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帮朕?”
慕璃漓淡定自得走到陛下身旁,为他磨墨:“陛下也不想让他就这么简单的死吧,臣女躲清闲也是为了昀王,他是皇子,也是臣女的表哥,此事由他出手才最为合适。”
“切。”陛下抬起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大可放手去做,出了事,朕为你托底。”
慕璃漓跪在皇上面前,认真言道:那就请陛下下旨,放荀王出狱,将荀王关在府邸内,派祁慕军把守着,无旨不得出。”
陛下听着,身子往椅子后靠着,头也向后仰去,康元连忙给皇上按着头部的穴道以缓解皇上这几日的劳累。
“你既有了主意,就去做,不过——他不能死,他还欠我一条命。”
“臣女领命。”
城内黑夜,繁华的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一间屋内点着微弱的烛火。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叶湛之吹着竹笛被敲门声打断,有些烦闷:“别敲了,天色已晚,今日不算卦了,回吧。”
“天色是已晚,可机会来了。”
叶湛之闻言又惊又喜,连忙将屋门打开,将慕璃漓请进屋内坐下。
“郡主殿下,时机真的到了,能杀荀王了。”叶湛之脸上透着难掩的喜色,手中紧握竹笛,那对荀王憎恨又疯魔的神色再一次出现慕璃漓眼前。
当初叶湛之顶着瓢泼大雨,晕在城外桂花树林里,身上多数重伤,被冯叔捡回郡主府,醒来后说明缘由,口中怒骂着荀王的恶行,那眼神,便如现在一般,眸中泛寒,看不出一丝光亮。
“我一定要杀他,替霜儿报仇,也要替我师傅报仇。”叶澜之兴奋嚷道。
慕璃漓淡淡的看着叶湛之,一个好好的少年郎,本该前程似锦,活成今日这般模样,浑浑噩噩,饮酒度日,却也真是可怜。
无奈叹道:“不能杀荀王。”
“为什么。你不是说时机到了吗?再说了,荀王造反,陛下总不可能还念及兄弟之情放过他吧。”叶湛之脸色瞬变。
“陛下怎么可能放过他,可还是有不少人在为他求情呢,所以,需要你的帮助。”慕璃漓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
叶湛之急道:“我该怎做?”
慕璃漓拿起桌上的灯剔,细心的挑着这房间内唯一的烛火,一字一句慢慢说道:“竟然有人不希望他死,那便留他一命,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明白吗?”话说完,这烛火一下子亮了许多,盖上一旁的棉纸,屋内一下子亮了不少。
叶湛之露出不解。
“听闻你会巫蛊之术,明日之后,你皆可自由出入荀王府,至于怎么让荀王生不如死,全在于你,明白吗?”
慕璃漓眸中幽幽冷光,黑渗渗的,带上那一抹邪笑,让人不寒而栗。
“叶湛之多谢郡主,替楚伏霜,替我师傅多谢郡主。请郡主放心,有草民在,荀王,一天也别想好过。”
慕璃漓起身扔下自己腰间的玉牌,准备离开,叶湛之激动直言:“我早已知晓,这世间只有郡主能帮我,郡主,你可还记得我初见您说的话?您可是......”
“够了。”她恼了起来。
叶湛之话还未完,便被慕璃漓打断:“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否则,你的命以后就不知道在哪丢了?”她怒了,说的却这般冷静,她的眸色漆黑慑人。
叶湛之有些失措,赶忙跪地,声音颤抖:“多谢郡主提醒,草民知道了。”
慕璃漓借着暗道,回了自己房间,呆呆的坐着,坐了许久。
“小姐。淮阳王妃来了。”
慕璃漓被声音惊到,才回过神来,没大听清怜依说什么,无所谓的问道:“谁?什么妃来了?来干嘛?”
怜依在门外急道:“淮阳王妃来了。”
慕璃漓马上慌忙起身:“淮阳王妃?姨母。姨母来了。在哪呢?”
怜依急着回:“王妃在书房等您呢。”
慕璃漓连忙跑出去,冲向书房。
怜依加快步伐,紧紧跟着。
走到书房门前,不敢直接开门,轻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回。
蹑手蹑脚打开门,开了个缝,将自己的脑袋伸进去,四处张望,没看到姨母,小声问道:“姨母,你在吗?”
“啪。”的一声,一本书砸向慕璃漓的脑袋瓜子。
“啊。好痛啊。姨母。您砸我干什么。”她用手揉着自己受伤的脑袋,一脸无辜的看向姨母。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找打啊你。你是不是跟陛下提了叶湛之的事?”直接戳了几下璃漓的额头。
慕璃漓继续无辜脸:“没啊。”
姨母气冲冲的:“那今早荀王回府时,叶湛之隔了一刻钟,就拿着你的令牌进去了?”
“那我哪知道,他本就恨急了荀王,令牌估计是他偷的。”慕璃漓一脸认真,但一看就很假,假的不能再假了。
“咦。今早?现在什么时辰了?”慕璃漓疑惑道。
姨母无奈:“都午时了。”
慕璃漓大惊:“午时?都午时啦。”
淮阳王妃看着这傻丫头,傻到没眼看,一度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姐姐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