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元卿冷冷一笑,颇有一番嘲讽,哼道:“我做事的风格明舒君很了解!”
我斜依在床榻边,他问的就是废话,我没心思道:“不了解。”自打我飞升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算下来也有个一二百年,怎么会不了解他。
他扇子晃动在胸前,又那么无事清闲地望我道:“其实我不说你也早已猜到,如若不然,你怎么甘心跳下来?”
我知道么?我不知道,我是真不想知道,见我如此平静,元卿倒也安静起来,一句话都不说了,可能察觉到我在生气,同我坐了许久,瞧我也不动,他觉无趣,起身走时还深深瞧了瞧我,我没搭理,打了哈欠,翻身就床睡去。
临走时他道了一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记仇!”
我翻身下榻追至屋门口道:“哎你……”话说他已经飞去天庭怎么也听不见我说什么,我说了也等于白说。
小江忽而出现在我屋门口道:“公子?”
我被吓住一瞬,随后道:“没事,你不睡在这儿晃悠什么?”
大约觉得离我太近,他脸见一丝红来,赶紧低头躬身道:“小江这就回屋睡。”
他走后我关上屋门,躺回榻上睡去。
第二日一早我起来穿戴好就被良辰伺候着洗漱,过去西院给凤老爹请安,后与凤老爹一同吃了早饭。
凤老将军要去太傅府,招呼老青叔过来道:“你去给我备辆马车。”
跟在身边的老青叔道:“老青这就去。”
凤老将军又把正准备马车的老青叔叫住道:“不用,不用了。”说着转去书房看书。
我走去老青叔身边,又往廊道那方瞧了两眼道:“我爹不是要出去么他怎么又不去了?”
老青叔摇头对我道:“不知道呀。”
爹在书房,我趁空出府来,春慕阿蓉照常跟着,不过小江他怎么也跟来了?说真的,我并不讨厌小江跟着,但有一点儿让我很无奈,他就像是个哑巴聋子,我一个人说了很多话,他都不接一句,也不同我说话,这一点是最不好的。
进了舞坊,扔下银子包下整座楼,这里只有我和小江在,春慕阿蓉跟惯了凤老将军,以正肃严身为榜样,是战场上杀敌的将士,所以很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她们讨厌,也就守在舞坊外头。
舞妓们在台上跳舞,两边有奏乐的。
其实这些舞娘挺养眼的,舞姿也不错,身段更是一流,前凸后翘,该瘦的不胖,该胖的不瘦,多一分嫌腻,少一分淡。两边还有奏乐的,约摸着都是三四十来岁,模样也是稀奇古怪,真是齐全。你还真别说,这人不可貌相,因为有手艺,音律颇好,哪天有空把天音君拉来一块儿听听,对他有好处。
不过可惜我找不到天音,谁知道他在凡间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
小江给我倒了茶递过来道:“公子……”
我瞄了他一眼,他这个人基本都不说话,是半个月前我经过东坡路捡回来的重伤人,记得当时我是出府游玩,回来的道上撞见的,所以顺手给他救回来了。
我喝了口茶道:“她们唱的怎么样?”小江没说,我放下茶又道:“模样长的也标志。”他还是不说话,我道:“算了,可能你不喜欢来这种地方。”
小江并非小江,偶尔也挺好奇他真实身份,因着他很像一个人,眼神与那个人十分相似,有时我也会觉着那是自己的错觉。
听了一会儿曲,看了会儿舞,我没了兴趣,起身走出舞坊,街头东桥上遇见一个很像元卿的男人,我以为是元卿,走上前去打招呼道:“元卿。”
那人却说道:“公子您认错人了。”
唬我?我道:“哪儿认错,你就是灵华。”
他不承认,淡然笑对我道:“在下本是修道之人,这位公子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呀!”
我恼火道:“你说你不是就不是吧,竟然还咒我有血光之灾。”在看向他时,他竟然大摇大摆的走了。
后来在街边闲逛,头顶楼上一个妇人往楼下砸瓶子,那瓶子挺贵重的,差点儿就砸中我脑门,那瓶子应该离我脑门有一丢丢的距离。
我捂着脑门发会儿呆,才想起来要破口大骂:“谁?哪个缺德玩意儿,下面有人不知道么,还是眼瞎看不见。”
我听到楼上的妇人与男人吵架,无非就是家里丈夫仗着有些钱财,背着自己夫人去喝花酒,却被妇人逮着正着,这就吵打起来。家里物件,不管值不值钱,随手拿了扔下来的,可不巧我刚走来,春慕,阿蓉和小江他们都愣住,好在阿蓉离我进,反应够快,拉了我一把,瓶子碎裂一地。
我抬头往楼上看,那两口子并没有就此住手,继续吵架,继续往外扔值钱的东西,我赶紧躲开是非之地。
用过晚饭,我让小景良辰那俩丫头给我打来几桶热水洗澡用的。
看她们把热水里弄了许多花瓣,我嘿道:“你们准备就准备吧,怎么还给我往里加花瓣呢?你公子我又不是那文邹邹的姑娘家,用这些做什么?”
良辰同小景望着我,莫名其妙道:“公子你先前不是一直都喜欢用花瓣来沐浴的么?”
啊?我才明白这位明舒公子平日里最喜欢这些,冷凑凑我一身,方哦道:“下去下去。”
良辰瞧我道:“公子你不要奴婢来服侍?”
我撸了撸胸前一小撮细发道:“不用。”
良辰和小景看我的神色十分奇怪,可能平日里这位明舒公子喜欢丫鬟伺候着沐浴。
良辰和小景方出去,小江就进来了。
将军府从不缺下人服侍,贴身服侍我的良辰美景以成闲置的婢女,这全因小江坚持在我身侧伺候的原因。
我还真不习惯他伺候我沐浴更衣,或是因为元卿吧,我同元卿一起并不顾及什么事,是因我俩心意都只在彼此。小江就不同了,他服侍我沐浴更衣让我着实不自在,想跟他明说,但又怕伤了他自尊,可叫我好为难。
只要我沐浴,他就跑来服侍,我十分不自在,然后道:“我自己会洗,你,该睡觉就回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