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顿时醒悟,眼睛里闪着光,说:“对呀!只要有人能证明我那天不在嵩山,不就能使我摆脱嫌疑吗?”
张秀说到这里,看着陈平,说:“平哥,你真聪明!”话声微微一顿,又皱起了眉头。
陈平不由一惊,说:“怎么了?又闷闷不乐。”张秀说:“罗华所说之事,发生在两年前某天。”
“由于时间有些久远,我只怕我想不起来,那天我和谁在一起。特别我爹去世后,我心里比较乱,记忆力很差。”
陈平说:“这倒是个问题。下午,我再审罗华一番。但愿你能想起来,为自己摆脱嫌疑。”
下午,陈平睡觉醒来后,吩咐武略、北宫冬将罗华带进自己屋中,当着张秀的面,二次审讯罗华。
陈平看着罗华,说:“张教主逼迫你谋杀张盟主那天,具体是哪天?”罗华说:“那天正好是清明节。”
陈平看着张秀,说:“张教主,两年前清明节那天,你和谁在一起?曾做过些什么事?”
张秀略一沉吟,便想起来了,说:“两年前清明节,我和我爹、小玉在一起。我们三人曾到我娘墓前祭拜过。”
陈平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寻思:“张盟主生死不明,小玉已去世,如何能为你做反证?”
陈平听张秀提起了母亲,问道:“令堂是怎么死的?”张秀说:“听我爹说,我娘是在我四岁的时候病死的。”
陈平说:“这么说,在你记忆中,也从未见过令堂?”张秀说:“是的。但听我爹说,她长得和我一样。”
陈平听了这话,心中大奇,心想:“既然阿秀母亲已去世,那二十年前知州大人见过的那位皇后又会是谁?”
罗华哈哈大笑,说:“陈盟主,别费劲了。那日之事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经历,岂会有假?”
“不错,谁又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张武,竟是被他的亲生女儿谋杀。不仅江湖上的人不信,我本人也难以置信。”
陈平无奈,只得吩咐武略、北宫冬将罗华押了出去。陈平一时无法帮张秀摆脱嫌疑,心中愁怅,闷闷不乐。
张秀顿时哭了,扑进陈平的怀抱,说:“对不起,平哥,我给你添麻烦了,我让你为难了。”
“我早就说过,我是一只狐狸精,谁爱上我谁倒霉。自古红颜都是祸水,可你就是不信。现在你该信了吧?”
陈平柔声安慰说:“不要胡说八道,人在江湖走,大风大浪在所难免。只要咱俩同心同德,没有过不去的坎。”
张秀泪眼婆娑,说:“平哥,我总感觉这次事件没那么简单。敌人仿佛给咱俩布了个绝命死局,等咱们陷进去。”
“你不觉得这次事件有些蹊跷吗?先是罗华一囗咬定,是我逼迫他谋杀我爹,后我又无法辩解。平哥,我怕……”
陈平不由一惊,说:“怕什么?”张秀说:“我怕咱们之间以后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会有不开心的事发生。”
陈平紧紧抱住她,柔声安慰说:“别胡思乱想了。我不过一落魄文人,幸亏遇到了你,让我获得了新生。”
“你们张家对我恩重如山,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平哥都会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张秀很是感动,抽泣着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次日早上,陈平独自一个人坐在桌旁,望着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思考张武遇害案。
张秀推开门,走了进来,说:“平哥,昨天夜里我想起一事。”陈平不由一惊,扭头看着她,说:“什么事?”
张秀说:“清明节那天,在我和我爹、小玉祭拜我娘之前,丐帮帮主方圆曾来过我德教总坛,我们俩见过面。”
接着,张秀便述说了详细情形。陈平大喜,心想:“这下阿秀有救了。”便让安乐、段纯去请方圆来。
数日后,安乐、段纯请来了方圆。陈平把部下所有人叫到自己屋里,当着众人的面,审讯罗华。
陈平看着方圆,说:“两年前的那个清明节,方帮主可曾到过德教曹州总坛?”方圆说:“到过。”
陈平说:“到德教曹州总坛做什么?”方圆说:“祭拜我那被恶犬咬死的叔叔,顺便向张盟主提亲,想娶张教主。”
陈平听了这话,寻思:“原来,方帮主也喜欢阿秀。”略一沉吟,说:“那你来德教可曾见到张教主?”
方圆说:“见到了。我向张盟主提亲,想娶张教主,促使丐帮和德教联姻,共同对抗朝廷。”
“张盟主非常高兴,当即便答应了。但条件是,张教主愿意嫁给我。于是,张盟主便按排我和张教主见了面。”
陈平看着张秀,笑了笑,说:“张教主,方帮主所说是否属实?”张秀说:“句句属实。”
陈平看着罗华,说:“曹州与嵩山相距甚远,即使张教主骑上千里马,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赶到嵩山。”
“既然方帮主所言属实,那张教主在曹州见过方圆之后,又何以能赶到嵩山,逼迫你谋杀张盟主?”
罗华听了这话,大惊,满脸疑惑之色,说:“这不可能。”指着方圆,说:“一定是你这个臭乞丐在胡说八道。”
“你喜欢张教主,怕她获罪,所以要为她做反证,开脱罪行。那日之事,是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方圆说:“可最终张教主嫌我邋遢,拒绝了我。说实话,我心里对张教主还心存怨恨的。”
“所以,我和张教主之间不存在私情。我也没有必要昧着良心,为张教主做伪证。所以,我所说不过据实所说。”
罗华说:“尽管如此,我也难以信服。江湖中人人都知,丐帮与德教结盟,唇齿相依。”
“两大江湖势力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你丐帮帮主为张教主做证,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陈盟主可以按照武林中的拭主之罪处治我,也可以把我交给官府处治。任杀任剐,悉听尊便。
“只是罗华不服。同样是人,有的人谋杀了张盟主,逍遥法外,而罗华谋杀了张盟主,就非得死。这不公平。”
陈平仔细观察着罗华的表情、神态,自然大方,毫无矫柔造作之态,心中大奇,寻思:“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猛地想起郑州花贼案来,顿时醒悟,心想:“难道世界上有两个阿秀?嵩山上的阿秀是为了陷害我身边的阿秀?”
陈平想到这里,看着方圆和罗华,说:“你们俩说的可能都是对的。世界上可能存在两个张教主。”
众人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方圆说:“这不可能吧?我从未听说张教主还有一个孪生姐姐或妹妹。”
罗华摇着头,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人生是荒芜、呆板的,可不是说书人讲故事。”
陈平说:“怎么就不可能?世界上相貌相似的人也不少。难道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相貌和张教主相似的人?”
这时,张秀低下头,陷入了沉思。陈平看着罗华,说:“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总之,一句话,我陈平虽不敢自比包公,但也决不会徇私舞弊,偏袒自己的亲人。”
“关于张教主之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请你相信我。”
罗华笑了笑,说:“好,我静候陈盟主佳音。”武略、北宫冬将罗华押回原处,继续监禁。
众人陆续散去,只张秀一个人留了下去。陈平看着张秀,说:“阿秀,你是张盟主的女儿,必然见多识广。”
“你仔细想想,江湖上是否有一位女子,相貌和你神似?我怀疑有人故意冒充你,逼迫罗华谋杀张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