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来我还有很多机会能够和悦心做同桌,最可能的一次就是我们挑选座位的顺序之间就隔了一个人,如果当时我提出说做同桌,那么她绝对是不会拒绝的。
可也就是偏偏碍于那一个人,我什么话都不跟对她说。
或许就算我们两个是紧挨着挑座位,我也不见得就能说出我的诉求。
冷静所教会我的就是对任何事都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够平心静气地接受任何的结果。
有一次学校放假前的一天,悦心竟然找我。
“明天放学有时间吗?”
“啊?怎么了?”我心中自然是又惊又喜。
“一起去打乒乓球。”悦心显然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嗯,可以啊。”我赶忙答应。
次日下午上过两堂课,又是悦心主动问我有没有球拍。
我也真是够蠢,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
最后还是悦心从其他人那里借来的球拍,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始终是个男生,如此没有担当也实在是受了冷静之火的蛊惑。
打球的时候,的确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是我依旧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最多就是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不管我怎么样努力挣脱,我也无法像是追求粉浅浅一样心怀憧憬,每每我都会被冷静之火逼入绝境,逼入死胡同。
我的冷静为我封死了很多前途未卜的路,以便于我不会走岔。
幸好,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截止时间,而我和悦心之间的答卷,就在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的时候而被收走。
那张答卷上,所写的是这三年的岁月荏苒,只不过时间不太够,总要空出一道题的答案。
“妹妹可真是好手段,只手就把哥哥的路封死了。”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林妹妹。
“哥哥这是说哪里话,妹妹是帮哥哥悬崖勒马。”
“也是,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悬崖之下究竟是何不是?”
“哥哥你休要怪罪于妹妹,妹妹再带你看看其他便是。”
“那……有劳妹妹了。”
眼一睁一闭之间就来到了施工现场。
“妹妹这是迷了路不成?怎会带哥哥来此?”
“哥哥就会说笑,难不成哥哥还没有从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我艹,不会吧,我这命以后就只能去搬砖了,你可不要搞我。
我自信看去,还真发现有一个与我相似的工人,只不过更加黝黑且健壮,透露出一股子野蛮的质朴浑厚。
黄衬衫经过常年的水洗,早就发白了,不过好在又经过常年的日晒,还保有一丝当初的模样。
下面的裤子如果不是沾染了灰尘和洗不净的污渍,一定就会被视作时尚的破洞裤,时尚时尚最时尚。
整个人的肤色配以浑密的汗珠在透亮的阳光下发着光,整个人都在发光,只是眼神较为空洞无力,全然没有一丝生气。
除我之外,还有三五十个与我同样装扮的农民工都在摇旗呐喊,宣抗着自己的权利。
“妹妹可能否给哥哥讲一讲,这又是何事?”
“哥哥且听妹妹细细道来。”
我本是农民工,这次又是来讨债的,没错,是又一次。
上次讨债还是在临近春节的时候,包工头声称“公司年后一块结算,到时候有分红”。
大伙听后自然都不肯接受,只不过一时间也那这事没有办法,更不懂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
可年后,包工头那边依旧没有动静,于是大家伙再次聚众讨债,这次依旧是没有讨到钱,不过好在也不是空手而归。
包工头不知从哪里搞的名企好酒用来抵债,让自己贱卖回钱。
可没过多久就又出事了,酒是假酒,严重勾兑,差点出人命。
这时候得知消息的农民工早就该收回钱撂挑子不跟着这个包工头干了,可这包工头又豪言说涨工资,这才利用人性留下一部分人。
至于这次讨债,拿不到钱绝对誓不罢休。
当天派代表老王与包工头协商,可包工头却说开发商没有给结工程款。老王这就又便去开发商那里又得知尾款半个月前就已经结清。
老王本就是个热心肠,而且是个愤世嫉俗的人,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就偷偷跟踪包工头,结果就是发现包工头和朋友外出大吃大喝寻欢作乐。
当即冲出当着众人的面要包工头付钱,拉扯之间,老王就被喝懵的酒疯子一酒瓶抡到头上,然后又用手中的碎酒瓶刺穿了胃。
而老王的死就是导火线,所有的无名的愤怒和怨气一时间就是“师出有名”,无论做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即便是一人拳一脚,包工头也休想活命。
不过好在我有冷静之火相助,什么都没有做,最后还是我叫的救护车。
“哥哥觉得妹妹这能力可好?”
“妹妹也休要隐瞒于哥哥,哥哥我从红焰和橙焰那里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副作用?”
“哥哥你……”
“哥哥我怎么样?”
“哥哥你选了我之后,生活一定会……”
“一定怎样?”
“风平浪静。”
“只是风平浪静,还是固步自封?”
林妹妹被我这样一说,差点跌了一跤。
“是不是我这以后的生活就是逆来顺受,不惊不喜?”
林妹妹欲言又止。
“是不是我今后就不会有任何的奢求?”
“这……”
“是不是所有的最后都归咎于‘天要亡我,非战之罪’,而从来不会反思自己?”
“哥哥……”
“妹妹无须多言,还是带哥哥回去的好,也让哥哥好好瞧瞧你们这几团火焰的真面目。”
“哥哥!”
“走吧,妹妹。”
这次是我拉着林妹妹的手往外走的,因为我怕如果这次我不牵她的手,日后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