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老天不长眼
我说：“我就是去看看那个人你们担心什么？”我知道他们的难处，道：“我真不出府，就在府里，所以你们俩就别跟着我了。”
春慕认真道：“不能。”
阿蓉说：“老爷吩咐过要春慕阿蓉寸步不离跟在公子身边。”
听此话，我想一脑门拍死自己。“这是在府里，怎么就跟你们说不通呢！我若想出去，你们以为就能看得住？”
阿蓉撇了撇嘴道：“看住了。”
我道：“那不就得了，别在跟着我了。”
他们不说话了，我趁机赶紧溜去那人住处。透过门缝看见小景正为男子沐浴，他身上那些伤口已经好了，只不过伤疤依旧在他光滑皮肤上醒目而立，煞是触心。
小景亲自服侍他沐浴，他不肯道：“姑娘你你先出去……”
小景明白了，他是不好意思，“那公子你自己小心点儿。”她转身走来，开门却撞见我趴在门槛往里看，吓的愣住身。
我赶忙正身，掩饰尴尬道：“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小景低着头道：“是，公子。”然后默默退下去。
我抬脚走进屋里，那人已经穿戴整齐，转身朝我抿唇浅笑，恭敬有礼，感激我救他性命道：“谢恩人救活小的命。”
我面含着微浅的笑，将他扶起道：“举手之劳，不必行如此大礼，”
他诚恳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此后小的愿为公子牛马，任公子差遣。公子若有什么事需小的办，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讲了一大堆感激的话，我道：“这倒用不着。”停在桌边，我负手而立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道：“小的方才说了，今后愿为公子牛马，还请公子赐名。”
许是有什么苦衷，他没同我说真名，我也没想着多问，直接给他取名小江。此后他就叫小江，跟在我身边侍奉。
我坐在亭子里，瞧了别处一眼，又瞥了身侧的他，然后道：“我想自己呆会儿。”
小江退下。
我仰头望着天道：“你可真能忍。好，你就忍吧，别下来，下来我也不想见你。”
小江好以后，我让老青叔来厅中道：“你去账房拿些银子给他，让他回老家。”
老青叔拿了银子给道：“你伤也好了，拿着这银子赶紧回老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他明白道：“是公子让您来赶我走的？”
老青叔只说：“你也该回家看看父母了，回去吧。”
小江执拗，他奔来前厅道：“小江已无一个亲人，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也没家可回，以后小江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听他这番话让我脊梁背汗毛直立，离他一丈远。他不肯离开将军府，我无奈默许他留在府里。
凤老将军称病回朝，事实是因为想陪凤小公子余下的时间。凤老爹对我道：“我太对不起你娘和你了，自从你娘她嫁给我就没有安稳地过个好日子便撒手人寰，爹也没能在家好好陪你，现在你只剩两年不到，爹真……不想白发送黑发人……”说着说着他眼眶里藏起的泪水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我理解道：“爹，爹您不用担心儿，儿一定能活过二十一，别听算命老先生瞎说，儿身体健康着呢，没什么毛病，怎么活不过二十一呢，对不对。”
凤老爹还是苦哈哈，眼瞅着我道：“对，那算命老先生就是胡说八道。咱不听他胡说，咱们凤家的男儿岂是这般怯懦，一定能过了二十一岁的命劫，还要长命百岁。”
我笑脸向他道：“爹，咱们吃饭去。”
凤老将军嗯道：“吃饭，吃饭。”
我同外面的老青叔吩咐道：“老青叔，赶紧着准备些晚饭，我要陪我爹吃饭。”
“哎，我这就传令准备晚饭，这就备着去。”老青叔答应着跑去后厨，又吩咐厨娘快些点儿做饭，还叮嘱道：“这饭菜不能做的太辣，也不能太甜，还不能太咸了。”
厨娘手拿刀在菜扳上切着菜，瞧了一眼老青叔道：“老爷肯正儿八经的吃饭了？”
“嗯嗯，多亏了公子在旁劝着。”老青叔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落下。
“唉，这下可好了。咱们小公子就是有办法哄得老爷子吃饭了。”厨娘在下一秒又叹息道：“你说这么好又这么孝顺的一个人，怎么就短命呢！夫人生前待咱们这些下人就如亲人一般，老天爷怎么就不开开眼呢。”
抹干鼻涕眼泪的老青叔也认同道：“是啊，老天爷不长眼看呐！”
我站在后厨门口边，还就听到了，故作轻轻咳了两声。厨娘听得一声，巨颤着身子，僵着脖子看门槛边的我，“小……小公子，对不住，对不住，老身不该多嘴。”
我道：“这也没有什么，短不短命我已经看开了。多做些我爹爱吃的菜。”说罢就离开了，在心里为老青叔和张厨娘道：“玉帝我明舒在这儿给您你老人家替他们陪个不是，您可不要怪罪他们。”
厨娘子和良辰小景把饭菜如数上桌，我同凤老将军坐下，为凤老将军夹菜，放他碗里道：“爹，赶紧吃饭吧。”
凤老将军几预要热泪盈眶，夹了菜放我面前碗里，瞧我欢喜道：“舒儿你也吃，吃。”
一旁的老青叔同厨娘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幕，也是热泪盈眶的。
晚饭用过后我同凤老爹坐一处闲聊几句，他还是那一句：“这些年爹对你不住啊，要不是秦娘不辞辛苦的照顾着你，爹也不安心在前线杀敌了。”
我点头嗯道：“奶娘对我十分好，就如亲生的一般。”
两人促膝长谈到后半夜，凤将军睡去后我就回东院了，琢磨着自己都在凡间呆了一个月有余，怎么也不见元卿下来寻呢，他和玉帝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想着倘若因为巨冥兽他早就下来了，可……
想的出神时，凭空一个声音悠然向我道：“这做凡人地滋味儿如何？”
我瞧也不瞧，更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如何不如何你不是都看到了。”元卿现身在我跟前，坐下。我说：“你不会只是让我来体验凡人怎么过活才框我跳天劫台的吧，到底有什么鬼主意你就直说，拐弯抹角不像你做事的风格。”其实我本想说“相思如苦，春宵一刻我们能聊点儿别的慰籍思念”但是一想到他伙同玉帝和九界诓我我就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