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帆给19级经济学专业的辅导员——秦娟打电话了解方思覃的情况时,才知道她已经有一周没来学校,虽然她请假的理由是因为家里有事,但是显而易见是在躲着自己。
他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了老板娘的手机号码,对方不到一分钟就接听了。
“歆杳,我们能见一面吗?”
听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可是我现在在悉尼。”
“我去找你,你把地址告诉我。”
得到老板娘所在的地址后,李帆立刻在网上定下机票,简单收拾完行李箱就出门了。
十五个小时后,李帆和老板娘相约在悉尼国际机场附近的一家餐馆见面。老板娘一身白色长款风衣,穿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扎起了高马尾,微卷的黑色长发像一把扫帚从头顶处垂下来,戴着一对大号圆圈耳饰,显得富有朝气和活力。。
“你找我要说什么?”老板娘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了目光,不经意地问道。
李帆扫了眼桌上的牡蛎壳,看得出来她很享受这里的美食。
“怎么不说话?”老板娘催促道,停下大快朵颐的动作。
“你怎么想到来这里?”
“嗯?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李帆浅笑,拿过桌上的啤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你似乎在躲着什么。”
老板娘用纸巾擦过手,把空盘子往前推了推,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你是个聪明人,知道的越多,越是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你只是过来叙旧,我就先走了。”
这家餐厅是一家网红餐馆,每天来用餐的人都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预约。老板娘为了品尝到这家店的牡蛎,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预约了。没想到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牡蛎没有吃到多少,倒是被李帆影响了心情。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遇到麻烦的事情总想着逃跑。”李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板娘停下脚步。
“这一次请让我一起吧!”李帆走到老板娘身前,“歆杳,这次有我在你身边,试着去面对一次吧?”
“你……”老板娘感到震惊,原来他研发永生药剂的目的竟然在此。
“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能成为你的助力,”李帆朝老板娘伸出手,“请不要拒绝我!”
老板娘愣在原地,盯着他的双眼,“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不值得!”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对不起!”老板娘被他的所作所为感动,“我误会你了。”
李帆露出温柔的笑容,“歆杳,谢谢你,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庞池把方思覃带到莱宁的住处,莱宁已经提前被告知有新人过来,已经做好迎接的准备。
“走吧,思覃,这里很安全,你放心住下来。”庞池领着方思覃走进这所别致的庭院,莱宁听见门铃声,快步走出来。
“莱女士,这个女孩就是方思覃。”
“啊?”莱宁微微诧异,随即露出和蔼的笑容,“你好,方思覃,我是这里的管家莱宁,你叫我莱姨就行。”
“莱女士,思覃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庞池扫了眼手表,他和路云已经有约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莱宁笑着点头,走到方思覃身边,把右手放在她肩上,“我已经为你布置了房间,你要看看吗?”
“谢谢!”刚经历过失去奶奶的痛苦,她一时有种错觉,竟然觉得莱宁和奶奶很像。
“不用这么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就好,我们走吧!”莱宁牵着她的手朝屋子里走去,突然想起自己曾被老板娘救助时的记忆,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她们上了二楼,莱宁领着她朝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房间走去,推开门,房间的墙上贴着淡蓝色的墙纸,一张床,一个梳妆台和一套书桌椅。整个房间的基调以淡蓝色为主,墙上还挂着一幅两条蓝鲸翱翔在海洋里的画。
“等一下,”莱宁顺手按下控制窗帘的开关,天花板上投射出整个星空的图案,“听说你喜欢大海,这样的布置,你可喜欢?”
“漂亮极了,就像是漂浮在夜里海面上的感觉。”
“床上的四件套也是挑选了你喜欢的颜色,如果还需要什么,你告诉我。”莱宁打开衣柜,里面放着已经准备齐全的衣服等服饰。
她扫过房间,梳妆台上已经摆上了化妆品,书桌上也放着新的笔记本电脑,“嗯,我知道了。”
“你坐车一定累了吧?在房间里休息会,我去准备晚饭。”
“莱姨,我来帮忙吧?”
“不用,你快去睡会,刚才我看你打了好几个哈欠,以后会有你帮忙的地方。”莱宁推着她走进房间,随后关上房门。
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嗅到房间里弥漫着一阵淡淡的花果香味,这才发现是放在梳妆台的一瓶香水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上面印着她不认识的英文,但是她对这款香水的LOGO有点熟悉,之前在寝室里,经常看到李倩在用这款香水。她连忙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放回去,这款香水的价格一定不菲。
沿着床边走了一圈,她掀开床下的帘子,确认里面是实心结构的才安心地坐在床边。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睡觉之前都会检查床底下,究其原因要从她小时候说起,那个时候每到夏季的夜晚,左邻右舍若有人睡不着就会聚集到她家院子里纳凉,奶奶经常说一些或惊悚或搞笑,带有迷信色彩的小故事。那些故事大家只当是打发闲聊时光的消遣,只有年纪尚小的她听进去,所以她一到晚上,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惊悚故事。
她脱下拖鞋,躺在柔软的,带有淡淡香味的被子上,虽然感到疲惫,但是没有困意。她盯着天花板上的贴纸,像是经过特殊的处理。她侧过身,蜷缩着身体,脑海里回放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本以为是普通的大学生活,却被想到牵连出这一连串的事情。她盯着自己的右手掌纹,陷入了沉思。
结合老板娘和姨妈告诉她的身世之谜,她能够意识到自己对未来医学领域的重大影响。既然老板娘为她提供了安全的住所,她一定要守护住这个秘密,防止身边的亲人受到伤害。
当她从梦中惊醒过来,莱宁正站在床边,关切地问道:“你做噩梦了?”
她仓皇坐起,摸了摸眼角,有泪水流过的痕迹,她清了清嗓子,“莱姨,现在几点了?”
“九点十五分,你睡了三个小时,”莱宁端过来一杯热牛奶,“我刚才一打岔,竟然忘了家里多了一个人,所以才忘了及时叫醒你。”
她想不起来刚才做过的梦是什么了,只觉得喉咙有点干,一口气喝了多半杯。
“你刚才梦见了什么噩梦?又哭又喊的,看起来很痛苦啊!”
“是吗?”她揉揉一侧的太阳穴,抱歉地摇头,“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没事,晚饭在锅里,我们过去吃饭吧!”莱宁准备拿过她手里的杯子。
“我喝完好了。”她一口气喝完仅剩的牛奶。路过梳妆镜时,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很红,和大哭过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到底梦见了什么?她在心里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