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上的疼痛却迫使他越来越清醒。
不对啊!
要是死了,怎么还能感受到疼。
蓝宇风挣扎着睁开眼睛。
看着雕花的大床,他,还活着!
这是回到府中了,屋中一片寂静,阳光从窗柩中探进脑袋,撒下一片静谧。
还活着,真好!
蓝宇风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般怕死了,兴许是再一次经历了生死,总会有些不同罢。
喉咙还是干疼得不行,现在要是有口水喝该多。
蓝宇风尝试着坐起来,转眸才发现楚林趴在床边睡着了。
唉,这些日子,定然苦了小楚林了。
也行是蓝宇风起身拉动了被子,惊醒了楚林。
楚林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一瞬间便清醒无比!
“爷,您醒了,您终于醒了!”楚林激动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泪。
看着楚林这般模样,蓝宇风是嫌弃的,这,也太脏了。
不过看在他关心自己的份上,就不嫌弃他了罢。
蓝宇风张了张口,想叫楚林一声,却发现嗓子依然干哑得厉害。
只得对着楚林指指自己的嗓子,再指指茶桌。
楚林反应过来,连忙冲到茶桌倒了一杯水,送到蓝宇风口边。
有了水润喉,蓝宇风终于才舒服了些。
“楚林…”蓝宇风唤了楚林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仿若耄耋老人。
不由得苦笑一下,这次捡回一条命真是不容易啊。
“爷您终于醒了,您知道吗?您这次可是睡了三日。那日墨青他们抬着将军和您回来,将军和您都满身是血,爷您还昏迷不醒,都快吓死我了……”
楚林又发挥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功力。
蓝宇风都不知楚林怎么这么多话。
不过他提起将军,蓝宇风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一声玄衣,冰冷面具,身受重伤依然护着他的女子。
“她…怎样?”他的嗓子终是不允许自己说太多话。
“嗯…谁?”楚林被打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还好他是个聪慧的,立马也就猜出爷问的是将军。
“爷您问的是将军吗?也您这次之后定然受宠了,您可不知道,那日将军和您满身是血地回来,将军重伤却让大夫先医治您,将军拖着重伤之躯一直在这待到您脱离危险才晕厥过去,听说现在都还没醒呢!”
“将军这般在意您,定然是将您放在心上了,爷您以后可是有享不完的福喽。爷,您这次和将军是不是………”
蓝宇风不禁扶额,这楚林,怎么这么能说。
不过他也从楚林的话中找寻出一个关键信息。
宁千渝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未醒来!
他的眉间不由得蹙起,心间泛起阵阵涟漪。
她,还好吗?
身体比脑袋更加诚实,当他脑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掀开了被子。
“爷,您这是?”楚林不解。
“楚林…扶我,去看宁千…将军。”宁千渝一字一顿,终是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哦!原来爷是担心将军啊,可是您身子还虚,要不休息几日再过去。”楚林仿佛看穿了蓝宇风的心思。
蓝宇风怔怔的看着楚林,自己是在担心那个女人吗?
不,肯定不是。自己这只不过是感激罢了,感激她救了自己。
是了,她救自己一命,自己去看看她,算是还个恩情罢!
随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的蓝宇风,在楚林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到了宁千渝屋前。
宁千渝屋前早被几个泫然欲泣的夫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个男人,蓝宇风心中不由得一阵憋闷。
几个夫郎看到蓝宇风过来,只得规规矩矩见礼。
兴许是听到外间骚动,房门从里间打开了。
墨染从里间出来,脸上少了往日的跳脱,反而有一丝凝重。
看到外间状况,脸上愈加不好了。
这些个被各个大人物塞给将军的奸细,这是等不及来探听消息了么!
不过她表面上却不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道:“各位郎君请回罢,将军伤重,不亦打扰!”
有几位探头探脑地还想忘门缝瞅瞅里间,却被墨青黑着脸,关上了门。
无法探听到有用消息,几人只好悻悻然离去。
待几人离开,墨染要返身进屋时,才发现蓝宇风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正夫也请回罢,您有伤在身,还请保重身子。”
这蓝宇风终是为将军挡了一刀,墨染对待蓝宇风自然也多了几分和善。
“她,还好吗?”蓝宇风问道。
“将军这次受伤太重,大夫说需要静养。”墨染本就对蓝宇风没有多大敌意,这番他又为将军挡了一刀,话语间自然没有那般冲。
“我可以,看看她吗?”蓝宇风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这时候很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这…”墨染有些为难。
不过想到将军昏迷之前曾拖着重伤之躯,也要守在蓝宇风屋中,直至他脱离了危险才肯就医。
莫非,发生了些什么她不知道的?
罢了,想来这蓝宇风即使真是探子,待他将消息传到星辰国时,将军怕是早就痊愈了。
这山高水远的,倒是不怕他做什么不利于将军的事。
于是,“正夫请更墨染来吧!”墨染打开门,引着蓝宇风进门去。
墨青依然黑着脸,守在宁千渝床边。
蓝宇风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宁千渝,她脸上依然带着冰冷的面具,他看不到脸色,不过想来定是不好的,心不由得纠疼。
她要是没有自己拖累,定然能顺利脱身,不会像这般躺在这罢。
你一定要醒来啊,宁千渝!
蓝宇风心中悄悄喊了一句。
终是做不了什么,他不是大夫,没法让宁千渝醒来,不由得感叹自己无用。
最后还是楚林顾念着他的身体,将他拽回了他的屋内。
接下来来的几天,蓝宇风已逐步痊愈。
听楚林说宁千渝也在他去看她的第二天醒过来了。
他便也放下心来,不过不知从何时起,心中总会不由得想到那个并不高大,却牢牢护在他前面的玄色身影。
但是想到她是讨厌自己找个敌国王爷的,就没可劲往她身边凑。
有时候静下来,他不知为何有点讨厌自己穿越来的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