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谷尽头的一间木屋里,白衣服的青年人点亮一盏油灯,他用火石将炉子点着,又抓来几大把木炭,架上一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茶水开始煮起来。
陈双双可不是什么老顽固,她十分愿意相信面前这个帅气的青年人,其实就是刚才那头小黄牛的事实。不过她不能理解的是,既然这头色牛如此厉害,为什么还婆婆妈妈的,清理门前积雪要拿个铲子,生个火还要打火石,直接丟道灵力过去,那不是啥都解决了吗。
面对陈双双的问题,青年人笑而不语,他一边在炉子上暖手,一边认真烧着那壶茶水。很快,茶水烧开了,他从柜子里拿来两个木杯子,随意吹了吹落在杯子里的灰尘。
青年人将一个杯子递给陈双双,自己手里也留了一个,他把两个杯子都倒上茶水之后,赶紧就趁热喝了一口。
“好茶,好茶,味道不减当年呐。”喝下这杯热茶,青年人脸上出现了满足的笑容,夸赞这茶的同时,他将手对着陈双双摆了又摆,示意她也赶紧试试这茶水,到底对不对她的胃口。
看着手里这杯平平无奇的茶水,陈双双想到的却是刚才那青年人的动作,没错,这家伙直接拿自己那张嘴巴吹的灰尘,尽管他长得相当帅气,但这个不雅的动作,加上之前对她的言语轻薄,都让陈双双心里极为嫌弃。
喝茶?喝你个大头鬼啊!陈双双心里已经在叫骂。
青年人一眼就看出来陈双双心里所想,他不气也不恼,只是再度满上一杯茶水,边喝边说:“这茶,是老茶,我记得……好像是一棵万年茶树上采来的,这里边所蕴含的天地灵气嘛……啧啧,不愧是成精的茶树,真好喝。”
万年茶树?可以恢复灵力?陈双双现在正是灵力枯竭的时候,不管这色牛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该试一试,万一这事要是真的,那可真帮了她一个大忙。
想到这里,陈双双不再犹豫,她不再去想那头色牛的口水还在杯子里这事,眼睛一闭,就一口把那杯茶水喝了个精光。
茶水入口,淡淡的清香瞬间充满整个口腔,随茶香而来的,还有磅礴的天地灵气,两者全一股脑地就冲进了喉咙里。陈双双脸色一变,眼里冒出精光来,这次用不着青年人倒茶,她拎起茶壶自己再满上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茶水里确实蕴含天地灵气,单是一杯下肚,她的灵力便直冲初境巅峰,再一杯喝下去,灵境后期的境界已经全部恢复。
更神奇的在于,茶水里蕴含着的这股天地灵气极其温和,不论吸收速度有多块,它都不会对经脉造成任何影响。
要知道,陈双双可是灵境后期的修行者,从灵气枯竭到完全恢复,这其中需要的天地灵气,可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
喝下两杯茶水,不过用了几息时间,如此快速地吸收灵气,一般人的经脉可根本承受不住,暴躁的天地灵气,会把经脉给活活撑爆。陈双双可不是什么经脉强悍至极的天纵之才,她知道,如此迅猛的灵力恢复速度,完全就是那两杯茶水的功劳。
这茶水如此神奇,陈双双自然还想再喝第三杯,不过这时,青年人却连忙制止了她。
他说道:“这茶水药力极强,一杯强过一杯,要是再喝下一杯,你的身体恐怕撑不住。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凡事最好适可而止,莫要贪杯。”
陈双双正要倒茶的手顿了顿,她看着一脸正色的青年人,他那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行,那就不喝了。”陈双双说完这话,倒真就不喝了,这茶水实在有些恐怖,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乱喝不得。
陈双双不喝,这青年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一杯连着一杯,直到把一整壶茶水全部给造了个精光。青年人打了个饱嗝,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脸的舒坦和惬意。陈双双看着那个空荡荡的茶壶,眼里是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都已经灵境后期了,尚且只能喝下两杯茶水,这头色牛看似毫无灵力波动,却整整干掉了一大壶,天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玩意不是可以随便拿来解渴的好吧,真的能喝死人的好吧……
虽然没有搞清楚这头色牛究竟是什么实力,但陈双双知道,张家伙绝对恐怖至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色牛再不正经,她也不敢随便地臭骂他了。
“对了,你那手……”
青年人突然想起陈双双有一只手臂的骨头被震裂了,于是就在那些积满灰尘的木柜子里翻找起来。那柜子表面上看着不大,但里面好像堆了不少东西,他杂七杂八往外丢了小半堆瓶瓶罐罐,那高度都有快半个柜子高了,却还能源源不断地甩出些玩意来。
东西摆得太多,又实在太乱了,青年人最后没有办法,直接整个人就钻进了柜子里。过了好一会儿,青年人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惊喜之余,他没想起自己人还在柜子里面,站起身来就撞了个眼冒金星。
“只是碎了点骨头,没有其他伤势,问题不大。你把这个膏药涂满手臂,明天就好了。这可是神药,我存货也不多的,你给我省着点,别浪费了。”他像个守财奴似的,一边把那些丟出来的瓶子重新放回去,一边生怕陈双双不知道膏药的珍贵,哗啦哗啦交代了一大通。
喝完一壶茶水,找来一盒药膏,这青年人走到床边,将被子一把掀开,又一把将床上的张乐天拎下来丢到了地上。张乐天仍在昏迷之中,但这一下撞击还是让他本能的一身冷哼。
“这就是你一口一个叫着的,你家乐天?”青年人这波操作,连陈双双都看不下去了。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我是主人,所以你俩,得打地铺。”青年人却并不回答陈双双,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两套铺盖,他将铺盖一丢,连鞋袜也不脱,就一骨碌躺在了床上。
殊不知张乐天被丢下床之后,一个躲在张乐天脑海里的金色小人,气得不停跺起脚来。原来,这青年人把张乐天丢下来的那一刻,他随手还往张乐天脑海里甩去一根念力飞针,剧烈的刺痛将一个小金人从好不容易才达到的入定状态里强行打了出来,他虽然气得对着青年人口吐芬芳,却除了在张乐天脑海里逞几句口舌之利,啥也不敢再做。
青年人拿出来的那两床被子,是喜庆的大红色,包括配套的枕头垫褥,上面全绣着一个明晃晃的“囍”字。这玩意是喜被,青年人拿来给两人打地铺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他摆明了又想占陈双双的便宜。
陈双双的脸马上又胀红起来,她真想给这头色牛吃几个大胖拳头。但想了又想,终究是没有这么做,她打不过人家,只能乖乖过去铺床。
既然打不过,说两句应该是可以的吧,陈双双口头上总要表达一下不满。她嘴里喃喃着:“原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一点礼貌也没有……”
青年人一声不吭,且床上已经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他好像快睡着了。
“哎,你这头色牛,你叫啥名字?你明明这么厉害,怎么这屋里还搞得家徒四壁一般?色牛你一个人吗,你有没有老婆……”
惹毛了一个女人,这家伙竟然还想安稳睡觉,做梦吧你,陈双双叽里呱啦问了一大堆,就是要故意制造噪音,不让他好好睡觉。
青年人却并不理会陈双双,他反而打起了咕噜,那呼噜声简直震天响,一听就是故意的,陈双双不仅没烦到他,反而自己先受不了他那声震如雷的呼噜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青年人的呼噜声终于停止了。陈双双始终不放心这头色牛,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地钻出被子。
她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那只受伤的手臂。见识了那壶茶水的厉害之后 ,陈双双虽然不喜欢这头色牛,但对于他给的东西简直奉为神物。这药膏她是一定要涂的,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眼看这家伙终于睡着了,她才偷偷摸摸地准备用药。
月色皎洁,一个白色肚兜反射出淡淡荧光,清风微撩,它和月色显得如此相得益彰。隔着那层最后的屏障,只见两座高峻的山峰傲然挺立,那山峰随着呼吸声一蹦一跳,煞是诱人。
膏药还没涂抹到一半的时候,一种正在被人窥视的不安感,突然就出现在陈双双心头,她暗道一声不妙,赶紧就披上自己的衣服。
扭头看去,一个年轻帅气却满脸猥琐的青年人,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双双,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让这人的鼻孔里已经流出了鲜血。
“啊这,不好意思啊,一时没忍住就偷看了……话说,你这身材是真的不错。”
“给老娘去死!”陈双双大骂一声,抓起自己的鞋子就拍到这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