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晔站在巨石上,环抱着双臂,目光犀利地看着站在下面的白之画,深邃绝美的眼神中,凝聚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神秘光辉。
乳娘见白之画还是那幅天真烂漫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产生一种无形的愧对之感。
也许这是因为白之画身为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跟着他们几人四处奔波,受苦受难,还有一颗乐观开朗的心态,这是他们成年人都不及的。
“白之画,过来让我看看,几天不见你瘦了没有。”
乳娘向白之画伸过去长辈疼爱的手。白之画受宠若惊,不知所以。他愣神之间,乳娘才注意到他正拉着一个女子的手,不舍得松开。
乳娘隐隐感觉这个女子有点怪怪,可又看不出她哪里不对,乳娘并没有多在意她,纵身一跃跳下巨石,就像是一个离家回来的家长一样,每一个孩子都牵挂着她的心。
这时,白之画笑着跑到乳娘面前,伸出他那白胖的婴儿肥小手,拉着乳娘的手说道:
“乳娘,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都想你了。”
乳娘摸着他的脑袋,慈祥的声音说道:
“这几天你们都好吧?那天官兵围杀上来,有没有伤到你呀?”
“嘿嘿!乳娘,我白之画的逃命本事可是一流的,那些笨蛋官兵根本就看不到我。”
白之画兴冲冲的说着,狡黠的眼神看了一眼坐在巨石上的羽璃,非常不满的声音说道:
“就是羽璃姐姐太冒失,也太不讲理了。”
“哦!”乳娘问道:“羽璃姐姐怎么不讲理了?”
白之画狡黠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冷眼旁观的墨子晔,眼眸中升起一抹挑战者的自豪。他用最治愈的童音,再掺杂几分委屈巴巴的煽情,向乳娘说道:
“官兵围杀那天,太子哥哥掉下悬崖,我情急之下跟着跳了下去……”
“停停停!”乳娘惊异的眼神看向墨子晔道:“日华,你也掉下去了?”
“嗯!”墨子晔淡淡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白之画像是表功劳似地接着说道:
“我拉着太子哥哥的手,我们两个一起往下坠落。快到底下的时候,我看到有一种散发着怪味的瘴气,”
白之画察看看乳娘的表情变化,见她以惊异加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专注地听自己往下说着:
“我以前听人说过这种瘴气有多可怕,只要人呼吸到了体内,重者就会立刻丧命,轻的也会丧失心智。”
白之画偷眼看看墨子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一脸平淡无奇的表情。又大胆的往下说道:
“所以,我一害怕,就松开了拉着太子哥哥的手,幸好山崖石缝中有一棵小树,我就自己慢慢地又爬了上来。”
“你很勇敢!”乳娘向白之画说道:“虽然说你没有救上来你的太子哥哥,可你见义勇为的精神可嘉,也不枉你的太子哥哥疼你一场。”
“可是!”白之画却生生的眼神看着羽璃说道:
“也就是因为我没有把太子哥哥救上来,羽璃姐姐差点没有一剑劈死了我。”
“小屁孩!你绕了一圈原来是在向我师父告我的状啊!”
已经恢复自如的羽璃,暴脾气增长,跳下巨石目视着白之画说道:
“我只是说了你几句,我有用剑劈你吗?”
白之画吓得躲在乳娘身后,不敢再言语。
乳娘面带慈祥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闹了。”
乳娘把白之画护到怀里说道:
“白之画和咱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从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员,你们年长的,就多让着他点嘛!”
白之画趁势向墨子晔和羽璃扮了一下鬼脸,淘气中还不乏张扬自己的胜利。
这时候,南宫旭也调息完毕,他借着星光,想用剑拨开地上那些,被自己斩杀的大蛇尸体。可当他的剑在地上寻找着蛇尸体时,不觉心中一阵迷茫。
南宫旭惊恐万状地又极速地用剑在地上寻找,可是,他的灵蛇宝剑划拉到的只是地上的野草枯枝,根本感觉不到有死蛇的存在。
灵英从一旁走过来奇怪的问道:
“南宫少爷,你在找啥呀?”
“蛇!我刚才杀死了好多的蛇,为什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灵英闪烁着狡黠地眼神,看着一脸茫然的南宫旭,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指着他说道:
“南宫少爷,你真会开玩笑,你刚才在空地上练剑,练得那么用心,我还暗自佩服呢!原来你是在玩杀蛇的游戏呀!”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旭情绪激动,近乎咆哮着说道:
“我明明是看到满山遍野的蛇,向着这边爬来,我奋力拼搏斩杀无数……难道说……”
“不错,”
乳娘缓步走向南宫旭,向他说道:
“这是一种近乎绝迹的邪术,它叫幻术魅影。受这种邪术控制者,会产生一种幻觉,让你奋力拼搏,直至你精疲力尽,无力反抗。”
乳娘将目光投向南宫旭身后的雄鹰金驰,赞许地点点头。又向南宫旭说道:
“我的雄鹰金驰,已经为你把体内幻术之毒化解。你现在没有事了。”
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南宫旭这边。墨子晔跳下巨石,目视着地上草丛里面那条金色大蛇尸体,悄悄地抬起手掌,运用内力神功把大金蛇尸体毁尸灭迹。
墨子晔这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动作,被站在远处的白之画尽收眼底。
同时,他的眼眸中升起了一种可以射杀一切的凶光。
一阵折腾过后,大家已人困体乏。乳娘从金驰背上取下一些干果,分给大家充饥。
乳娘看看天空星辰布局,向大家说道:
“现在天近午夜,大家先休息一下,天亮了再启程上路。”
羽璃站在乳娘身旁,怀抱着银灵剑洒脱仰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辰,不解地说道:
“师父,我们这就回去呀?不找天书中的钥匙了?”
“这个儒怀山,根本就没有藏什么宝贝钥匙。”
羽璃说道:“怪不得我们在山顶就看不到山洞了。原来这个天书中记载的位置是假的。”
“这个天书都是假的!”
墨子晔此话一出,乳娘和羽璃同时向他投来惊异的目光。
墨子晔胸有成竹似地说道:
“我说过,天朝上国的绝密天书,不可能会轻易地让一个大兵得到。”
墨子晔犀利无比的目光,扫视着在场每个人的表情,然后斩钉截铁的口气说道:
“这就是敌人的一个阴谋,利用这个假天书,把我们骗到这个离边境三千里之遥的高山上,再把天书中要找的位置,设置在山顶上。”
墨子晔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地说道:
“山顶是动手围杀的绝对险恶境地。如果掉下这万丈悬崖,绝无生还可能。可是,结果令敌人失望了!我和乳娘都完好无损地又回来了。”
白之画稚声稚气地迎合道:
“就是呀!乳娘也是因祸得福,得到了这个神鸟坐骑,以后赶路就不用骑马了。”
墨子晔冷眼观察着白之画的言行举止,从心底里佩服他的定力和应变能力。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妖孽?他的背后还有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