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去吃章魚烧好吗？
她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众受害人。
「学长，我的蛋糕就指望你了，请别害我失望。」李学妹和她的好友学姐一起出现。
「杜振邦，上次放你一马是因为姑且相信你清白。如果证明是你做的话，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啊？」芊芊捏着拳头预备。
为什么她们会知道我们在网球场？而且时间也太刚好了。
「哼哼，当然是因为我已经发现真相了！」歌真伸手指向我，「振邦同学，你掩饰也没有用，我已经洞悉一切了！你就是扔掷水球的人！」又来了吗……
不过这次没问题，我有影片这个确实的证据，还做了云端备份，万无一失。只要放出那个把所有过程连同犯人样貌都拍得一清二楚的影片，就不容犯人扺赖。
我冷静地托了托眼镜：「证据呢？」歌真惊讶地眨眨眼：「你两次都在现场被受害人目击到，证明你不是犯人才需要证据吧？既然找不到证明你不是犯人的证据，那么顺理成章你就是犯人啦。」哪里顺理成章了！
「不过，振邦同学不是个会做这种令人困扰的恶作剧的人，但是在被大家讨厌的情况下你还是做了两次不愿意做的事。只有合理苦衷的人才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所以，」
歌真一脸正经地说，「振邦同学是有合理苦衷才这么做的。」
我失笑：「呃，我是有什么合理苦衷要做恶作剧？」
「就是因为这个人！」歌真单手叉腰，指向网球部的学弟。
「那谁啊？」芊芊双手交叠胸一脸疑惑。
「啊，是网球部的一年级新生。」李学妹认出来了，「常常在这里看到他。」
「我有印象，下旋球打得蛮不错那个新生吧。」学姐也记起来了。
学弟脸色微妙地改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大概以为不会有女生记得他吧。
「大家还记得上个月在宽帽街出没的蒙面露体狂色 魔吗？」歌真从手机点出新闻。
芊芊伸手做出捏爆鸡蛋的恐怖动作：「如果被我遇上，看我会不会追上去一手扯断它──」
「呃，不建议这么做，一般人还是先逃跑或求助吧。」我忍不住宣导起来，犯人可能有武器，反击前最好先确定自身安全。
「就是他害我们上个月不敢去咖啡店。」
学姊疑惑地说：「不过我记得新闻说那个变态已经被抓到了。」
「对，但是这里有个人打算起而效法。那就是──你！」
歌真的指头扫过我时我还真的心慌了一下，幸好她的指头是落在我背后的学弟身上。差点以为歌真要把我当色 魔了。
「蛤？」学弟瞪大了眼。
「没错，就是你。」
歌真一边说一边点头：「你受到犯人启发，打算当模仿犯。而且你也已经挑选好下手的对象了，就是这三位经常会路过网球场被你看到的可爱女生！但是呢，你的犯罪计划却意外地被振邦同学发现了。」
「蛤？」这次到我瞪大了眼。
「振邦同学虽然知道你打算做下流的事，但苦无证据，为了阻止受害人前往宽帽街，情急之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事发那天，本来妳们都是打算去宽帽街对吧？」
「确实，我那天本来是要过去宽帽街看电影，发生这种事只好取消了。」没想到芊芊点头回答。
「所以，学长是为了阻止我们遇到色魔袭击，才用这种手段逼我们提早回家吗？」李学妹恍然大悟的样子。
「因为没有证据跟妳们说也很难取信，所以就用了这个方法。他不承认是自己做的是为了给学弟一个警告希望他知道自己在调查他，想他住手。」
歌真摇了摇头，「可惜学弟还是不肯放弃，直到今天终于被振邦同学抓到证据──」
「稍等一下，已经够了。歌真，妳这么努力想帮我挽回形象我很高兴，但真相不是这样的。这次我有证据……」我点出手机里的影片。
影片闪过两三秒杂讯，然后就出现了宽帽街的街景，镜头外是学弟的声音：「……实地视测过没有问题，一切都预备好了。虽然上次错失了机会，但根据我的调查明天芊芊学姐一定会经过这里，到时我就可以。」
因为说话内容太不堪了我连忙按下停止，女生们听到脸都红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航拍影片呢！
我点选上传到云端的备份，竟跳出了「档案损毁无法下载」的警示。
芊芊额角青筋暴现，皮笑肉不笑地拳头捏得啪啪作响走向学弟。
「呜哇哇哇哇我知错了学姊！原谅我吧！毕竟我都只有计划还什么都没做过啊！放过我吧！」学弟趴在地上拼命求饶。
「想不到你原来这么变态，真是网球部之耻……」学姊一脸恶心，「我们错怪你了杜学弟，幸好你阻止我们遇上他。」
不，不是这样的，可是我已经哑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段自白放上网路你会社死吧。」李学妹脸色阴沉地说。
「对不起！是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请原谅我！」学弟脸色发青。
看着学弟拼命向三名女生道歉求饶，我觉得自己就像看舞台剧般被抽离的不真实感隔绝开来。从结果来说，也许还是一样，但真相明明不是这样的。
「振邦同学，这次我们去吃南海馆的章鱼烧吧！现在过去还赶得上特价时段呢。」
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了猎鹿帽，事件解决松一口气的样子，满心期待地朝我招手。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振邦同学？」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承认这是真相，所以我的推理没有输。我不会请妳吃章鱼烧。」我转身就走，快步离开这个如坐针毡般令人不快的空间。
「咦？咦咦？你生气了？」有点慌张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我不理会继续朝校门走去。
「等、等一下振邦同学……等一下！」终于我还是心软放慢了脚步，歌真不知所措地绕到我面前张开双手拦住我。
「那、那不如，这次换我请客吧！」她再次露出笑容，就跟平常一样想要若无其事，「如果不想走那么远，我们可以去上次那一家──」
「那么妳是承认妳作弊了？」
「先别管比赛了嘛！我们去吃好吃的章鱼烧……」
「我不知道妳是怎么做到的，但妳一定是作弊了。」
她委屈地鼓起两颊：「真相什么的，推理什么的，有那么重要吗？比起和歌真一起去吃章鱼烧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