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关键的禅位
书名:乱世风云 作者:英雄立马起沙陀 本章字数:7487字 发布时间:2022-11-08

就在马绍华去世后不久的兴海三十七年七月三十日,前晋王也是马英韶的哥哥马英良也因病在安心园病逝,年七十三岁。

马英韶对这位大哥的去世也充满了悲伤,短短几个月里长子和大哥相继去世,怎能不悲伤。虽然大哥和他政见不同,但毕竟是兄弟。大哥死后,他下令追赠为晋阳公,安葬在安心园附近。

兴海三十八年三月份,马绍华的葬礼等各方面的事宜已经结束,这也就意味着权力的争夺开始了。

早在去年八月初,马英韶下令以司徒马绍承行内阁首席领班大臣事。

兴海三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马英韶下令免去马绍承的枢密使,以俞世英为枢密使,马怀念入内阁学习。

马英韶的原意是希望以马怀念进入内阁学习,以此稳住太子的旧有人员,避免局势产生失衡。

虽然马怀念很勤奋,周围的人也很帮忙,但是毕竟他才二十岁,很多事情他想的过于简单,而且是年轻人,多少还是有些冲动的。

三月到八月,过的还算平静,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事。

八月开始,从内陆传来了燕朝皇帝病重的消息,而储君极有可能是郑亲王,这个消息在海山洲也开始传了开来。

而就在此时,张琼瑜也有病在身,马英韶于十月二十日决定与杜迎秋、张琼瑜前往安心园休养,由马绍承处理日常事务。

八月三日,马绍承的铁杆亲信俞世英、潘振鼎、林涵秉、何承海、徐文成等私下秘密集会,进行了秘密的商议。

俞世英:“燕朝皇帝病重,谁有可能接任,哪一个对我们更有利。”

何承海:“依下官看,郑亲王可能性更大,对我们的威胁也更大。”

潘振鼎:“何以见得?”

何承海:“我曾和先太子一起朝觐,有缘见过一次。其人虽不多言,以不问世事示人,然内心刚毅,有决断之心。有变更明祐皇帝诸多弊政的决心和实力。”

徐文成:“那我们该如何。”

何承海:“当务之急是趁明祐皇帝还在世,及早让其册封司徒为晋王。否则一旦明祐皇帝驾崩,郑亲王即位,晋王也是年过古稀。如果有万一,新的皇帝会和办事大臣等拥戴马怀念即位,甚至不排除他们会拥戴隆安公主的儿子即位,那么海山洲的特殊行省地位会不保。 ”

俞世英:“有这么危险吗?”

何承海:“我希望我是危言耸听,也是杞人忧天。但是隆安公主毕竟是皇帝的亲外孙女,这是无可非议的。以前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如今则有了。所以为保持钦定大纲赋予海山洲的特殊地位,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林涵秉:“何大人所言有理,那你说该如何。”

何承海:“以晋王的名义上表皇帝,趁现在皇帝在位,重金打点周围,正式册封司徒为晋王、总督。同时,联合一些老臣和军中的人,逼迫晋王立即禅位给司徒。”

俞世英:“这无异于逼宫啊。”

何承海:“是,但是为了海山洲的特殊地位,为了诸位也是海山洲百姓以后的自由,我们不得不如此。”

俞世英等思索之后,决定横下一条心,逼宫。

八月五日,俞世英等和马绍承和盘托出了此事,马绍承断然拒绝。

八月七日,马绍承返回家中后,俞世英等人,还有康延徽、马英豫、马英武、范锡玄等人也纷纷在其家中等候,康延徽说:“老臣等跪请司徒早登大位,否则一旦有变故,海山洲和南洋属地的特殊地位将不复存在。”

马绍承:“你们是危言耸听。”

接着,何承海等拿出了一份秘密情报,递给了马绍承,说:“司徒请过目,这是几个月来,我们得到的消息。陆儒湘和马怀念过从甚密,并在各种私下场合宴请大臣,而且我们已经抓到了一些知道消息的人。他们供认准备在必要的情况下,以马怀念为太孙,取代晋王。”

马绍承看后,是将信将疑,说:“这种事情,估计是你们伪造的假消息吧。”

何承海:“臣等不敢。”

马英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海山洲和我们家族的纯洁和特殊地位,司徒万万不可犹豫。”

马绍承:“这么大的事情,必须上奏父王。”

俞世英:“那就来不及了啊。”

接着,众人一起跪下请马绍承早做决断。

就在这个时候,范茹冰、玛黛莉也进来,给马绍承跪下说:“夫君,请早做决断,效法父王。”

马绍承:“什么?”

范茹冰:“当年父王为了海山洲的祖宗基业,从南洋冒死而归,捍卫了祖宗基业和海山洲的自由。如今海山洲再度面临危险,请你不可犹豫啊。难道你愿意看到我们易复变发吗?”

马绍承:“有钦定大纲在,他们不敢。”

范茹冰:“实力才让他们不敢,一旦孺子即位,可就难说了。”

众人不停地给马绍承灌输各种消息,马绍承在权力的诱惑下,最终默许了他们。

八月七日,何承海已经以晋王的名义起草了奏疏,然后去安心园看望马英韶,并买通了掌管晋王符玺的人,盖上了晋王的大印,然后自己带人连夜立即上奏明祐皇帝。

八月八日起,俞世英密调亲军营的部分人马进驻海京府附近,控制了宫城附近的禁卫力量。

同日,康广进也以仪仗司副都指挥使的名义进行了部署和安排。

而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手握海山洲燕军兵权的刘玄洽。

刘玄洽是绝对忠于晋王的,妻子刘妙然更是内事厅知事,手握宫中的警戒兵力,是至关重要的。

八月起,范茹冰开始跟刘妙然不断拉关系,刘妙然老于世故,其实知道了范茹冰要干什么,但是她不做明确表态,实际上是中立态度。同时向范茹冰表示,自己会和丈夫刘玄洽说的,让他也中立。

其实这已经是刘妙然能做的最大的事情了。

十月七日,何承海等终于抵达了大京城,将奏疏上奏。然后重金行贿宫廷的太监、宫女和内大臣等,同时给张衡辅等皇帝信任的大臣送礼,希望他们多多进言。

燕朝内阁接到这份奏疏后,大多数人认为来源蹊跷,可以不予理睬,甚至是申斥,只有张衡辅等少数几人认为可以同意。

此时的明祐皇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在权衡了当今的局势后,最后还是下令同意马英韶的奏疏。

十月二十日,明祐皇帝下令以晋王马英韶为太傅,封爵順亲王,年俸两万三千两。以马绍承为晋王、海山行省总督、镇远大将军、南洋宣慰使兼宁海国国王。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明祐皇帝主要考虑西北战事仍有隐患,如果东南再生事端,无异于再行添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亲王拥护明祐皇帝的决定,而郑亲王则持保留意见,内心有所不满,但是明祐皇帝的决断,他无法推翻。

在得到朝廷诏书后,何承海也随即迅速南下,并先派人告知了马绍承。

而这段时间里,海山洲已经成为一团乱麻。

札朗泰、陆儒湘等九月初的时候察觉到了异动,越过刘玄洽直接指挥卫队保卫办事大臣衙门,同时转告马怀念和隆安公主,让他谨言慎行。

马英韶,则一直呆在安心园,作壁上观。

而城区当中,亲军营的人马则在九月十日与办事大臣衙门的卫队发生了冲突,事后双方都否认是自己的人先动手,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十月二日,马英韶在已经得知了诸多事宜的情况下从安心园返回了怀远宫,继续坐镇。

三日,马英韶召马绍承前来,劈头盖脸就说:“你这么急吗,等不到我死吗?”

马绍承跪地,说:“儿臣不敢,实属无奈。儿臣也是为了不使海山洲落入有肃靺血统人手里以至于易复变发,不得已而为之的。”

马英韶:“你这几个月里所做的,我早就知道了,我前往安心园,就是想看看你会如何,结果你真是在一些人的怂恿下急不可待了。”

马绍承:“儿臣有罪,有罪。”

马英韶:“皇帝的诏书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下达,你会如愿的。”

马绍承:“父王,您,您怎么......”

马英韶:“你所做的我都知道,何承海带走的人,也都是忠于晋王的。没有我的默认,范茹冰根本不可能盖上大印的。”

马绍承此时才明白,父亲才是真正的最后的决定和指挥者,也是同意他继位的。

马英韶:“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如何对待你嫂子和你的侄子。”

马绍承:“绝不会违背。”

马英韶:“那就好。”

马绍承听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信。别看父亲已经年过古稀,多少年不管日常事务了,但是对内对外的判断和决断上仍然有着远超常人的能力,他还是不及的。

十月五日,马英韶下令由司徒马英韶监国。

马英韶被任命为监国的命令一下,众人都已经看明白了,马英韶将成为接班人,这已经是无可置疑的了,只待朝廷的一纸诏书了。

马英韶为了以防过于激进的人对嫂子和侄子、侄女不利,当日就下令将嫂子、侄子、侄女、侄媳、侄孙等数十人全部迁到昆阳宫居住,这里距离马英韶居住的永寿宫很近,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十一月底,朝廷的诏书终于抵达了海京府。

马英韶正式卸任,就任順亲王,太傅。马绍承则接任了马英韶的所有官爵,成为第二任海山行省总督。

十二月三日,马绍承下令:

父王仍居原有宫殿,重大军国大事仍需请示父王决定;

王紫霄、范茹琳的礼仪、俸禄按照王后待遇;

马怀念加封为河东郡公;

田承仁致仕,封开府仪同三司;

以俞世英为内阁首席领班大臣兼枢密使;

王明亮由办事大臣晋升内阁协办大臣;

马怀念为内阁办事大臣;

郑泽晖接任吏部正判,晋内阁协办大臣;

明年改年号为龙凤元年。

对于这些命令,下发到内阁后,大多人都无异议,除了田承仁老病应该致仕外,其余都是按部就班的。而且为了原太子一系的人马,马怀念成为了内阁大臣,算是笼络和稳定局势。

不过俞世英、潘振鼎、赵德庆认为年号为龙凤,有不妥。龙凤一直是皇室才有的,在如今与朝廷局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因为年号万一发生不睦,不值得。建议将龙凤二字改为隆凤,这样更为稳妥。

马绍承思索后,同意,决定年号改为隆凤。

也就在马绍承为自己明年正式即位准备的同时,当年十一月三十日,明祐皇帝因病在大京城宫中去世,年六十九岁。

明祐皇帝去世后,遗诏由郑亲王即位,明年改年号为英政元年。

海山洲得到消息已经是隆凤元年的正月底了。

明祐皇帝去世的消息到了海山洲后,马绍承和内阁、枢密院大臣商议后,决定举国挂孝,自己的即位典礼也要大为从简,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个郑亲王听说是个狠辣的角,没必要在一些细节问题上刺激他。

马绍承将自己的决定告知父亲马英韶,马英韶同意。

马英韶对明祐皇帝还是很有感情,自钦定大纲以来三十八年,明祐皇帝对他虽非有求必应,但总体上在重大问题上,是支持马英韶的。马英韶在得知明祐皇帝去世后,还流泪哭过。

马英韶在马绍承即将离开时候,说:“等等,在宫中找一个大一些的阁楼,供奉几个对我海山洲有大恩的皇帝,就叫晋国恩主庙。”

马绍承:“是,那么供奉谁合适呢?”

马英韶:“我想了想,首先是大卫定隆、安隆两位皇帝和赵罡璂,狄朝正历皇帝,武朝的永康皇帝和嘉佑皇帝,还有就是燕朝明祐皇帝。”

马绍承:“儿臣明白了。”

马英韶:“知道为何是这七位吗?”

马绍承:“明祐皇帝不说了,定隆、安隆皇帝是高祖时代的皇帝,使我海山洲的名正言顺。赵罡璂,是高祖扶持的,虽说名为君臣,但情同父子。正历皇帝时代,海山洲正式脱离狄国江海行省单设为特殊的安海行省。孝宗康王曾随武朝永康皇帝北征,为其所赏识。嘉佑皇帝时代,海山洲开启了逐渐走向内属之门,并有嘉佑盟约。”

马英韶:“很好,你知道就好,一定不要忘却。另外,赵罡璂就叫哀帝吧。”

马绍承:“是。”

马绍承很快下令,将此事交内事厅知事刘妙然办理。

没多久,晋国恩主庙初步建成,并供奉大卫朝定隆皇帝、大卫朝安隆皇帝、大卫朝哀帝、大狄朝惠宗正历皇帝、大武朝太宗永康皇帝、大武朝世宗嘉佑皇帝、大燕朝圣祖明祐皇帝。

马英韶亲自题写道:海山洲原为天末荒岛,少沾王化。自卫末以来,中原陆沉,高祖率众辗转到此,使荒岛渐沾王化圣恩。定隆、安隆、哀帝虽为乱世衰弱之君,然使海山洲有官署、有民众、有戍防,百姓得以粗安,将吏得以休养,恩德甚厚。大狄朝惠宗帝不计前嫌,将海山洲由一岛之地列土封疆为特殊行省,使海山洲与中土日渐紧密。大武朝太宗皇帝武功卓绝,海山洲得以屡受庇佑,我之孝宗康王曾随其北征,受恩颇多,终生难忘。世宗嘉佑皇帝时,赐银盟约,海山洲得以重沾王化,渐开内属之门。大燕圣祖皇帝,仁爱无比,武功卓绝。海山洲历四百余年得以入朝廷提封之内,永入版图。晋国宗庙得以保全世袭,晋国自由风俗得以延续,皆赖圣祖皇帝如天之仁,恩同再造。

三月份,马英韶、马绍承率领群臣来此参谒。

马英韶、马绍承的这番举动,很快也被札朗泰、陆儒湘所知晓,两人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当得知恩主庙对燕圣祖的那段话后,甚为满意。

在马绍承已经被实授晋王兼总督的现实,以及继续尊崇燕朝这样的情况下,札朗泰、陆儒湘决定搁置扶持马怀念的计划。

虽然札朗泰、陆儒湘等人决心维持现状,但是朝廷换了皇帝后,这位应征皇帝可不愿意就这样罢手。虽然他无法改变先帝的决策,但是仍然能够很大程度上影响海山洲。

英政元年正月,皇帝就连发十一道上谕,核心是要整饬吏治,整顿军队。

四月,又下令变更田税征收方法,一律不得征收人头税,以田亩多寡来收取赋税;

五月,下令调海山洲办事大臣札朗泰为宁北将军,陆儒湘接任海山洲办事大臣,以卜新山为帮办大臣,丁士坚为协办大臣,三人同加巡海御史衔,得以直接上疏奏事。以肃靺人海鄂新出任海山洲总兵。

这几道命令到了夏天,通通传到了海山洲。

马绍承接到后,对于皇帝要整饬吏治和军队和变更赋税征收这一项倒是不在意,海山洲早已经是按照田亩多寡征收赋税,不按人头征税了,只不过马绍承又下了一道命令,要各地方从严执行,不得私自征收人头税。地租也全部按照原有征收三成七为准,不得多收。

整饬吏治、军队,这个也与海山洲关系不大,毕竟海山洲内部事务,朝廷一般不干预,但是也要谨慎。

最关键的是更换了海山洲的办事大臣,还给三人都加御史衔,得以直接上疏奏事,这是极为重要的,而且三项命令看来是密切相关的。

七月,陆儒湘接任办事大臣,札朗泰被调任。卜新山、丁士坚接任了帮办、协办大臣。

也就在二人接任后,按照例行程序要拜见马绍承及卸任的马英韶时候,双方因为礼节问题就发生了冲突。

按照规矩和惯例,办事大臣与晋王平级,行礼可以简单,甚至可以不必行礼,然而帮办、协办是要低的,必须按制行礼。然而二人有恃无恐,竟然以平级行礼,马绍承虽然没有介意,但却感觉到了隐忧。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八月,卜新山、丁士坚开始私下秘密调查办事大臣的经费开支等情形,而且没有与陆儒湘商议。索性陆儒湘平时谨慎,他们也没有翻出什么大浪来。

也就是在同月的二十七日,卜新山、丁士坚召刘玄洽来到办事大臣衙署。

原来,他们二人及手下的随从早已经知道刘玄洽几十年来收受马英韶的厚赏高达数十万两,当即宣布免去刘玄洽的海山洲提督一职,由和他们而来的海鄂新接任海山洲提督。

刘玄洽:“无有朝廷诏命,你们怎么能随意任免,我怎么也是从一品的提督?”

卜新山:“不错,那你看好了,这是陛下的圣旨。”

刘玄洽一看,无话可说了。

丁士坚:“来人,将刘玄洽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刘玄洽就这样被押入了大牢。

当晚,陆儒湘回来后,才知道此事。他询问了二人,二人直接拿出圣旨,陆儒湘无话可说。

刘玄洽未回家,刘妙然也很着急。陆儒湘私下派人通知了刘妙然,刘妙然知道了,那也就意味着马英韶、马绍承也都知道了。这也就是暗示让他们赶紧救刘玄洽,也是说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刘妙然得知后,连忙找到马英韶,求帮忙,是声泪俱下。

马英韶得知后大怒,说:“欺人太甚。”

然后安慰刘妙然道:“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此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海京府,对卜新山、丁士坚的做法极为不满。

俞世英等强硬派主张以牙还牙,进行对办事大臣衙门的封锁和断供,这遭到了马绍承的拒绝,不宜将事情闹大。当务之急是救出刘玄洽,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吧。

马绍承将康广进找来,让他和刘妙然一起想办法买通办事大臣衙门内的看守,将刘玄洽救出来,然后立即送往宁安府,再送到南洋。

卜新山等人虽将刘玄洽关押,但是毕竟初来乍到,大部分人员都是老人,都对刘玄洽夫妻平时的慷慨仗义感恩,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九月一日夜,康广进买通了看守,将刘玄洽从监牢里弄了出来。然后换成了一具毁了容的死尸体,放在了牢里。

当夜逃出大牢后,刘妙然已经和内事厅的人在外面接应,然后前往宫中拜谢马英韶、马绍承。

进宫后,刘玄洽衣衫褴褛,下跪道:“末将谢晋王的救命之恩。”

马绍承:“这都是父王的主意,你得谢父王。”

刘玄洽接着给马英韶磕头,马英韶扶起来,说:“快起来,不必如此。海山洲你怕是待不成了,他们迟早会追问的。你先去南洋,去兴京府。”

马绍承:“是,去兴京府,找周晓光。他会照顾你的。”

刘玄洽:“谢晋王。”

马英韶:“你先去,妙然过段时间,我也会让她去陪你的。”

刘妙然:“我为什么也要走。”

马英韶:“玄洽跑了,迟早会被知道。他们要抓你自然不敢,但是你每天进出宫廷,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所以过段时间也要离开,这样我才能放心。”

刘妙然没办法,只能是答应了。

当夜,刘玄洽在康广进安排下连夜向光宁县进发,次日夜抵达,然后立即乘船向兴京府出发。

第二天下午,办事大臣衙门的人说刘玄洽畏罪自杀,并上报。

卜新山、丁士坚不信,也不和陆儒湘打招呼,直接就去面见马绍承。

马绍承也没有阻拦他们,进宫后,卜新山开口就指责马绍承,说:“晋王,刘玄洽不翼而飞,你们该给我们一个怎样的解释?!”

丁士坚:“只有你们有能力做到。”

马绍承很耐心地听了,然后不慌不忙地说:“人是在你们的大牢里死的,与我们何干。按照规矩,没有事情和你们的允许,晋国臣僚也无权进入你们的衙门,更不知你们的大牢在哪里,所以对此,我们完全不知情。”

卜新山二人被顶的无话可说,然后说:“且不管刘玄洽是死是活,他的妻子刘妙然我们必须带走,还有事要问她。”

马绍承冷笑一声,说:“你们直接闯进来见我,连起码的上下级礼仪也没有,就开口污蔑我们,我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面子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刘妙然是我晋国内事厅知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动。按照章程,你们不能干预,否则我也可以上疏参奏你们越权,假公济私。另外,人死在你们牢里,你们却倒打一耙,有这样的道理吗?”

二人自知有些牵强,不得不回去。

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马绍承又说:“等等,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如果你们敢对刘妙然或者其他晋国的臣僚以及普通百姓做出出格的事,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罢,马绍承也扭头而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光凶狠,看来不是开玩笑的。

在调查了很久后,其实已经知道是内事厅、仪仗司救出去的,但却查无实据,不得不最后以畏罪自杀的名义上报,了解此事。

十月份,马绍承在估计刘玄洽已经抵达了兴京府的消息后,下令将刘妙然也送往兴京府,并任命刘妙然为兴京府晋宁宫副留守。而内事厅知事则由刘妙然、王音棋培养多年的王秋妍出任。马绍承最小的妹妹马晓芙则出任内事厅同知,协助处理日常的杂务。

同时,以刘承轩的名义实际上任命刘玄洽为兴京府通判,办理兴京府驻军事务。

任命他为通判实际上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让他训练兴京府的驻军,以其实战经验来训练整顿新军,让他发挥最后的余热。

刘玄洽夫妻虽然离开了,但是长子刘子廷(兴海十二年出生)仍然在海山洲任职,任侍卫亲军守备,驻守宁阳府一带,次子刘子邺(兴海十六年出生)在东昌府经商。唯一的女儿刘艳玲(兴海二十一年出生)还在海山洲。

刘玄洽夫妻来到了南洋是安全了,长子从军,他们倒是放心。次子离兴京府也不远,也安心。唯独担心女儿。

对于刘艳玲的处境,年过古稀的马英韶和张琼瑜也时刻挂心。对于真心忠诚的内事厅的家属们,马英韶历来十分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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