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盯着珠子的白宸舟猛地闭上眼,把侵入的外来意识挤出去,精致漂亮的面孔掀开眼皮后露出清透明亮的眸子。
原以为是催眠,结果……
“你偷看了我的记忆!”白宸舟肯定地冷声说道。
“只是能够治疗心理问题的一部分而已,看你的外表实在想象不到,原来经历过这些……但,处处都有一个人的身影。”容凉语气有些淡,“雁扬?洛吟客?你跟他的交集还真是多。”
“洛吟客?那个离国皇子?”阿令看不到画面,从谈话中提取出这个信息,看了看容凉又看向白宸舟,撑着脸叹道:“可惜啊可惜,我也好想知道白白小宝贝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哦。”
“很可爱,像只小奶猫。”容凉笑眯眯地冲阿令讲。
小奶猫……我的形象是这样的吗?
“闭嘴!”白宸舟阴沉着脸威胁道,“我不治了!把你看到的东西忘干净,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不治?”阿令神色莫名。
“唉,女人真是善变。”容凉收了珠子,幽幽地看着她,自嘲道,“一月前还准备互定终生,现在就准备撕破脸了。”
白宸舟一顿,愤愤地盯着他。
“既然是涉及别人的隐私,你应该知会我一声再做决定。病人同不同意就不重要了是吗?大夫?”
容凉垂下纤长的睫毛:“抱歉,是我没有及时顾及到你的想法。”
“互定终身?”阿令吃到瓜,兴致颇高,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倾国倾城貌,翩翩佳公子,相配的很。”
“你俩也配,你俩天仙配。”白宸舟咬牙回道。
“也?”容凉愉悦地弯起了嘴角,“小舟看来是认同阿令的观点。”
“不是。”白宸舟无力辩解。
偏偏阿令跟着赞同地点了点头,故作姿态地叹口气摇摇头,“孩子长大喽。”
这一唱一和的,不仅拐跑了话题还将人引入另外一个沟里,白宸舟眨眨眼,然后扯着嘴角冷笑:“随便你们怎么说。”
容凉翘起嘴角眉眼弯弯,投过去一个特别深情的眼神,而且这个眼神里的爱意,多得让阿令心惊。
白宸舟则看直眼了,心里的气一下子消了个大半。
他看着白宸舟认真说道:“我保证,那些东西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绝不会泄露给第三个人。”
池塘边,肥美的鱼在里面游来游去,猫妖本来用爪子在戏弄一只,池面泛起圈圈涟漪,猫妖对视上来人的眼睛,吓得炸毛立马跑开。
白宸舟:“……”不就用水球砸过一下?至于怕成这样吗?
背着手脚尖踢了踢落叶,小舟嘟囔着:“怎么感觉像家长领着看病,结果还特意支开不告诉结果。”
白宸舟不由自主地看向回廊下的容凉,他穿着淡蓝色衣服,一副聪明人的长相,眼波流转挑眉笑笑,魂都要被勾跑,她被迷得晕晕乎乎不由得笑起来。
“这也太帅了。”白宸舟兴奋的声音带着惊叹。
“哈哈哈,小丫头害羞了,不愧是千百年来第一狐狸,顶级男色。”阿令乐呵呵道,“她情况怎么样啊?
“确实有问题,冲动易怒、在嘈杂或者人多的环境下很容易烦躁。精神状况太差了,长时间处于一种受惊甚至是悲痛的心情,是很容易被刺激到炸毛发狠的人。”容凉举手投足都是风雅,听他说话会感觉脾气很好,但自带不可侵犯的威严。
想起那天晚上,容凉眼中多了几分笑意,狭长的眼尾弯出了勾人的弧度:“但不是什么大事,她自我调节能力还行,或者说这孩子没心没肺,就算晚上哭得再厉害,睡一觉就好了。”
“保持开心愉悦的环境,跟能让她放松的人生活在一处。”容凉语意不明,“像你们这种魔头,还是用绑架的方式将人囚禁在身边,绝对是能刺激到她的。”
阿令愣了愣。
“让她走吧,继续困住她,迟早有一天她会忍不住发疯。”
容凉歪头眨眼睛,漆黑的眸子闪过狡黠的光,看起来清雅而妩媚:“某些情况下,小舟有犯罪的天赋。”
“说真的?放我走?”她问道。
“当然是真。”容凉点头。
“不太相信。”白宸舟狐疑。
容凉叹了口气,笑道:“放你走了反倒不信,不过也好,多留点心眼总没有坏处,容易轻信别人倒容易被骗。
白宸舟抬头看着容凉,他眼神忽明忽暗,似乎藏匿了满天星河。
他轻轻说道:“我希望你永远是自由的,没有东西能困住你的心。”
突然一股渴望和认同从心底泛起,白宸舟真心笑起来,上前给了长身玉立的容凉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含任何旖旎的意思,她只是有些激动和感慨,在这个世界里居然能听到这么合心意的回答。
容凉却短暂地怔愣了一会儿,画面里只有她两只笑起来弯弯的眼睛,笑容止都止不住,喜悦溢于言表。
“既然留不住,那就送送我的白白小宝贝。”容凉正要说什么,被阿令截住,“容狐狸你留步!”
“…好。”容凉苦笑道。
有鬼婆婆在身边,曲垣虽然看到她,却忌惮着上前。
通信玉牌又有人试图联系白宸舟,阿令对此见怪不怪,调侃道:“关心我们白白的人可真是不少。看样子还是日日都要联系你,自说自话的小犀牛,他是谁啊?”
白宸舟不想接,静等另一头放弃,语气低沉道:“勉强算得上朋友吧。”
阿令直直看她:“能让我看到听到是你大大方方的朋友,那你躲着我联系的那位又是谁,秘密情人?”
啊?
雁扬怎么可能是秘密情人呢,只不过是他总是说些会让人尴尬的话,所以不好意思让别人听到。
白宸舟表情抗拒,直接不满的回道:“仇人还差不多。”
“哦~”阿令笑眯眯道,“那一定是姓洛的那位皇子。”
“是他又怎样?我又不是小娇妻菟丝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恋爱想谈就谈,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
可能是青春期的荷尔蒙略有躁动,没聊几天白宸舟直接问水寒星是不是喜欢她,结果水寒星只是说了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之类的话,气的白宸舟骂了他半个时辰。
后来他又总找借口来烦,她倒是没心情理会了。
阿令的声音难得淡淡的,“老身用千年的岁月明白的告诉你,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其实很好。”
小报复行为。
白宸舟左手是装酒的长盒子,右手则是一盒密封好的馅饼,叮嘱道:“这个送给星泽,这个给老板,必须他们亲自打开哦。”
阿令,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酒味,这是谁放在桌上的?”星泽好奇拿起来时并没来记得多想,打开后直接开盖有奖。
“砰!”
星——泽——
外边摇椅上摊着的老板咬了几口馅饼,纳闷味道着实新奇,看颜色猜不出是用什么做的,老板开口询问:“阿令,这是什么馅的馅饼?看起来这么奇怪?”
阿令随口回答:“羊屎馅饼啊。”
“羊?羊屎?!”老板拿着馅饼的手都在颤抖。
老胡小眼睛看着馅饼惊叹:“老板,你吃屎了哎。”
老板:“……”好吧,大概猜出来是谁做的了。
与此同时炸得一身灰朴朴的星泽走出来咬牙怒道:“白!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