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弦向乐冰打听事情经过,与此同时万姵找明守询问两圣关情况。
明守不尽知当时,找来壎华,包括壎华在内的八妖实在不想再跟关外巫家起冲突,索性细细讲述一遍。
盐打哪头咸,醋打哪头酸,知晓方长恒亲到两圣关才引八妖至此,万姵身为禾族圣女岂能宽饶?哪怕最后一任圣女。
问罪方长恒,方长恒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娃娃,你是谁呀?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禾谷岛圣女,万姵。”
闻听圣女,方长恒想起莫黛儿哈哈大笑起来。
“师弟,你家老七在禾谷岛还有产业吗?”
“撰幽山仿冒的圣女能跟我禾谷岛巫圣相提并论吗?方长恒,你引妖越界,还不认罪?”
论实际情况,方长恒自然知道事态严重,可论辈分,论年龄,能被一个娃娃问住吗?那样老脸往哪放?
几番唇舌下来,老头认事不认罪。
浮阳辉一摆手:“姑娘,你先后面歇会,这有我们呢。即家孩子,你过来。”
万姵气鼓鼓的回到周舸身边一言不发,即彦师闻声赶到。
他上前一拜:“拜见两位前辈。”
董启丰气性一下上来了:“你不认我?”
“敬重二老,彦师才有一拜。”
“好哇,我算白教你们家了!好一窝白眼狼!”
“自您偏爱白谅,任他本人和及门人弟子胡作非为,就该想到此处。您先弃萧家,再纵青家枉害何家,以至温晏师兄惨死,后面查明真相却偏护青虎,以至六师爷含恨而死,更有派遣董袭珍逼死我祖父,叫我即彦师如何认你?”
董启丰狠瞪了一眼儿子,这趟去东海四国办的两件都不叫人满意,一个就是偷了《雷蛊之殿》图,另一个不明不白的地回来复命。
可孩子六十多,自己八十多,能认这些事吗?认了多没面子呀。再说那是自己儿子,自己的亲血脉,自己不疼谁疼?做什么错事都得给兜着。
七弟子不明不白死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认是儿子董袭珍杀的。
再说老徒弟白谅,不管他下面徒弟怎么样,也算开枝散叶。
至于品行,往后可以教,可以改,可以约束。老四早不在了,能让萧亮小辈出山吗?那样别人会说我雪雾山无人,岂不笑掉大牙。
再说青虎,被这些人害成什么样?找个相好的,撰幽山的奸细,家就祖孙两人,还被宰了一个,脸还破了相,以后哪个姑娘看得上?再者说,杀青图,你们跟谁商量了?
不向着支持老徒弟的青家难道还想着反对老徒弟的何家吗?
至于何景,确实可惜,青虎办的也太过分点。可你何暮弦做的就都对吗?一个小辈不感祖师恩,反而带来什么周舸、沈桓、楚大鹏等杂碎来千松山找事,还敢联合什么云鬼山围战爱徒,可杀不可留。
想到着蔑视一笑:“孽障,敢这么跟祖师说话,信不信我顷刻间让你去见逆徒。”
浮阳辉身子往前:“董启丰,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动手,你拦得住?”
“我浮阳辉当年不怕你,现在也不怕你!不过呢,今天出面本不想动手,是别的事牵扯进来的。即家孩子,你别怕,有事照直说。”
即彦师再一礼:“飞星教本教外教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我已放出消息,各地拘手各国不满之人将陆续来到千松山,界时做个了断。”
说白谅骄傲,董启丰跟徒弟比还得加个更字。
“群起而攻?跟祖师爷打擂?好哇,我老头子又有何惧?倒要看看不满之人都是什么山猫野兽,倒要瞧瞧谁敢正面跟我雪雾山为仇作对?你们右国师府想怎么了断?”
“打擂赌斗输赢,我们输了,全山满寨放下兵器,是杀是剐随便处置。天顺内,我爹即瑜自尽,听你话的左国师府一家独大,我即彦师拉家带口碰死千松山上;岳地以至东海四国的买卖全交飞星教,你看如何?”
“好,非常好。还算有点血性。”
“可你们输了呢?”
“你想怎么样?”
“第一,雪雾山易主,交出缮生丹配方,你和白谅先登鹓影峰找我四师叔萧亮认错,再去北辞郡何家祖坟守孝。”
“打我缮生丹主意?好,第二呢?”
“解散飞星教,胆敢有人在以飞星教名义行事,人人得而诛之。”
“小事一桩,你应了三点,我这也得有个三吧,一块说了吧。”
“第三,你董启丰、方长恒、董袭珍、白谅、青虎自刎以谢天下。”
老头冷笑道:“师祖输给你,也没什么脸活着。你不说输了拉家带口碰死千松山上吗?我就拉上儿孙自绝,还不用你埋,死了给野狼添口肉!往后雪雾八峰归你了。”
“大伙可都听见了!”
“西峰圣君说一不二!如何打擂赌斗输赢?”
“我将在北面十五里黑水潭上修建一座黑水擂,擂成之后,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战再论,总之我们轮流摆擂轮流攻,先下十擂者为胜。”
“好!”
“胜有胜法。”
“什么法?”
“单对单,连胜五人者或无人敢战算一胜,摆阵的,连挫五轮攻杀算一胜,败者不可登擂。”
董启丰砸吧砸吧,心说真不愧是老七即行方带出来的好孙子,真有心眼,自己跟爱徒全身是铁,能碾几根钉?家里孩子的心眼,没一个比得上。
不过一想到此战过后,雪雾山名噪八国乃至岳地和两圣关,再没人阻止老徒弟办立飞星教,往后弟子徒孙数不胜数,还差几个叛徒吗?
有了右国师府的前车之鉴,谁敢轻言叛出飞星教?谁敢在跟我董启丰叫阵?想到此处,满口答应。
“好哇。”
“口说无评。”
“立字为证!”
即彦师看向队伍,叫人回山抬来桌案纸笔,然后把黑水擂的事一书两份。最后签上名,盖上手印。
董启丰把自己这份传下去轮看,即彦师同样如此。
就在这时,一军卒前来报信:“启禀白爷,温国师领的五千精兵据此不到四十里,明日抵达。”
白谅高兴,心说五师哥到底还是向着我:“好,吩咐下去,明日迎接左国师!”
“遵命!”
“其他人,归队!”
一场风波暂时消除,双方领兵各自回返。走前,罗金仙来找云鬼七侍和郝运、党嘹铎。
“诸位,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收拾收拾东西去我们那吧,我们那房子多。即爷更不嫌人多,是不是?”
即彦师过来一礼:“罗大说的是,诸位请吧。”
大姐许茹认为可行,当晚收拾东西跟了过去。
回去前,周舸和万姵再次找到八妖。明守先为奋烈的莽撞道了歉,又借乐冰的事缓和交涉。
双方达成两点共识,其一从今往后离开此地,再不参与千松山争斗,这也是多数人想法;其二收完坟骨兽幼崽回返,没事不出两圣关。
周舸嘱咐一点,胆敢害人,绝不放过。
八妖中六妖都是妖拘,自然不会,另外两个六尾灵狐妖也不想惹上麻烦也会如此。
人妖有异,缺乏信任情理之中,幸好态度缓和非常多,多数表示理解,只有乐冰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