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阗一在凌清影身后有规律地做着第108套广播体操,身前的凌青影身体逐渐虚化,慢慢变成了琪花瑶草般的陈妍。
“如果是陈妍,体验会更好吧。”笠阗一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龙腾虎跃,虎虎生风。
凌清影被动承受着命运带给她的折磨与冲击,生命在啜泣,灵魂却在微笑:真好,又有一个孩子可以完成学业了。
几年前,毫无家庭背景的凌清影师范大学硕士毕业,被分配到启明市下辖的贫困县潦县井台村任教,而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甄深深同学一毕业就留校担任高级助教,凌清影对此毫无怨言:呵,谁让自己不会投胎呢?
来到井台村,凌清影才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贫穷。
这个数百户的小村子,全村吃水仍靠一口井,人均年收入不足五千元。有一半以上的适龄男青年在打光棍,有80%以上的孩子,勉勉强强读完中学,就被迫辍学帮家里种田,或是外出做小工,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家庭的负担。
建国至今,全村没有走出过一个女大学生,因为,“女娃早晚是要嫁人的,给她花钱上学干什么?”
凌清影任教的第一年,村里就有几个孩子因为家庭原因相继辍学,凌清影挨门挨户去家访,苦口婆心地劝说,一遍又一遍地讲我国现行的基本国策。
然而,那些家长只说一句,“凌老师你拿钱供孩子上学吗?”凌清影便瞬间哑口无言。
她挣的那点微薄工资,养活自己差强人意,又怎么资助得了别人呢?
更何况,这不是一个两个学生的问题,而是全村,全村一代又一代学生的问题,她凌清影不是神通广大的菩萨,菩萨睡着了,叫不醒,她也无能为力。
凌清影去县上找教育局领导,希望县里可以出面解决一下贫困生上学难的问题,领导一脸惆怅:
“小影老师,自己的孩子不断辍学,我们也很心痛啊!可是,局里没有钱,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你双手一伸,我们就变出钱来吧?”
“上个月,对,就在上个月,局里刚刚手递手帮扶了隔壁县的特级贫困村冲关村,那些孩子长期营养不良,又黑又瘦,真是让人看着揪心。局领导集体开会研究决定,不遗余力全力扶助冲关村的教育事业,绝不能让一个孩子因为生活问题掉队!”
“小影老师,你来的不是时候,如今局里捉襟见肘,连领导们来视察都只能提供普普通通的四菜一汤了!”
凌清影惊呆了,鲁迅先生的话不知怎地突然就脱口而出:“她对自己的儿子虽然狠,对别家的孩子却好的。”
“小影老师!你这个思想很危险!你的觉悟必须尽快提高!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是什么?——仁义忠信,乐善不倦!大家一起发展才是真发展,可持续发展才是好发展,这是局里对待周边贫困地区,乃至全国贫困地区的正确态度,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具体体现。做人要有博爱精神,要有大局观,我的小影老师。”
凌清影微微一笑,看呆了局领导:“领导,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小影老师,”领导喝了口茶,掩饰了一同吞咽下去的口水:“我们要自力更生,要艰苦奋斗,要奋发图强,要为人师表,要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给全世界的教职人员做个榜样!”
凌清影头也不回地走了,你永远叫不醒一条装睡的狗。
领导矢志不移地盯着凌清影青春洋溢、流风回雪的后身,半晌才回过神来,感觉憋火得很:“这个丫头,如果懂事,要尽快把她调到县里来。”
凌清影开始自力更生,做起了斜杠青年,周一至周五给学生上课,周末去市里兼职做家教,一顿午饭只舍得吃一个馍。
那时笠阗一还是凌清影辅导的高三学生,虽然霸道任性,但本质并不太坏。
凌清影温文尔雅、美丽知性的气质让笠阗一对这个青春洋溢的姐姐格外着迷,青春期无处释放的荷尔蒙以及对女性的渴望与好奇,终于使笠阗一在二人辅导时做下了错事。
事后,清醒过来的笠阗一内心充满愧疚,本能地认为自己罪大恶极,罪不可恕,跪在凌清影面前请求姐姐陪他去自首:“我不能求你原谅,但请你再给我一点勇气,让我敢于将这个错误担当。”
这一幕正好被归来的笠父撞见:
“小颖老师,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如果我说是你别有所图,蓄意勾引不谙世事的高中生,你说舆论更相信谁?”
“阗一年纪还小,而且愿意自首,就算罪名成立,也会从轻裁决,如果表现良好,很快就会放出来。到时候我再帮他改个名字,换个城市生活,他的人生不会受多大影响。”
“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可能会因此失去工作,可能会因此卷入舆论的漩涡,可能会因此失去谈婚论嫁的资格。忍一下彼此好过,退一步天空海阔,我给你10万作为补偿,再把你的工资涨一倍,你看如何?”
凌清影拿着10万元翻新了村里的小学。
笠阗一被父亲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有钱有权,可以为所欲为,无谓对错。
从此,凌清影资助贫困生的行动一发而不可收拾,慢慢地,她的先进事迹在启明市上层圈子里广为流传,很多人都钦佩她的义举,有关部门也从来不找她的麻烦,大家都很照顾她的生意。
……
凌清影走后,笠阗一躺在沙发上,有一口没有口地吸着烟,直觉得女人也就那么回事,即便当初她是你的女神,时间一久,同样索然无味。
他又想起了昨天在车里与陈妍之间的对话:
“笠阗一,你想睡我?好!你帮我办成一件事,我就让你睡!”
“洗耳恭听。”
“你把于蔚睡了!”
“陈妍,你这要求有点过分吧。第一,我和她不熟;第二,全校皆知他是刘明昊的女朋友,她又怎么可能跟我去开房?第三,她不是你闺蜜吗?”
“闺蜜?呵,贱人而已!笠阗一,你堂堂笠公子不会连个没有背景的小丫头都搞不定吧?还是说,你怕了刘明昊?”
“我怕他?!一个小企业家的儿子而已。在华夏,士和商哪个大?只不过,我对那个假小子没兴趣,而且她也不会对我有兴趣。”
“假小子有假小子的特别之处,你试过假小子吗?另外,再给你个附加奖赏,我和她一起,你有没有兴趣?你再叫两个朋友,一起狂欢,够不够刺激?别怪我没提醒你,于蔚应该还是个雏儿吧。”
“你特么说得我都蠢蠢欲动了,但有什么用?于蔚肯定不会答应,这事儿不好办!”
“强扭的瓜更甜!笠阗一,别说你没有办法,如果你不能让我高看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你睡觉呢?”
……
笠阗一狠狠地按灭了手中的烟头:“干!爽死胆大的,憋死胆小的,有钱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