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格抹黑可耻但是有用
没多久我就处于被包围的状况。
「变态！该死的大变态！」
「站着别动我要让你知道女生不是好欺负的──」两名愤怒的女生，连同闻声以至的学生，将我包围起来。
「等等！就说不是我做的了！」
我连忙澄清，「如果是我做的话，我就不会自己跑下来找妳们了吧？早就逃走了吧？」
我太清楚这个状况如果我在楼上一声不响转身就逃走，只会有更大嫌疑。
反正我问心无愧，当然是光明正大走下来了解情况。
那两个被蓝色颜料水淋了一身的女生，抬头看看上方，再满脸杀气地低头望向我。
「楼梯上就只有你一个！」其中一个女生双手握拳手指啪啪作响，
「天台锁了，这边楼梯就只有顶楼可以丢下水球，下面都是关闭的窗户！不是你还是谁！」
「对啊，楼上就只有你一个！哈啾！」她们说得没错，客观地看，这边墙壁的确只有顶层或天台有可能往下淋水。
我是唯一的嫌犯。
「我反对！天台虽然锁了，但并不是绝对没有人可以出入，例如装修工人就可以自由出入。
二来，如果我是犯人，我会扔下来之后还特地朝下望，好让妳们记住我的脸吗？」
「那么高看也看不清楚啦！再说你如果不是心虚干麻不敢看着我们说话啊！」
我维持着低头看地面的视线，无奈地说：「非礼勿视。」
她们一位穿着运动服，另一位的夏季衬衣外面没穿背心。
所以湿了水之后，胸 罩的形状若隐若现，这就是犯人的邪恶目的吧。
「哇啊啊啊啊你这个变态！」她们紧忙用双手掩着上半身。
「就说不是我做的！」我深呼吸一口气，说，
「我是二年Ａ班的杜振邦，我不会逃跑因为我是清白的。妳们还是先去清洗一下吧，如果不是水溶性颜料的话要赶紧叫人帮忙。」
「呜呜……怎么这么倒楣……」想到颜料可能洗不掉她们闪过了惊恐的表情。
那两个女生忿恨地抱怨着，咬着牙尴尬地朝洗更衣室跑去，剩下其他八卦的人也跟着散了。
我继续用眼睛在地上搜索，终于在不远处找到预料中的东西。弹性塑料质地的碎片，看来是汽球之类。
是用有颜料的水注入汽球做成的水弹吧。我在刚才女生遇袭的位置蹲下来，捻起少许地上的泥沙嗅了一下。
地面也被水弹染了一滩蓝色，不过至少闻起来没有特别奇怪或刺鼻的味道。被淋湿的沙粒让我的手指也沾了一点蓝色，等等去洗手就知道这是否水溶性的颜料了。
我猜九成都是，这很可能只是最普通最便宜的水彩颜料。
真是幼稚和无聊的恶作剧。我实在不明白用这种方法恶搞女生、让人尴尬生气的恶作剧到底哪里有趣了。
算了，我只是刚好在现场被误会成犯人，这种小事应可以很快就澄清，不值得费神。
比起这件事，我还是该先想办法如何取得学校的门卡记录。
于是我耸了耸肩就离开现场。直到翌日早上上学，我才发现我低估了这个事件的严重性。
我远远看着那个男生在女生们鄙视的目光下，一脸困惑焦躁地急步走进教室，总算感到畅快起来。
对对，这样才对嘛。
昨天我确实是冲动了点，但那个时刻实在太完美了。
前一天实验的落点正好有两个女生走过，附近没别人，然后楼上就只有一个男生在聊手机。
瞬间明白到我可以拿那个男生当代罪羔羊，手就自动动起来了。
「填充炮弹」和「发射」的操作我已经做了无数次，已经变成身体的记忆。完美。
不管是发射的角度、时间和落点，当我看到水弹准确命中那两个猎物，我几乎忍不住大叫起来。
好耶！不过我还是立即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急忙把发球机推到场边。
我一共连射了三颗水弹，现在才发现原来最后一颗在发球机里面爆开了，我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拉来水喉把颜色水冲掉。
幸好我用的只是普通的水彩颜料，是水溶性的。
可恶额外浪费了我时间！我急着想去现场看看，匆忙处理完就跑过去了。那两个女生还在。
她们头脸和衣服都染成了蓝色，狼狈不堪，娇嗔地咒骂着。胸 罩颜色和形状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嘻嘻，都被看光了啦！我忍不住在内心窃笑。
大成功。有个男生被赶过来的学生包围，我也混在人群中装作声援受害者起凑热闹。
「我是二年Ａ班的杜振邦，我不会逃跑因为我是清白的。」啧！
装什么cool啊？还装绅士叫女生先去清洗？怎么这家伙居然这么冷静！
你应该要有口难辩，然后被女生们痛骂追打，变成过街老鼠般哀哭才对吧！
为什么那两个女生居然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啊？看着那两个女生红着脸跑去洗手间，瞬间我明白了。
哼！果然还是因为这男生长得够帅吧。
对啦，人帅就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说几句话就发情脸红起来，所有女生都这种德性。
其他人散去，我也只好跟着散去，内心由本来的极端兴奋变为极度不爽。
然后想到我没法拍下那两个女生湿淋淋的模样，实在可惜。下次要计划得好一点。杜振邦是吧……二年级的学长，真是越看越让人不爽。
别以为这样就能没事了。我转身拿出手机，登入学校的匿名版。
还在校门外，走在路上，我就觉得身边的空间特别多……其他学生特别是女生，都离我远远的，然后两两三三地交头接耳，视线却不停在我身上打量。
到底为什么……我一边走向教室一边翻出手机查看学校的匿名群组，原来昨天的事已经传开了。
──就是那个啦，上次说自己找到是谁撕掉便利贴但又没法自圆其说的金田中二。
──我听说学姊擡头看见他的时候，他脸上还露出变态的淫笑。
──就那个说自己是推理小说迷的男生啊，虽然平常有点怪怪的可是看不出来是这种人。
──明明长相还不错，却没有女朋友，果然是人格出了什么问题吧。
──我在现场！当时我一听到学姊尖叫就跑过去帮忙。
那男生很嚣张嘛，还说什么「老子我就是二年Ａ班的杜振邦，我不会逃跑，妳们又能奈我如何。」
我才没有说过这种话！可恶，到底是谁在故意抹黑我！
「杜振邦同学！」我才刚在座位坐下从手机擡起视线，就看到女班长和歌真两人站在我的桌子前方。女班长双手交叠胸前一脸凝重。
「立即回答，人类的青春期是从几岁到几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