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为不到家就贸然行事,果然是天大不可取的事情啊!像我这样即便没有被鬼害死也得被自己给尴尬死!
“真人,真人?你说我刚才说的对吗?”
就在我眯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时候,二呆突然这样说道。
他什么意思?难道刚才我心眼失效的时候,他们说话了?于是我试探着问道:
“刚才我在准备施法,没注意,你说什么了?”
“刚才老五说解除个镇压怎么这么慢!我说这大概和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样,应该叫做施法容易祛法难,你说我说的对吗?”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鬼的声音也只有在心眼发动的时候才能听到,看来这威德心印发动之后起作用的并不是只有眼睛,还有耳朵啊。
但听二呆这么说,我心下一阵窃喜,这货还真是呆的有点可爱,已经主动为我找到了理由,孺子可教啊,于是答道:
“对,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在我手舞足蹈、嘴里不停的胡乱嘟囔了近两分钟左右之后,透过始终眯缝着的模糊视线,我发现那个三傻所幻化的光球已经明显的在往二呆他们三个鬼老头附近移动了.
这时我才双脚豁然站定,接着继续装模作样的低吼了一声:
”开!!”
随后完全睁开了眼睛.
就在我”开”字出口之后,只见老五怼怼的光球也缓缓移动到了他们中间,落地现形.
我这才在心理暗自庆幸,镇印的效果终于消失了!下意识的,我抬起右手就要去擦那额头上因为紧张焦急而产生的细密汗珠.
这时却发现那五个老鬼正齐齐的都在看着我,于是赶紧放下手臂,顺势按在了断刀的刀柄上:
”你们走前面.”
”额..哦,是.”
一目这才开始缓慢的拉着那根拐杖,引着其余四鬼往来时的路走去.我则紧盯着他们谨慎的跟在了后面.
从三楼返回五楼这段路,走的甚是平静,五奇鬼们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说话,但这期间我的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思考着,这些鬼是被这里的阴气吸引来的,并不是那地下室的黄白皮放出来害人的妖,现下来看,无论是妖是鬼,只要不是修为特别强悍的我好像暂时还都可以应付.毕竟我身边时刻带着神兽丘丘和魂煞断刀。
现在我在院里所处的情况是,我已经在种种威逼利诱之下假意投诚了邵总,但考虑到自己肯定还远远不是那老黄皮子的对手,可相差几何我心里却一点谱儿都没有.毕竟父亲之前所说的碰到元灵呈现紫色以上的异类就要逃的话,一定是出于对我自身安全的最大考虑才有的结论。
那么我要不要利用这五奇鬼去探一探虚实呢?这鬼和妖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这我打定了主意,继续盯着五鬼一直走到了五楼相对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说吧.”
随着我的话出口,五奇鬼齐齐站住了脚步,看着他们缓慢的转过身,五人队伍整体调了个头,一目面对着我说道:
“真人,二呆已经把我们的底都向您坦白了,但我们却还不知道真人您隶属哪门哪派,心理一点底都没有啊,万一您是个邪修,我们再继续这样坦诚相对,那可就不好再以五奇鬼自称,而应该叫做五呆鬼了,您说对吗?不知真人可否透露一下家室背景,这样我们也好知道栽在了这世间玄门哪一脉上了啊。”
基于之前二呆答话时很是老实本分,我又一向以仗义自居,于是也没有多想这一目话中的含义,只是盯着他那狰狞的独眼冷声回到:
“东北叶家,我叫叶枫.”
刚一说完我便后悔不迭!这么轻易就吐露了家世,如果这五奇鬼找来厉害的帮手,对我们家族进行报复,那可如何是好啊?可谁知道在我东北叶家一出口时,我明显感觉到一目先生那张狰狞干瘪的脸上,显出了一阵惊诧,紧接着,他颤颤巍巍地轻声问道:
“可是那南茅北马中叶玄中所说的...叶家?”
我见他这样的反应,想到这话反正也已经说了,若这时候再改口不承认,那可就丢人丢大了!便正色答道:
“是.”
见我确认了他的问话,一目先生赶忙松开了那拉着拐杖的左手,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
“威德尊者在上,还请受小鬼一礼。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尊者驾临,之前多有冒犯,万望恕罪!”
我一看这一目老鬼竟然对我行起了礼,而且这称呼也从真人变成了尊者,心理倍感疑惑的同时又有些窃喜.
这么一会儿功夫,小爷就从真人变成了尊者,这升级也升的太快了吧?但转念一想,记起之前粗略翻阅过的佛经中有写:”智德皆胜,可为人师表者,才会被敬称为尊者.”
而且也大多是只会对佛教中德行圆满的弟子以及罗汉才会有的称呼.
这一目先生这么会称呼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辈为尊者呢?莫非是这一目先生在耍什么把戏,想要迷惑我,所以才对我如此谦卑吗?于是正气凌然的回到:
”一目先生抬爱了,晚辈初出茅庐,这尊者的称呼,实在是不敢当的,我只求为那惨死的刘老爷子讨个说法,并解开一些心理的疑惑而已。”
谁知听我这么一说,那一目先生的独眼突然一愣,然后才慢慢恢复平静,继续说道:
”看来尊者是对我们还心存误会啊。不过这阴间一天,世上一年,按这阳世的历法算来,离您的先祖叶兴叶盛大显神威之时,已经过了几千年了。您不知道那段往事,也属正常啊!”
叶兴、叶盛?是我们叶家的先祖吗?他们是谁我确实不知道,父亲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于是我谦虚地问道:
”不怕一目先生笑话,晚辈确实不清楚,如果您知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那一目先生在我真真假假法门与忽悠之下,想必也是觉得,他们五鬼对我来说只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是否下刀去切,全凭我一念之间。
见我对他如此谦虚请教,则对我增添了一些好感,于是给我讲起了那叶兴、叶盛的事迹,以及他尊称我为威德尊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