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贵妃卿静姝,桃李年华之羞,美艳动人而又充满了生机。
她虽是一介女弱之流,但来自极有分量的苏杭卿氏。
苏杭卿氏,康武宗末期崛起的大商资,历经百年发展,其势力不仅深扎江南省,亦能辐射周边之地,虽不是两京世代子弟,但经过三四代人的心血,亦能在裕京站稳,分食一杯高官俸禄。
这卿静姝待字闺阁时,其风采绰约早在世家大族内流传,何况诗琴书画,也毫不逊色,美誉裕京。后在泰兴十年征召入宫,一眼即被康泓彰相中。
康泓彰很满意地看着卿静姝的粗简绘图以及标注,心中暗想:“现在西域都护府遭受天灾、流民,以及蛮族外虏的肆虐,在可控的范围内,下令各个郡将流民整合起来,扩充至军队内,操练起来,甚至可以分批次开垦土地。这江南七省播发种粮,以北方八省中的山冶郡为主,提供矿石和精炼的军需,支援李怀忠,只要策略得当,侵略汉康领土的的蛮子自然会被我们驱赶出去。”
康泓彰想到这里,面露喜色,心花怒放,望了一眼眼前亭亭玉立的大美人,道:“爱妃,这地图上的圈注可是你一人之智?”
卿静姝文雅地点了点头,羞涩道:“这只是臣妾无聊时翻阅书本参考绘制的,只是愤慨外虏欺人太甚,故有些想法,将整合全国之力,齐心协力捍卫汉鼎无上荣耀的想法。”
康泓彰笑道:“爱妃之间,恐怕已超朕的那般的蠢材了。”
卿静姝诚惶诚恐看着康泓彰,看着眼前比他大个十岁的男人,谦虚道:“臣妾一女子,怎能比得上朝中经天纬地之才。”
康泓彰哼了一声:“那帮人,净是想的肥肠大耳之事,勾心斗角的党派之分,若能拧成一股绳,朕何须忧心忡忡?”
卿静姝放下清露枇杷,移至康泓彰身后,将自己的身子靠近他的身后,轻指缓揉康泓彰的太阳穴,道:“圣上无心忧虑,大臣们当感知遇之恩,为国利民。”、
康泓彰静静地享受卿静姝的温柔,没过多久,将她抱起走向床榻。
卿静姝卿贵妃,抛去身份与地位,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被男人滋润的女人。
时隔八月,静淑宫满屋春色与娇喘暂且不提。
翌日,胸有谋腹的康泓彰特招左丞司洪延贯觐见。
左丞司洪延贯闻此言,忽地大振,振振有词 ,道:“陛下,此事,此时还得从长计议,不可鲁莽下诏。”
康泓彰道:“为何如此?”
洪延贯道:“陛下,各级区域征兵之事,此法故能解决现时困难,但不利子孙后代呀!”
康泓彰自知其言,但也曾思考过弊端,道:“郡级设立军控司后,可由其他监察,亦是可以。”
洪延贯道:“其一,郡级立军制,相应的监察机构只会增加,徒增人员冗杂。其二只会增加百姓的赋税负担。其三一旦地方力量做大,遇上个天灾人祸频发,或别有用心之人,恐怕会危及社稷根本。”
康泓彰见洪延贯说得如此严重,有些恼羞,但也不好直接反驳洪延贯之说,冷脸道:“左丞司言之有理,你顺带宣下去,明日朝堂百官可议此事。”
左丞司洪延贯出了宫门,忧心忡忡暗想这圣上并没有听取他的建议,但至少没有独断行事。圣上九年未执政时,以往这等大事只需要枢密司商议皆可,现在放置泰和大殿公开议论,虽然没有领悟此番用意,但是服从行事。
总之要变天了。
泰兴十六年十一月中旬,炙热的大旱已经褪去了几分热意。
从九月初到现在五十几天的干旱气候下,也就前两天夜里下了些小雨,但足够使人欣喜若狂。
甲青炎、甲青塔两兄弟虽然要与人二十个人挤在一个安置布棚里,臭气烘烘,鼻鼾震天,但至少有稀粥喝,也不必担心遭到危及生命的袭击,有吃的、安全的便能活的更久些,离他们寻二叔的希望就更大。
尤其是甲青炎,血色与体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恢复,四肢能动,且有气力增加,以至于有人认为他偷吃了赈灾粮食,或者与放粮的人打好了关系。
然而肃岩城安置营丢失幼儿,拐卖幼儿少女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
这就导致肃岩城城主肖连波不得不增派了守卫,以此来安抚慌乱的民心。
可在第二天的一大早,仍有不明原因导致人失踪。
有人说晚上看见肃岩山有人影晃动,也不知是否为拐卖人口的坏家伙,安置营的男人们决定组织人手去山上搜索。
甲青塔年纪虽小,但穿着蓝布粗衫身形显得高大,也被选在了搜索人员之中。
甲青炎执拗不过众人,吩咐甲青塔照顾好自己,毕竟这么多人,都是男人,甲青塔也不会有事。
搜索的那山叫肃岩山,祁衡山脉东南方向的分支。
现在已是十一月中旬,树叶铺黄,稀落泥路,山乱石磊,岭上几株松柏常荫,最高处也有六百多米。
甲青塔临走前告诉哥哥甲青炎不得远离驻扎的安置营,把心放宽等着他回来,等戒严令松了些便去凤翔府找二叔。
甲青炎提心吊胆的在肃岩城的安置营等了两天两夜,内心忐忑了两天两夜,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孤苦伶仃,第一次是没有家人的陪伴,内心的不安与空浮,连呼吸都显得不自在。
甲青炎受不了这种的空虚的不自在,煎熬的折磨,辗转反侧睡不着。
第三天微亮,甲青炎便又去安置营的木栅口等待,冰冷的露水让他的肌肤有了充实感的刺激。
雄鸡刚报晓,甲青炎等到的却是衣衫不整、垂头丧气且受了伤的归人。
甲青炎着实担心,喘着大气来回跑了三趟,也没看见甲青塔的身影。
甲青炎哭丧着脸,拦着数人,描绘了甲青塔体征,两三个大叔有所回忆,叹着气,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原来搜寻队在肃岩山转了两天,没有任何发现,第二天午后将要下山回来时,搜寻的队伍,遭遇了一队服装怪异的蛮夷之人,他们持刀吓三路众人,也杀了几人,穿着粗布蓝衫的甲青塔持棍自卫阻拦,却被蛮夷人打的落入了悬崖。
听完这些,甲青炎的脑袋突然炸了,再也听不进去,“啊”的一声长叫,捂着脑袋嗷嗷嗷地乱叫,不顾众人的阻拦,撒腿奔向肃岩山,众人拉他不住,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