙后。
一连下了几天暴雨后,建康城的暑热终于降下来了。
“公主,鲁女郎来访。”赵子冉婢女禀报。
“有请。”赵子冉曼声说到。
憋了好几天,鲁志娴终于憋不住了,她亲自登门来了。
“子冉,你看我是不是瘦了好多?”鲁志娴化着寿阳公主的梅花妆,身穿一条石榴裙,婀娜多姿。看上去的确瘦了不少。
“嗯,瘦多了”。赵子冉搁下茶盏,命婢女上养生奶酪。
婢女端着一盅白玉盏,里面的奶酪晶莹剔透,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鲁志娴垂涎欲滴,也不管冷热,用银汤匙舀了一大块就喂进嘴里,顿时烫得她头发丝儿都一根根立了起来,偏生吐又吐不出来,看着狼狈不堪的鲁志娴,赵子冉冷冰冰的笑了,让你嘴贱。
关雎宫。
萧红叶正在沐浴,赵宸悄咪咪的走了进来。看着出浴美人儿,他一把捞了过来。
萧红叶看着身上的男人,他双目清明,不含一丝情意,偏偏又贪恋自己的身体。
鬼使神差的,她问到,“陛下,您爱过谁吗?”
“爱过。”没想到赵宸回答得如此爽快,这倒是出乎意料。
萧红叶忍着酸意吐槽,“既然您爱她,为什么不把她接进宫里和我们做姐妹。”
“闭嘴吧你,破坏朕的兴致。”一句话让赵华雍草草收场,他勃然大怒。
“难道妾说错了吗?”萧红叶也正憋着一股子火,这男人真她妈贱,和她有关的都有心上人,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朕顶嘴。”赵华雍龙颜大怒,一耳光扇过去,顿时,萧红叶白玉一般的脸上露出了几个清晰的指印。
他何尝不是憋着一股子火?心上人嫁人,却不是他,心上人对他敬而远之,而他,偏偏舍不得为难她,更舍不得让她不高兴。
那几天夜里,他一直都做梦来着,梦到和心上人颠鸾倒凤,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忘记过她。
萧红叶被扇懵了,她忘记了反应,就这么直不楞登的看着薄情寡义的赵宸,上一刻他还在自己身体里肆意妄为,下一刻就翻脸无情。
好半晌,他她才反应过来,顿时号啕大哭,哭自己的悲苦,哭自己的心上人,哭一切。
赵宸穿好衣服,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大踏步离开了关雎宫。
“大王,咱们又折损了几个人”
“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暂时看不出来。”
“给他们家属每人发一百两抚恤金。好好安葬了吧。”赵华雍轻轻扣着桌面。
会是摄政王吗?可是他现在病入膏肓。
珉璇得知色目人在暗戳戳的治疗赵衍。夫君没时间收拾,她有的是空闲。
“我抗 议,抗 议。”色目人被蒙着眼睛,他大吵大闹。
“闭嘴,该死的蠢猪。为虎作伥,活该被教训。”珉璇用流利的法语呵斥到。
呵斥完,几名婢女一拥而上,对色目人拳打脚踢,由于被捂住嘴,色目人疼得喊不出来。狠狠的教训了色目人一顿以后,珉璇命人把他囚禁了。
“夫君,我做了一件事。”珉璇笑盈盈的看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夫君。
“什么事?”赵华雍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珉璇的一头秀发。
珉璇故意不说,撩拨着赵华雍。
赵华雍被她生涩的撩拨勾得气喘吁吁。很快,他就反客为主了。很快,珉璇也说不出话来了。
摄政王府。
赵衍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色目人,气得他七窍生烟,噗通一下就从床上摔了下来。
云锦连忙来搀扶。被赵衍一耳光扇开,“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的贱 人给孤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