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彦师最近几一直在十户庄,宴请鸿肃一众九人的同时也宴请了云鬼七侍六侍女和侯家人。
看着庄内高朋满座,心里非常高兴。
四天后的上午,周堇庭、杨烈护送何家姐妹回来,即彦师亲自迎接六师姐。
嘘寒问暖好一阵,把人引入房间休息。大伙听说何暮弦回来了,先后过去探望、问候。何大小姐扫视来人,又增加了陌生面孔。
侯家人齐聚,即彦师和罗金仙为其送行。
侯望为谢罗大帮忙找回孩子,为谢国师府公子以礼相待,临行前送了一份匣弩的图纸。
匣名叫三钉弩机,可以装三只弩箭。优点小巧,发射简便,按动机关即可,威力不俗,近身能透甲。缺点也很明显,只能装三支箭,发射完只能另装,或者多带几个弩匣,所以最好一发命中。
即彦师接过图纸大喜,送侯家人时给了不少礼物。
送走侯家半个多少时辰,山上哨兵前来禀告:“公子,郑坛主有请。还有,三天了。”
“什么三天?”
“霍庆盯他的寒铁宝枪盯了三天。”
猛然想起,先前派人把寒铁宝枪放到兵器架上送到对方营地前,没想到还没收回去。
罗大想看个乐子,过来问道:“即爷,你要回山吧,咱顺路。”
旁边的蒋义辅也听见报事官的话了,心说这个霍庆真小心眼,所以打算过去劝劝。
就这样即彦师辞别众人,蒋义辅和罗金仙与其同路而行。路上三人分别,一个上了千松山,两人去了战场。
到这一看,画的房子擂还在,空地当中摆着兵器架子,上面放着光辉夺目的寒铁宝枪。
寒铁宝枪后面盘坐这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武生,武生没戴盔没穿甲一身短打。
长的很精神,也很英武,古铜色的脸上一双老虎眼,二目如灯,死死盯着宝枪。
罗金仙见过,蒋义辅也见过,他就是白谅找来的帮手,寒铁宝枪的主人霍庆。
罗金仙看着好笑,没说话前嗖了嗖嗓子:“咳咳……嗯……呆!你不是霍庆吗?不回营地在这干嘛?”
蒋义辅一皱眉,这位什么时候添的毛病?
霍庆没理他,继续坐着。
罗金仙有点上劲:“呆!霍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是不是进了营盘一同吹,别人怎么拦都拦不住,所以画了个什么房子擂。结果兵器给我们蒋爷偷了脸上下不来,拿枪回去怕人笑话,不拿回去真舍不得,是不是?”
他猜的都对,可以说一点不差,霍庆确实这么想的。
单论武艺,霍庆自信能胜白谅两分,要不白谅也不会到望雪阁请自己。
到了营盘,说这个跟自己比不行,那个跟自己比不够,之前我没来,现在来了就该包打前敌,把别人说成饭桶,把自己说成无敌大将军,几乎全是这样的话。
同行的秦凯有点看不过去,劝他别把话说的那么大,董圣君和白谅都在,都没十足把握能胜对面,你刚来什么都不了解,最后先熟悉情况。
他一听就不乐意,非要找对面交手来彰显自己。所以有了房子擂。
阵前叫号,几天内胜了十几个人,美的不知道迈哪条腿,别人更是把他夸上了天。
秦凯见他挺飘,又过来劝,说你打的都是无名小辈,人家有本事的都没下山。
霍庆正得意,哪听的了这些?结果一个没留神被,被蒋义辅偷走宝枪。等看见枪在一个老头手里,为时已晚。
跟头栽的非常实,脸面丢的非常足,没敢过去要。正为此事犯愁,第二天人家把枪送回来了,还公然放在房子擂上。
白谅劝了好几次,同行的柴修、狄愔也没少劝,可就这么拿枪回去,太丢人了。
所以不管罗金仙怎么说,他都不理。
罗金仙见状更上劲了。
“呆!霍庆,你小子怎么了蔫吧了?是不是一回给你弄怕了?来来来,跟罗某大战三百回合。”
说着捡起一根木棍,木棍当刀,学着周舸的架势当面练了一趟刀。
练的时候嘴不老实。
“这叫砍脑袋,这叫扎屁股,这招叫剔排骨……”
一连练了十几式,突然左腿绊右腿,右腿挡左腿,双腿拧劲,摔了个仰面朝天。
蒋义辅不知道该气还是该乐。过去给他拎起来:“老实歇会。”
转身来到霍庆面前,斥引功一引一斥,把寒铁宝枪扔了过去。
“年轻人,栽个跟头有什么呢?”
“丢人现眼。”
“你想怎么样?跟小老儿找找脸?”
“有这种想法!”
“不再黑水擂上,没必要。往后别那么狂也就是了。你要记住一个道理,一山还比一山高,一人还比一人强。董启丰厉不厉害?有十足把握胜浮阳辉吗?白谅厉不厉害?有十足把握胜你吗?”
“这话说的对。”
“我前几天偷了你,不定哪天什么人给我偷了,都有可能。真到那时我能跟你一样吗?男子汉大丈夫,心路得宽,擂台上拿出真本事,别人照样赞赏。这点你就不如周舸。”
“那个会驱役术的小子?”
“小老儿我在鸿肃跟他们是对敌呀,甭管什么原因今天我来千松山,人家照样笑脸相迎,礼遇有加,你比的了吗?”
前面的话,白谅和秦凯说过很多遍,他没当回事,最后一句霍庆真听进去了。
自己三十七八快四十的人,心胸度量还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吗?
回到营盘,别人最多挖苦挖苦,几句恶语都受不了得说自己小肚鸡肠。
看看白谅,栽撰幽山那么大一跟头都挺过来了,自己武艺比他好,度量也该比他大。
“嗯,说的没错。”
罗金仙插话:“对,脸皮就得厚,你瞧瞧我,一不会武,二不懂术,照样跟一帮高人身边混吃混喝,靠的就是不要脸。”
“呸,你算什么东西?”
“打嘴仗?白谅都不是对手,更别说你了。今天我罗大金仙心情好,不屑跟你打。”
其实这是瞎话,罗金仙见霍庆想明白了,害怕给自己一下,真被扎上,小命不保,因此没敢太过分。
霍庆再没多说什么,起身掸掸身上的土,拉起大枪回了营盘。
蒋义辅扣扣灰白胡茬,小声笑道:“罗大,你说这会再偷一回,他会怎么样?”
“哎呀老爷子,您可是真是秃脑袋上生疮,天灵盖上流脓,坏到顶了。”
“冲你这句,就得来一下,反正我跑得快,打不着我。”
“别介,还有我呢。我请您喝酒,走走走,咱回去喝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