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们去哪儿?”
“兄长遇到了麻烦,我们去看看。”一只鸟飞到了林啸玉的左手中,叽叽喳喳了一会儿飞走了。
林啸玉往南行,翻越了几座大山,飞过了几片森林,赶到了一个渡口。
从渡口往南看去,一片汪洋,广阔的水面上横着几个岛屿。东边一座岛,西边一座岛,中间也有一座岛。
渡口并没有行人,只有一条船孤零零地停着。船头坐着一个人,穿着破旧衣衫,看着水面发呆。
“去南禾城。”林啸玉边说边上了船。
“来客官了。南禾城,马上就走。”这人笑着站了起来,钻进了船篷,跑到了船尾。
“原来不是男人!”这人打扮得像个男人,笑起来还是女子含羞的模样。林啸玉一眼便看穿了她。
“姑娘去南禾城做什么?”
“找我兄长。他可能坐过你的船,身边还有两个姑娘陪着。”
“我想想。”女子歪了一下脑袋,继续说,“没有遇到。这几日特别倒霉,只拉了你们两个。”
“这里还有别的渡口?”
“西边还有两个渡口,东边一个。”
“南禾城在前边的岛上?”
“原来你没去过南禾城。前边那座岛不是,要穿过那座岛去更南的一座岛。”
前边的岛一分为二,东边有低矮的山,茂密的森林,从外边看只能大概看到这些;西边也差不多,只是多了几座影影绰绰的房子。
“我没去过,第一次来南边。”
“那你可小心了。我看你也不是神钺国人,衣服上连神钺都没有,小姑娘却有。”
“对。我是天虎国人。”
“那你真是勇敢,敢一个人走到这里。”
“有什么需要我防范的,你说得这么吓人!”
“没有,没有。我看你衣服上没神钺,所以提醒你,免得你被遇到的任何一个神钺国人欺辱。”
“多谢。我穿衣比较随便,不大喜欢衣服上绣额外的东西。”
林啸玉站在船头,沈青姑钻进了船篷里。水面上有鱼翻涌,有的还跳出了水面来亲吻林啸玉的手。
“奇怪啊!天晴着,这鱼今日是怎么回事。它们是不是在咬你?”
“没有。你没见过它们跳出水面?”
“几乎没看到过。阴雨连绵的日子可能会跳,只是我没见过。”
岛越来越近了。林啸玉看到几个人躲在树木后边看着她,很快又往森林深处去了。她并没有在意这几个人,也没问女子他们是什么人。
岛中间的河道很窄,两边的树木的枝条垂在河水的上空,有的已经垂到了水面。
越往南走,河道的弯道越多,树木越浓密。到了岛的深处,船就像钻进了深洞里,枝条把整个河道给遮掩住了。
噗通一声,划船的女子钻进水里不见了。船停了下来。
“青姑,快过来!”林啸玉一把将船篷里的沈青姑拉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怎么了,船夫怎么跑了?”
“她是女子。”
“啊!我都没看出来。”
沈青姑的话刚说完,船就摇晃了起来。船很快翻了。几十杆长枪从河道两边投掷了过来。
林啸玉抓住一根枝条用刀将飞到她身前的长枪都给砍掉了,转眼间跳到了岸上的一棵树旁。
几十个人一看到她上了岸,便拿着短矛、短刀往森林西边跑了。
“阿姊,这些人跑了。”
“我们追上去看看他们跑什么。”
几十个人跑到了山坡上的一块儿平地上簇拥着三个人,两个年轻男子,一个年轻女子。
三人手中都有一根铁链,铁链的一头是三只豹子。豹子似乎饿久了,龇着牙乱动。
林啸玉仔细一看,发现其中的女子便是划船的人。她换了身亮丽的衣服,戴上了头饰、耳环,脖子上挂着个弯月形的玉。
她这样一打扮,那不十分白的皮肤更显眼了。三个人都有点黑,长相相似,都有一双凹下去的眼睛。
“去。”三人几乎同时将铁链松掉了。豹子从上往下冲了过来。
“阿姊快叫住它们。”沈青姑脚乱动着,嘴上喊着。
“别乱动。它们不会咬我们。”
三只豹子眼看就要冲到林啸玉面前了,女子叫住了它们。
“快回来,回来!”
豹子听到了女子的话,都迫切想停下来。结果,三只豹子都头着地,翻了个儿,滑到了林啸玉身前。
“你们不怕我?你们嗅一下。”
三只豹子爬了起来,嗅了嗅林啸玉,慌不择路往回跑,冲乱了站在山坡上的一群人。
过了一会儿,几十人又簇拥着三人聚集到了一起。林啸玉将刀插进刀鞘里往上走去。
“我们是宋家三兄妹,宋禅、宋然、宋鸾。你是什么人?我们养的豹子从来没怕过人,它们竟然怕你。”宋鸾边说边将宋禅和宋然指给林啸玉。
“我听说你们捉了三个人,他们在哪里?”
宋鸾说:“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们?”
“认识。请你们把他们放出来。”
宋鸾应道:“凭什么?再说,其中两个也不在我们这边。”
“你到底是谁?”宋禅向前举着一把短柄青鱼斧追问。
“你们废话太多了!我阿姊是林啸玉!”
“林啸玉!”
“林啸玉!”
“……”
众人都很惊讶!
“兄长,木边城的悬赏布告上说林啸玉值两万两银子,不如我们捉了她送过去。这可是一大笔钱。”宋鸾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冲!”三人带着几十人向林啸玉冲了过来。
“阿姊,你看我的!”
沈青姑拿出自己的扇子,等人靠近了,用力甩了几下扇子。扇子里的针飞了出去,登时刺中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惨叫着倒下了。
宋鸾拦住众人问:“怎么回事?”
“我被飞针刺中了。”
“我也是!”
“……”
“别贸然向前,我来对付她。”
宋鸾亮出双剑,小心翼翼往林啸玉这边走。沈青姑又甩了几下扇子,飞针都被宋鸾给挡掉了。
“我不想伤你们,也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玩。你们快把三人放了。”
“两万两银子,你不来我们也不会天南海北找你;既然你来了,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宋鸾耍了两下剑,又近了几步。林啸玉径直走到她的身前,一只手揪住她后腰处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宋鸾想用剑刺林啸玉的腿和脚,被她给踢掉了。
“快放开我妹妹!”
宋禅和宋然一人拿着一把青鱼斧冲了过来。林啸玉一抬胳膊,将宋鸾举到了头顶上方。
“两万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我兄长他们在哪儿?”
“我们三兄妹‘有眼不识荆山玉’,不知林姑娘这般厉害。我们马上就放人,还请林姑娘别伤了我鸾妹妹。”宋禅拱手求饶。
“既然这么说了,快送他们过来。”林啸玉将宋鸾放了下来。
“立马照办!”
宋禅招手将一个人叫到了他身边,对他低语了几句。他便带着几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