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露离开后,木幼安进了密室,摇了摇铃,等待楼定毅出现。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密室的另一边门开了,楼定毅头发湿漉漉的,边走边擦着头发道
“刚刚沐浴去了,回来看到铃铛在地上,才知道你找我了,晚了点,没等很久吧?”
木幼安撒娇道
“等了可久了,都困了~”
楼定毅走到木幼安面前,捧着木幼安的脸忍俊不禁的说
“我看看,怎么个困法?”
木幼安拍开楼定毅的手,笑着道
“不和你闹了,给你说个正事‘今天我不是和嘉柔去了济慈院参加义卖会嘛,发现济慈院背后是太子的手笔,但是我又发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仕离有过目不忘之能‘我让次兄去查了。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啊?”
楼定毅想了想道
“不太清楚,等次兄查出个结果再说吧,别想了。“
木幼安抱着楼定毅靠在他肩上道
”也是,但愿是我想多了。“
楼定毅轻轻拍着木幼安的背,两人都没说话。
一阵摇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气氛。木幼安拉着楼定毅回到了自己房间,青露神情有些急切,哽咽道
“女公子,宋嬷嬷说想见您最后一面。”
木幼安紧紧抓住楼定毅的手微微的抖,忍着不哭出来。哽咽道
“子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宋嬷嬷吗?”
“现在从你房间出去,不合适,让青露陪你去吧,明天我再过来。”楼定毅轻轻抱了抱木幼安,安慰道
“阿宁,不要太伤心,去吧,让她安心。”
木幼安点点头,松开楼定毅的手,出了屋。木幼安来到了宋嬷嬷屋里,看见宋嬷嬷坐在梳妆台上收拾着自己。宋嬷嬷看着木幼安来了,开心的道
“阿宁来了,我亲自下厨做些你小时候爱吃的点心,太久不做,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你吃吃看。”
木幼安拿起来一块吃起来,吃着吃着眼泪掉了下来。宋嬷嬷给木幼安擦了擦眼泪道
“姑娘不哭,我没事,嬷嬷活够了,现在无非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的事情,都是定数。”
木幼安很自责的道
“可是嬷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啊,你应该在家含饴弄孙的啊。”
“姑娘别自责,嬷嬷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没有什么遗憾了。‘今晚叫你来,是有些话交待你。“
宋嬷嬷从枕下拿出一条腰带,慎重的道
“在女君的嫁妆里,还有另一条素色暗花的腰带,你找出来一并收好。”
”这是有什么缘由吗?“
”不知,是女君去世前交待我的,说是等女公子无路可退的时候再给你。‘现在给姑娘你,也不算违诺。“
”无路可退?那母亲有说这个怎么用吗?“
”并无,只是让老身给姑娘你收着。“宋嬷嬷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神情,慢慢躺下道
”姑娘回去歇着吧,夜深了,我也有些累了。“
”没关系的,我等嬷嬷睡着了就走。“
“好.....”宋嬷嬷似乎是累极了,话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木幼安摸了下宋嬷嬷的脉搏,发现真的只是睡过去了,才放下心来。
木幼安去到一旁的榻上靠着,守着宋嬷嬷,脑子里一会儿想着宋嬷嬷说的事,一会儿又想着嬷嬷能撑到多久,一会儿又想着母亲.....思绪乱飞,想着想着,渐渐的睡着了。
清晨,婢女端着洗漱用具推门进来,木幼安惊醒了,连忙下榻走到床边,轻轻的叫宋嬷嬷,发现宋嬷嬷没反应,木幼安不安的去握住宋嬷嬷的手,发现已经冰冷了。木幼安眼眶一热,担心自己失态,连忙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悲伤的情绪,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
“去请府医来,顺便叫次兄过来。”
“诺”
等婢女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的瞬间,木幼安忍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用手帕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担心外面听见自己的哭声。
木幼安听见屋外传来了脚步声,赶紧擦干了眼泪,站的笔直。木思义和楼定毅先进了屋,后面跟着府医和婢女,府医走到床边,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木思义挥了挥手,府医退下了,木思义对着青露道
“去安排下宋嬷嬷的后事吧。”
楼定毅默默的握紧了木幼安的手,木幼安红着眼眶对木思义道
“等下次兄同我一起去一趟库房吧”
木思义点点头,问道
“子服也同去。”
楼定毅摇了摇头道
“我在这边帮忙吧,你们去。”
兄妹俩单独来到库房,打开了母亲的嫁妆箱子,木幼安找到了宋嬷嬷交待的腰带和绣着荷花的手帕,将腰带递给木思义道
“这是嬷嬷说的腰带,一共有两条,一条给了我,还有一条在母亲的嫁妆箱里,让我一并收好。我问过嬷嬷这个腰带有何用处,嬷嬷说不知,只道母亲交待我无路可退的时候用。你看看这腰带又何特别之处?”
木思义拿起腰带仔细端详,觉得腰带上的暗纹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神色有些凝重道
“看着有些眼熟,先带回去看看,有确切消息了,再告知你。”
木幼安一股脑的把两条腰带都给了楼定毅,道
“次兄不必着急,我先去宋嬷嬷那边料理了”
木思义认真看着腰带,微微点了点头。
木幼安回到了嬷嬷屋里,把手绢放进了嬷嬷手里,看着嬷嬷平静的面容。眼泪又落了下来,楼定毅搂着她的肩安慰的捏了捏,轻声道
“来给嬷嬷穿戴的人说,嬷嬷应是走的很平静,没有痛苦的。所以阿宁,不用太难过了。”
“也罢,最起码,嬷嬷走的没有痛苦,我也感到些许安慰了。”
料理完嬷嬷的后事,依着嬷嬷心愿,嬷嬷的骨灰,一半遣人送回家乡,一半埋在了母亲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