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讨论了各种可能性，最后的结论是，他们可能在附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据点。
但是该是怎么样的据点，大家一下子却没有头绪。
我干脆问起了一个我想不通的问题：
“那个大叔已经离开，两个小孩子为什么不逃也不呼救？”
“他们肯定被打怕了”
秦所显然接触过类似情况：
“这些家伙最初会故意给新拐来的小孩子逃走或者求救的机会，但是其实都在他们自己掌控中，然后再把想逃走的小孩子抓回来毒打。
如此一来，即使他们不在旁边了，心里非常恐惧的小孩们也不敢逃，也不敢相信其他人！”
方卫国叹口气接着解释：
“我听说，这些他们留下来做“职业乞丐”的小孩都是他们觉得比较聪明的，一些岁数小的，或者他们看不上的，早就被卖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担心地看了坐在一旁的孙婆婆一眼，却见她微闭着眼在那里打盹，老人家跑来跑去的，实在是有点累了。
我放低了声音：
“像这么两个小孩，在这样的夜市上乞讨，一晚上能要到多少？”
方卫国稍微思考了下，有点不大确定地回答：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我自己，要是小孩子嘴甜一点，我一般都会给他们一块两块的。
而且，他们也不光是乞讨，有时候还会卖花，只不过卖的比较贵就是了。
机灵的孩子，会专门找年轻的情侣去推销，做得好的，一个晚上能卖不少的！”
“也就是说，他们一晚上有可能在这个夜市中光从摊主和店铺老板手中就能拿到几十元？
加上卖花，可能上百？”
“你还没考虑到另一种情况”
秦所拿出一包烟，刚想拿出一支，看看孙婆婆，又给放了回去：
“这里很多来吃饭的人，尤其在店铺里面的人，都会喝酒，一般有点微醺的情况下，听到小孩子说点祝福的话啥的，可能会给的比较多”
方卫国附和道：
“嗯，有时候一摸口袋，发现没有硬币，可能五块十块也就给了。如果是买花，那肯定至少也给这么多”
我点点头：
“所以，他们把一些比较机灵的小孩子“培养”成职业乞丐，让他们帮着赚几年钱，等到他们稍微大了之后，再把他们卖掉？”
秦所这时候走过去把那个大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几根J棍，递给我一根：
“希望用不着这个”
我拿过来挥了下，又给还回去：
“我用不着这个，用冷兵器能打败我的人不多的”
秦所撇撇嘴，又问方卫国拿了几个黑色塑料袋，把棍子装好，放在一边：
“我稍微眯一下，看来今晚又不知道搞到几点了。”
我知道他最近肯定很累了，年节的时候治安本就是重中之重，加上又要准备严打的事，估计就没怎么好好睡过。
我轻轻拍了下他的手：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们“钱塘兄弟”出钱，请你们到海边去晒太阳！”
他自嘲地一笑：
“谢谢您了哎，就怕到时候您又给找点啥事出来！”
见我想说啥，他举手阻止：
“还是承您的情，晒太阳就不必了，到时候让你手下那几个大美女来所里联欢联欢就行了，警民一家亲么”
我一下子就笑了：
“多大点事啊！就这么说定了，你先休息会吧”
方卫国见此情况，就把边上的门给拉上了，只留了临街的窗口卖东西。
秦所往墙上一靠，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我让小张也休息一下，走到方卫国旁边，和他轻声聊起了生意经：
“方哥，你做这生意有几年了，凭你的经验，你说说，如果有一家超市，东西齐全，价格还不贵。
而且，只要不太远，你打个电话来说要啥，马上就给你送去，还不加钱，你说这生意做不做得？”
方卫国笑了：
“周董，要真有这么个超市，那附近其他的店还做啥生意啊，早点关门得了”
说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
“你不会是想开一个这样的超市吧？”
我点点头：
“只是突然有这么个想法，觉得能让人既方便又能买到便宜的东西，也是不错的事情。
再说了，就算利润低一些，但是超市本就靠走量取胜，一旦量大了，其实赚得也不会少”
“问题是，你还得送货啊，这雇的人肯定也不少，人工和办公费用可就上去了”
“嗯，不过，如果办这个超市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赚大钱，你说，能不能办好？”
方卫国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像是开玩笑的，稍微思考了下，朝我比个大拇指：
“周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开这么个超市，但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老百姓肯定拍手叫好！
现在百货公司的东西那可是越来越贵了，而且，那服务态度，不说也罢！”
“方哥，这次来羊城，的确感觉比北方要开放很多。你说，如果我真的要在羊城开这么个超市，在哪里有合适的地方？
嗯，如果有现成的，可以租用或者买下来的楼，那就最好了！”
“哎呀，这个我还真的不大清楚！
现在羊城到处都是工地，各处都在盖楼，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什么新大楼落成的消息。
不过大部分都是居民小区或者写字楼，很少听说有商业用楼的。
嗯，不过最近倒是听说有些楼盖着盖着不知怎么的就盖不下去了。
就那么晾在那里，成了什么，喔，“烂尾楼”，我看，找一棟这种盖到一半的，改一改，说不定…”
听他说到这里，我脑海里突然如电光一闪，急切地打断了他：
“烂尾楼？这附近有没有这种烂尾楼？”
这次我没有故意压着声音，有点叫出了声。
另外三个正在打盹的人，都被我的声音惊醒了，小张第一个从地上蹦了起来：
“有情况？”
秦所也睁开眼朝我们看过来：
“有消息了？”
就连孙婆婆也揉着眼睛，迷糊地看过来。
我连忙举手示意：
“等下和你们说”
接着转回头继续问方卫国：
“方哥，这附近也有这种烂尾楼的，对不对？”
方卫国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点兴奋起来：
“对，在那个街边公园再过去两条街，就有一栋这样的烂尾楼，停了快两个月了，就那样晾着…哎呀，我早该想到的！”
我拍拍他肩膀，转身笑着对秦所他们说道：
“我想，我们找到他们的老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