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棠缓了口气后向那女人不轻不重的拍出一掌,毕竟这身体是个普通人,他害怕会伤及性命,谁知道一掌拍出却没有动静,楚晚棠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股寒意从他心头冒了出来。
怎,怎么会这样?
他的法术消散了......
怎么会?
楚晚棠试着联系荒天,却发现无论他意念如何交流,荒天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血骨骷髅链还戴在他的手腕上,但是此时却没有了一点效用。
此时楚晚棠闭上了眼,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他脑海中像电影一样飞速闪过,他总觉得不对劲,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可是没有人知道那只手的主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洛城在那匕首被拔出来以后猛然反应过来,那胎灵是躲进了这个女人的身体里,这人本来就是他的母亲,所以被他附身才会没有一点反应。
洛城冲过去与那女人打斗起来,他怕伤及性命没敢轻易使用术法,一人一鬼就这样在那里纠缠,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楚晚棠颤抖着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腹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旁的文修眼看着也帮不上洛城什么忙,所以过来扶住楚晚棠,“道,道长......”
楚晚棠借着文修扶他的力道顺着墙慢慢坐下,然后就看见云楚一个人低头站在那里。
“云楚,”楚晚棠试着喊了一声,可是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晚棠只好又喊一声,云楚像突然惊醒一样猛然间抬起了头,只是她的眼睛已经是血红一片。
楚晚棠心里咯噔一声,沉声道:“云楚,过来。”
云楚的眼睛不曾从他身上离开片刻,像被魔怔了一样愣愣的盯着他一路走了过来,然后到他身边蹲下,看向他腹部的伤口。
楚晚棠明显感觉到云楚在颤抖,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云楚,冷静。”
他这一句话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用,云楚的眼睛还是血红血红,她颤抖着手伸向楚晚棠腹部的伤口,但是最终在指尖离伤口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云楚,你看着我。”楚晚棠见她并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你看着我,云楚。”
“云楚......”
好在最终云楚还是在他的呼唤中抬起了头,楚晚棠抬手一遍一遍的抚着她的背,就像给动物梳毛一样,“云楚,你先冷静下来,我没事,你看着我,我没事......”
楚晚棠不知道她的症结是不是在这儿,但是好在有了效果,云楚眼里的红光暗淡了一些,眼睛里慢慢有了神色,身体也终于不再那么颤抖。
“哥哥......”
“我在,我没事......”
云楚的眼睛里猝不及防掉出一滴眼泪,紧接着泪水像泄闸的洪水一样疯狂涌出,但是好在她的眼睛逐渐变回了正常。
楚晚棠松了一口气,不断安慰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云楚,“我没事,没事......”
而另一边的病房里,魏云行一个人坐在冰冷的病床上,他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但是他明白自己出去也只是别人的拖累,所以他并没有擅自行动。
魏云行盘坐在床上试着调整自己的气息,可是就在他坐好的那一刻,瞬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地上,有两个人影!
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披着长头发,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的东西。
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的亮,透过窗照进来把地上的影子照的清清楚楚,魏云行不敢妄动,心里咚咚咚的直跳,但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自顾自的盘坐起来。
魏云行闭上了眼,身体上的触觉愈发鲜明起来,他感觉到一阵阴风吹拂过自己的脖颈,像一只冰冷的手缠上来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掐断脖子。
魏云行感觉那东西离他越来越近,他微微睁开了眼看向地上的影子,只见那东西抬起了手,细长的手指竟穿破光盾直直朝他探来。
人在一定的危险面前潜力总是无限的,魏云行在那一瞬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床上弹跳下来,然后一掌拍出。
没有?
怎么会什么也没有?
他明明看到了......
魏云行心有余悸的一手撑着病床微微喘着气,缓缓转过了身,紧接着就猛然对上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那女鬼不等他反应抬手就顺着手掌朝他吹了一口气,接着魏云行就人事不省的倒在了一边。
胎灵本来就难缠,附身的胎灵则更是难缠,洛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按在地上。
楚晚棠法力尽失,又被人捅了一刀,这会儿是一点忙也帮不上,那文修更不必说,他见了鬼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楚晚棠是实在怀疑,紫霄云府观是真的招不来人了吗?
那边洛城死死的按着不断挣扎的女人,艰难的回头,“文修,你身上还有符纸吗?”
那文修一脸焦急,“师哥,没了,我们追了他这么长时间,早就用完了。”
“操,”洛城低头骂了一声。
楚晚棠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们没了符纸,根本就没法烧成符水喂她喝下去,从而逼出附身的胎灵。现在的洛城两只手都在压制着他,腾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画阵法,而他自己又没了法力,就算是会画阵法也没有一点用处。
事情好像一下子陷入了死局,房间的诡异的静默着,只剩下那胎灵不断挣扎的声音。
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过这花是给别人开的,楚晚棠他们则是船到桥头自然沉。
只见那胎灵忽然像觉醒了神力一般,竟然挣脱开了洛城的压制,然后他目标明确的直接扑向楚晚棠。
胎灵的速度极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拿着匕首举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