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来坐在沙发上,我赶紧准备了热水毛巾还有酒精绷带。
我见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叔,先喝点水吧。”
他眼中没有焦距,在我说完后却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猛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吓了一跳,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滚烫的热水泼了自己一手。
我吃痛的叫了一声,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叔...叔...”
他眼中好像猛兽看到猎物一般蹦出发亮的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害怕了,忽然想起小时候见一只恶狗饿了好几天之后突然看到食物时的眼睛,就是这个眼神。
外面打着雷,轰轰隆隆的,震得人心里发颤。
“......叔,我......我要不先送你去医院?”
我话还未说完,他拽着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拉近。
“啊——”
我挣扎了两下,他拽我拽的更用力,盯着我问:“小程,你自己说说,我对你怎么样,要不是我,你现在别说上学,活不活得下去都是个问题,是不是?”
他身上的血甚至都蹭到了我身上,我颤抖着,“......是。”
“你爸死的时候啥好处也没给我留,我还不是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这么大。”
“我对你老子够仁至义尽了,就算以后死了,在地下遇见了,他也不能说我什么。”
我看他越说越兴奋,眼里冒着渗人的精光,我脊背发毛,不寒而栗。
“叔,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等,等我过几天考完试,上了大学,一切就好了,到时候,到时候我们一块儿离开,我也能干个兼职,我......”
“来不及了,”他按着我,“来不及了,那帮狗东西很快就会找上来。”
“小程,当初是我救了你一条命,这做人得知恩图报,我也不叫你干什么,就帮我个小忙。”
他按着我的手劲却越发的大,一点也挣脱不得。
“要,要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去陪个人,你把他哄高兴了,他肯定得看在这事儿的份儿上宽我几天,你就陪他上个床,喝个小酒什么的,不难。”
他话每说一句,我的血就冷几分,“不,不要,我不会,而且,而且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像是没听见后半句话一样,直接整个人把我按到沙发上,“不会没事儿,我教你,那个狗东西就好你这口,你叫的越厉害他越高兴,就他妈一变态!”
他骂着扯着我的衣服。
我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叔,你,你听我说,我会,我听你的话,你先把我放开。”
“老子他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就这么便宜了那孙子,不甘心啊!他不会管你是不是个雏儿,老子先教你开开苞。”
“妈的狗东西,母狗肚子里剖出来的贱货,也敢打老子,就要他玩老子玩剩下的东西......”
他嘴里骂着,撕着我的衣服,裤子被拽下来大半,我尽全力挣扎着,却看不到一点光。
“啊——,不要......呜......”
他劲儿很大,按着我出不来气,我闻见他身上烟酒味儿混着血腥,胃里一阵翻滚。
今晚光顾着写题还没吃饭,这会儿反胃也只能偏头干呕,全身一阵阵的痉挛。
“去你妈的,就这么让你恶心,装什么贞洁烈女,跟你妈一路的货色,装到最后不还是跟野男人跑了,老子这他妈是帮你爸清理门户......”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有人把门砸开进来了。
破门声的巨响跟外面轰鸣的雷声混在一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群人闯进,三五个人把蒋民从沙发上拽下来按在地上。
“你们......”那些人没让他骂出来,一拳打在腹上,蒋民惨叫了一声,跪在地上蜷缩在一块儿。
我浑身发软,勉强支着沙发起了身,还没来得及把身上的衣服拉好,就见一个人从外面冲进来。
是,
余云楚
......
我下意识轻喊了他的名字,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难听,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泪。
我不想让余云楚看到我这个样子,很丑,很难看,还显得我很软弱......
我很害怕,比蒋民压着我的时候还要害怕。
我下意识抬手挡了挡脸。
余云楚一身都是湿的,快步走过来把我的裤子提好,按下了我的胳膊,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拽着上面的扣子一颗一颗的系着。
他一言不发,像是很平静,但我能感受到,他正憋着火。
余云楚头发上滴着水,眼也不眨的系着扣子,系了好几次没有系上,我听他呼吸声越来越重,缓缓抓住他的手腕,这才发现,他正在发抖。
余云楚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着我,几捋头发因雨水粘在脸上,双眼烧的发红,跟平素里判若两人。
他状态很不对,我暗自心惊,怕他干出来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云楚,你先冷静一下。”
余云楚没等我话说完,猛的站起来抄起旁边的椅子朝蒋民身上砸去。
“啊!”
余云楚面无表情的抡起椅子一下一下的砸下。
“啊——,啊——,啊——......”
钢木制成的椅子眼见着就变了形,我第一次见这样的余云楚,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混到这个地步。
我忽然意识到他在我面前好像从来都是笑着的模样,以至于我一直以为那些关于他的事都是谣传,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把传闻中那个狠厉,暴虐,嗜血的余云楚跟我所认识的他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