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絮絮叨叨的说着,井边之柱感觉到两腿之间一阵阵凉意。看着眼前这五大三粗一脸憨相的武阳,井边之柱突然感到了害怕。
井边之柱的语气颤抖了起来,说话也颠三倒四起来没有了逻辑,“你们不能这样,十万两银子,我可以给你二十万两,不不,三十万两,我是我父亲的亲儿子,我父亲有钱,你去阉他”。
武朝从后面走来,刚好听见井边之柱的话,“你还真的是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啊,行,你不想被阉,那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我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能隐瞒”。
“是是是,只要不阉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接下来的事情就出奇的顺利,这个井边之柱是有问必答,答无不尽。
第二天,柳州的所有井边的仓库,井边在柳州的人员配置,最近要通过柳州并装货的船,就连之前的账本,都摆放在在了李炎的案头。
李炎看了一下,心里乐开了花,这一次柳州行,真是太顺利了,既然有机会将柳州的“井边”组织给全端了,他肯定是不会犹豫的。只有将“井边”打疼了,最后才有坐下来谈的资本。
李炎立即调用柳州的州兵,迅速的端掉了“井边”在柳州的所有窝点,查获的金银财宝统计后,竟然高达千万两,粮食,精铁,兵器铠甲,盐等,更是数字惊人。折合成银子,这次收获将近三千万两银子。
李炎看着这么多的东西,一时也觉得有些棘手。于是立即修书一份,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都。
李合收到李炎的书信,也是大吃一惊,仅仅一个柳州,就查获这么多,这比炎国三年的税收还多。虽然愤怒,但是这事也不是小事,赶紧找来左将军杜锋,让杜锋带两万人,将这批钱粮运送到京都。
李炎终于看着杜锋将这些钱粮物资运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放下了。
找来柳州州长孟知梁,让去将灵儿姑娘赎身了,答应过武阳的事情,该兑现了,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他们两的造化了。
孟知梁来到逸春楼,老鸨赶紧迎了出来,“孟州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今天,我们这儿新来了两位姑娘,还是黄花闺女呢,专门给孟州长留着呢”。
孟知梁这会儿可不敢耽误,太子交代的事情,他得快快的办完了。
之前他心里多少有些轻看这位太子,虽然曾经传言在军营中战功卓著,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全信,毕竟当下的炎国,为了给晚辈们镀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了。可前几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在他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将“井边”组织的几个当家的给霍霍了,将柳州的“井边”的老底给抛了个底朝天。
现在刨出来的东西已经被朝廷拉走了,剩下来的事情就是处理人了,吏部户部的人听说翻出的问题听说也不少。
这个州长的帽子,他都不报多大的希望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命和一家人的性命,听说这位太子爷可是拿着天子剑来的。
孟知梁笑道,“妈妈,本官今天来可不是来玩的,是有差事在身”。
“哎呦,州长大人来我们这逸春楼能有什么差事呢?”老鸨扭着和屁股等粗的腰说到。
孟知梁今天懒得和老鸨废话,“你们的灵儿姑娘呢?叫出来马上跟我走”。
“吆,原来是让我们灵儿姑娘出局啊,灵儿姑娘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不出局的”。
“我劝你赶紧去叫,再将灵儿姑娘的卖身文书拿来”。
老鸨越听越不对,这不是来照顾他的生意的,是来抢人来了,“我说孟大人,这灵儿姑娘是我们逸春楼的当家头牌,孟大人想要多少银子为其赎身呢”?
孟知梁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我好心再劝你一句,赶紧将灵儿姑娘的卖身文书拿出来,不然我不介意让这逸春楼换个老板”。
老鸨还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几十年了,有些形式她还是拎的清的。
这时灵儿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丫鬟告诉她孟州长来为她赎身,孟州长也是这儿的常客,可是每次不是为她而来,能让州长大人来办事的,难道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自从那天之后就没有再来过。还想着人家只是为了抓那几个人逢场作戏罢了,没想到竟让州长来为自己赎身了。那个横抱着琵琶唱歌的公子哥形象,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再也挥不去了。
孟知梁看到灵儿从楼上下来,“灵儿姑娘下来了,现在就跟老夫走吧,有人想见你”。
“来人,请灵儿姑娘上车”,孟知梁一挥手。
老鸨这会儿也没有脾气,她想撒泼打滚的闹腾,可她想起刚孟知梁说过的话,人家不介意让逸春楼换老板。但至少需要问清楚,背后是哪位大神,知彼知己,谋而后动,才是明哲保身之举。“孟大人,我这就给你去拿灵儿姑娘的卖身文书,那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背后是哪位爷吗?”
孟知梁看了一眼老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说不好今天我也是最后一次以州长的身份办差了”。说着低头在老鸨耳边说了一句。
老鸨大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当朝太子,自己真的不敢闹。万一惹怒了对方,对方一句话就能将自己查个底朝天,干她们这一行的,谁的屁股下面没点脏东西,就那些事情,能让自己死八遍的。
老鸨听完,也不敢耽搁,小跑着去自己的房间,取来了灵儿姑娘的卖身文书,并盖上已赎身的印章,小心的交给了孟知梁。
孟知梁接过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妈妈,老夫就回去交差了”。
孟知梁回来复命,李炎看了一眼孟知梁,“孟大人,这次“井边”被端了,孟大人损失不大吧?”
孟知梁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太子殿下,老臣知罪”。
“前面吏部和户部的官员前来汇报,说这次发现的问题不小,孟大人这监管的也不太到位啊”。
“老臣知罪,老臣知罪”,孟知梁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
“炎国的律法孟大人也清楚,既然孟大人在监管柳州,那么接下来柳州出现的这些问题,就交给孟大人处理吧,要求只有一个,柳州不能因为整治而乱了,也不能因为整治官场吏治而影响百姓的生活,孟大人你的问题就等你将这些事情处理完后,根据你的表现来决定吧”。
孟知梁听后,如蒙大赦,头磕的如捣蒜一般,“谢殿下,谢太子殿下,谢殿下,臣一定报答太子的大恩大德”。
“别忙着谢,本王只是给你了一个机会,另外,你应该报答的不是我,应该是大炎国”。
“是,是,臣是大炎国人,应该效忠于大炎国”。孟知梁连忙许诺。
“好了,你出去办事去吧,将灵儿姑娘请进来”。
“是,臣这就去着手处理查出来的问题”,说完,孟知梁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来。
灵儿看到孟知梁出来,看到孟知梁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孟大人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孟知梁这才感觉到脑门上凉凉的,用手一抹,一脑门的汗,“没事没事,年纪大了,刚才走的有点急,灵儿姑娘,殿下有请,快进去吧”。
“谢孟大人,灵儿这就进去”。说着后退两步转身向书房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住,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从逸春楼走的急,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穿这一套衣服了。用手将衣服往上拉了一下,深吸了几口气,这才鼓起勇气向太子所在的书房走去。
在门口执勤的武阳看到了进来的灵儿,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两只手一下子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想上前去主动打声招呼,又觉得应该先向太子汇报。正反复纠结时,灵儿已经走到了门口,向着武阳行了一礼,“将军,麻烦将军向太子殿下通报一下”。
武阳有些木然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就向房内走去。一只脚迈进了房内,一只脚却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整个人就直挺挺的扑在了地上。
武阳没顾的上自己疼不疼,赶紧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看到灵儿没有看自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书案前,才呲牙咧嘴的用手去揉膝盖。“殿殿下,灵儿姑娘来了”。
李炎看了一眼武阳,“你个憨货,是灵儿姑娘来了,又不是猛兽来了,看把你紧张的样子”。
武阳咧着嘴,“殿下,看见灵儿姑娘俺就紧张,这手脚就不听俺使唤了”。
李炎也是无奈,今天自己特地将武阳放在门口,就是想给他俩创造机会,可在关键时刻,这个憨货却拉不上台面。“你去把灵儿姑娘请进来吧!”
“殿下,俺想去方便一下,俺尿急”。
“滚滚滚,狗肉上不了台面”。
灵儿小心的迈过门槛,来到书案前,小心的跪倒在地上,“民女灵儿叩见太子殿下”。
“灵儿姑娘,起来吧,这儿没有外人,不用这么客气”。
“谢殿下”,灵儿道谢,小心的从地上站起来。
李炎放下手中的笔,从书案后面站了起来,“灵儿姑娘,坐”,说着拿起茶壶给灵儿倒了一杯茶。
灵儿看到李炎给自己倒茶,刚沾上板凳的身体又弹了起来,有些慌张地说道,“太子殿下,民女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