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怕摔了石依,不如你来背她。我背着青姑。”
“哟,姊姊你都背不动,我才不想让你背。”
林玉沉埋怨道:“那你自己走路!”
“我来背青姑。”
苍迎丝乐坏了,笑着将沈青姑从林啸玉的背上抱了过去。林啸玉背上石依快步往下走,林玉沉在后边紧跟着。苍迎丝背着沈青姑在后边追着。
几个人很快到了河边,船已经备好了。林啸玉先带着石依上了船。石依走进了船篷,随后林玉沉、苍迎丝先后进来了。
“我来划船,离了岛,再离开。”
林玉沉举着火把在船头照亮。林啸玉便看着水路往前划。没用多久,船便出了双月岛,往南行了一二百步远。
“后边无船跟来。兄长,你来划船,我走了。”
“这就走?你在身边,我才放心。”
“苍姑娘武艺很好,如若不是他们早有准备,有埋伏,你们也不会困在岛上。不是你们三人同时受困,就不用托鸟兽叫我,苍姑娘自会解决。你不要看轻她。”
“我哪敢!她随时能吃了我。”
林啸玉又进了船篷和石依、苍迎丝一一道别。沈青姑先钻出了船篷站在船头,回头看见站在船尾的林玉沉,话匣子又打开了。
“兄长,你该拿出点自己的本事保护好姊姊们,而不是让她们保护你。”
“你还不走,赶快走。你才几岁,就学啸玉说话!”
“我从小就跟着阿爹闯荡,现在跟着阿姊,见过的人和事比你多多了。”
“行。你尽管说,我不搭理你。”苍迎丝在船篷里笑了,笑声像夜晚的钟声传了出去。
“青姑,我们走了。你别气他了。”
林啸玉背起了沈青姑漫步上了水面离开了船,过了双月岛,又过了一片森林,在亮着的几片茅舍处停下了。
“青姑,你饿不饿,我们去买点吃的东西。”
“早饿了,我们该在岛上吃了东西再走。”
“我们是救人,不好在那里吃饭,宋鸾说不定会在食物里下药呢。”
“嗯。”
林啸玉走到一个茅舍前敲了敲门,突然里边的灯灭了,也没了声音。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人前来开门,便又往西走到了另一个茅舍前。
第二个茅舍里的人同样如此反应。第三个也是如此。最后,她敲了所有的门都没能得到一个人的回应。
“阿姊,这里的人真是奇怪,怎么家家户户紧闭房门,也不出来。”
“不开门,我们回去。回东鲁庄也不用太久。”
林啸玉从西往东慢慢走着,走到半路看到一个醉醺醺的人从南边的黑暗中走了出来,便快步迎了上去。
“这位仁兄,这地方为何听到敲门声,便家家灭灯消声?”
“啊,姑……娘想必是刚到这里。我……告诉你,天虎国有个天魔星林啸玉,杀人如麻,连神钺国的孩童也不放过。天一黑,我们就不敢出门了。”
“这个刘照君敢败坏我的名声!”
“阿姊,你怎么知道是他!”
“天魔星可是他开始说的。”
“是,那去把他杀了。”
“事情可不是杀了他就能解决的。”
“你是天……魔星林……啸玉?”
“天黑你也看不清我,我是林啸玉,只不过不是天魔星。”
“我能看清……姑娘。你长得如花似玉,又背着个孩子,怎么会是林啸玉?不要骗我。”
“林啸玉就长这样。我们饿了,想找个地方买点吃的。”
“你不……早说。我带你们母女……去我家,让我内人给你们烧菜做饭。天这么黑,怪……可怜的,跟我走!”
“多谢!”
“不要……谢我。这点事我还是做得来的。”
林啸玉跟着醉醺醺的人往北走,穿过几个茅舍,到了一个小院门前。
“我内人听我的,我……拍三下门,她必来开门。”
他用力拍了三下门,可林啸玉并没有听到脚步声。他又用力拍了几下,这次脚步声便渐渐近了。
“又吃醉了!你怎么不死在外边。这是谁?”一个纤细身材的妇人怒气冲冲地开了门,先扭住了他的胳膊。
“哎哟,她们母女很可怜……刚来到这里讨饭,给她们做点好……吃的。”
“你想累死我,什么人都往家里带!我不做,讨饭到别处讨去!”
“我们是买,不是讨!”沈青姑看向林啸玉,“阿姊,要不要打她的臭嘴!”
“你男人心肠不坏,我们饿了想买点吃的。你不想卖,我们去别家。”
林啸玉拿了块银子,在提着灯笼的妇人面前晃了晃,转身准备走。妇人连忙赔笑拦住了林啸玉。
“我男人总是吃醉酒,我经常骂他骂习惯了,姑娘不要见怪!既然你们饿了,到我家里来,任你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好。”
“那就好。做两碗鸡汤就好。”
“有,马上杀鸡。”
妇人连推了几下男人,他摇摇晃晃走进了门,走到院子中间倒在地上睡了。妇人也不管他,将林啸玉迎进了院子正中的房里,自己出去杀鸡做饭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鸡汤就端上了桌,男人还躺在地上。
“你不去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他在地上睡习惯了,就让他睡去。一身酒气太臭了,我可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他不怕我,不知你是否怕我?”
“姑娘说笑了,我为何要怕你,你玉石一样的人,比我美多了。”
“你端着灯凑近了仔细看看。”妇人笑着端起了灯,认认真真瞅着林啸玉。
“啊,你……是林啸玉?”
“对,我是。”
“他们说你是天魔星,杀的人成千上万!”
妇人缩到了房间的一角瑟瑟发抖。
“没那么多。死在我手里的都是该死的人。”
“你衣服上还没神钺!”
“也是。我是天虎国人,不受你们神钺国的约束!”
“那你杀不杀我们?”
“我为什么要杀你们!你杀了鸡,做了这么美味的鸡汤给我们。”
“他们就是这样说的,你连孩童都不放过。”
“你相信那些官差?”
“相不相信都一样,很多话、很多事都是他们定的。”
“阿姊好着呢。那些人都是坏人,你干嘛相信他们!”
“你赶紧起来!我们吃完了就走。银子你拿着。”林啸玉将五两银子放到了桌上。
“这么多,真给我的?”妇人看到银子,立马起身走到了桌前,将银子攥到了手里。
“给你的。那些人故意败坏我的名声。”
妇人赔笑道:“林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不相信,你这样的美人会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们吃饱了,马上就离开。”
没多久,林啸玉站了起来。沈青姑猛喝了几口汤才站了起来。
“林姑娘以后常来。”
“后会有期。”林啸玉出了房门,背上沈青姑,抬眼看了看昏暗的天,随即从院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