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害死猫。”北杨平淡地说道。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这一点他很早就知道了。
“可有些事情你本来就应该知道,这是命中注定的!”孟黑白向他说道。
北杨:“你不说不就不是了吗?”
黑帽子遮住眼睛,北杨看不清他是什么眼神,但是勾起的嘴角透露出几分不屑。
孟黑白随手把烟抵在墙上磨熄,轻咳两声朝他走来。
“我也不想告诉你的,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北杨眉头一皱,问道:“谁?”
勾起了北杨的兴致,孟黑白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问道:“作为晚辈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早餐?”
北杨转身就准备离开,他挺烦这种说话坑坑拐拐的人。
可下一秒……
北杨:“?”
他的才迈出一步的腿动不了了,就这样僵硬在原地,任凭他怎么卖力都无济于事。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吧?”
正当他以为是孟黑白干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响动。
轰——!
地面掀起的尘埃冲击着北杨的裤脚,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却不由地让人心头一紧。
“孟老,一个毛头小子这么久了都没有搞定,不是你的风格呀。”
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北杨的耳朵。
孟黑白看着眼前披着蓝色披风的男人满是不屑,说道:“你又想狗拿耗子了?”
男人却嬉皮笑脸的对他说道:“桀和我也是有过同窗之宜的,他儿子怎么和我没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你可以下去问他。”
这句话好像是警告,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要是放在十多年前他一定会被震慑到,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境界可以与上流的无痕人对抗,更何况孟黑白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这些话也只能吓唬吓唬小孩子。
“要是我下去了,谁来照看这两个孩子呀?”他冲孟黑白笑着回答,却给人阴森的感觉。
“……”
北杨回不了头,却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和他的父亲有关。
火药味实在太重,北杨作为一个动弹不得又不能自保的人,真担心他们打起来伤及无辜,赶紧开口:
“能先让我离开吗?”
我腿都麻了。
两个男人才注意到北杨,看起来像是在搞行为艺术的一样。
男人右手一挥,北杨终于获得自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看得出来他确实挺累的。
“长辈还在就离开是不是太不礼貌了?”男人问道。
北杨抬起头就看到四只眼睛顶着他看,莫名而来了一种压 迫感,他修整片刻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我本来就没有礼貌。”
男人不怒反笑,他很久没有看到这副轻狂的样子了,像是多年前一幕重叠在眼前。
“你小子…呵呵。”
男人给他指了一个方向,示意他离开,还加了一句:“等我解决完就来找你。”
北杨没有多想,毕竟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能缺一两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慢悠悠地离开了。
四周没有了行人,连平时横冲直撞的鸟也绕道走,男人从腰间取出一个三棱锥的黑色石头朝地上丢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石头完美落地,慢慢融入地砖,不断地向四周蔓延生长,最终将两个人困在空间,障碍物被清空,隔绝周围的一切。
孟黑白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一支烟,自顾自地点燃:“没想到你居然找到了这里。”
男人脸上不再嬉皮笑脸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为了掩盖气息你也是费尽周折了,可天底下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找了北杨南桑十几年,不得不说孟黑白确实厉害,宁愿用自己一半的能力来掩盖他们的踪迹也不愿交出来。
所以他蹲了孟黑白快十年,终于在半个月前察觉到了不对,他的气息开始减弱,好像有意识的在躲某人,他就知道是时候到了。
对于孟黑白来说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他明白这个男人只要一天找不到他们两兄妹,对他的监视就不会松懈一天。
“庸,我怎么是也是你的前辈,我们的关系也没必要弄的怎么僵吧?”孟黑白吐出一口烟,提及了往事。
这个叫“庸”的男人眼神凛冽,平静地注视着孟黑白,大概三天没有修理的胡茬让他显得有些苍老。
回忆往事,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学生,桀没有离开,孟黑白依旧是他们的老师,没有人反目成仇,世界也没有他们想的这么乱……
“就是因为念着以前那点旧情我才叫你一声“孟老”的,不然倒显得我冷血了。”
孟黑白被尼古丁给麻醉,轻描淡写的劝道:“桀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要是是年少轻狂的那个自己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现在不一样了,庸学会了沉稳。
“是呀~”庸轻叹一声,像是在质问他,“那你欠他的什么时候还呢?”
庸比孟黑白矮了半个头,气场却不输半分,就这样凝视着他,像是死神的审判。
孟黑白知道自己跑不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赢他,也只能放手一搏。
还有一半的烟没有抽完,他往地上一扔,硝烟也随之而起!
孟黑白以飞快的速度向庸冲过去,手抬起想要想要抓住什么,立刻出现一把银白色的刀影朝他劈去。
轰——!
庸左腿一瞪,后背长出一双无形的翅膀完美地避开了孟黑白的刀刃,地面却被劈成了两半。
孟黑白一个漂亮的回身,又迅速地挥起大刀朝他劈去,无形之中刀刃被分成了数把刀影,朝着庸一跃而起。
庸深邃的眼睛闪出金光,翅膀前伸将他包裹住穿梭在刀影之中,不停地躲闪,速度快的惊人。
还没有等孟黑白再次拔刀他已梭到人前,右手握成一个拳头全力地向他打过去。
孟黑白瞳孔骤然放大,下意识双手握拳护在头顶做出一防御姿势,银白的刀也随之消失,
可迎面而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强,孟黑白与庸相碰撞的第一秒就给了他一个冲击力,他被庸的力量逼着往后滑了数十米,牙也跟着不自觉地咬紧。
两个锋面碰撞出光影,欲要争出胜负。
凭借多年以来的经验,孟黑白奋力一抵,勉强将庸的冲击挡下。
可庸反应过快,被冲推后的步子顿的够快,身体朝后抑的同时双手合十再摊开,数不尽的冰锥朝孟黑白刺去。
事发突然,孟黑白眼下恐慌,一手成握刀状,银白的刀再次出现,另一只手托住刀柄抵在上空。
冰锥下落,像是枪林弹雨一样打在刀面,因为太过震撼,隐约看到刀面一成屏障保护着孟黑白。
这时候的孟黑白已经处于被动,他才意识到庸的能力已经这么强,已经不是他所能对抗的呢。
庸没有打算放过他,双腿叉开右手往地上用力一按,以手心为出发点地面出现一道冰裂朝孟黑白的方向伸过去。
眼前的冰锥还没有消失,现在又来了蚀人的冰毒,顾大顾小他当然明白。
“呃——啊——!”
孟黑白一声怒吼,帽子下的眼睛开始变的猩红,脖子到手上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像是经历酷刑了一样。
冰锥瞬间化为灰烬,半步之遥的冰裂也变了方向,他的气浪实在太强大。
刺耳的声音传入庸的耳朵,他下意识一跃而起,准备好迎接昔日老师的攻击。
……
北杨走到二楼楼梯口就听到南桑训斥谭画的嘶吼声。
“跟你说了不是这样做的,你顺序就不能改改吗?”
“对…对不起桑姐,为什么窝就是不了解秩序。”
因为前几天北杨吃他做的沙拉吃坏了肚子,谭画心里愧疚决定好好学做中餐,隔天就求着南桑教他做饭。
不用猜也知道他这会儿是因为做饭某个顺序不对被南桑这母老虎给吼了,北杨推开门准备化解这场硝烟。
“今天可能有客人来,能先别吵了吗?”北杨进去将报纸放在客桌上说道。
南桑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眉头还拧成一个“川”字。
“谁?”
北杨撅着嘴摊开手表示无奈:“可能是认识我们老爹的人吧!”
“什么叫可能?”
“你猜?”
南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因为这两天的事情本来就多,还无缘无故冒出这么多的同类,教谭画做饭已经耗完了她最后的耐心,这会儿又说还要来一个!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目的是为了干什么,现在在南桑心里都是一个麻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庸来到了陈信的家门口。
正在修剪院子里花草的陈信听到敲门声去开门,迎面就看到一副陌生的面孔。
“这位先生,你找谁?”
陈信见他穿的奇装异服,大白天的披着一件蓝色斗篷,身上还沾了泥土,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就不像善茬,
庸尽量让自己露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努力扯起嘴角问好:“请问南桑是住在这里吗?”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够亲和了,却不知道在陈信眼里看到的是一副混黑社会的歹徒模样。
他说是来找南桑的,回想平时这小姑娘也挺安静的一个人,没有什么仇家,就是这几天来了两个男人说是她的家属,怎么可能今天又来人?
思量片刻,陈信果断的地回答他:“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你可能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