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好看。”楚晚棠低头开始认真吃饭,他没告诉羽君十七这人最近可能有大灾,第一是因为他不确定,主要是隔着屏幕,他不知道是不是做出来的节目效果,第二则是因为这个人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一般很难近身,你总不能在那儿堵着他,然后告诉人家,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恐有灾事。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有很大几率会被人家误以为是追星过度导致发疯的粉丝,到时候未免会太麻烦。
“对了,一会儿还得再去趟古着店,魂元的事情还没有着落。”
羽君十七是生怕他们给自己落在家里,忙道:“我也去。”
三人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到古着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原先那个店主还在店中,只不过这次她是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两端还分别放了两杯茶,显然是刚送走客人。
楚晚棠朝桌子上的那两杯茶暼了一眼,只见到茶杯底部已经结着丝丝寒冰,那水也没有一点热气。
幽冥来的客人?
那店主察觉到楚晚棠的眼神,把杯子收了起来,随即淡然一笑,礼貌的道:“欢迎光临,二位可是昨天看中了哪件衣服,现在要来取?”
楚晚棠开门见山直接道:“你是幽冥的人吧?”
司厄没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白,怔了一瞬,但随即想起来自己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于是干脆承认了,“是,你猜的不错。”
楚晚棠问,“幽冥的人,为什么要插手人间的事?”
司厄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况且,就算我说了,你会信吗?”
“那你既然承认自己是幽冥的人了,总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吧。”
司厄双手交叠于身前,直视着楚晚棠,道:“幽冥四大鬼将之一,白煞是也。”
她话音刚落,身上黑红色的旗袍随之化为黑烟,露出了衣服底下原本的面貌。
白煞眼眸黑白分明,嘴唇苍白,一袭黑白相间的衣袍,长发用白玉簪子挽起,就像是在办丧事一般,与红衣血琴的红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晚棠的眼睛落在她手腕上盘绕着银色的像蛇一样的东西。
那是诛魂链,与红煞的红木血琴一样,都是鬼将的法宝,传闻诛魂锁链可达数米之长,被它锁住的魂魄倾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居然是白煞!
楚晚棠心道,真是失策,早知道便不带羽君十七来了。
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毕竟四大鬼将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居然是白煞将军,晚辈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冒犯了。”楚晚棠嘴里说着恭敬的话,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恭敬的意思。
司厄冷笑了一声,“你也不必假惺惺的在这儿客套,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这个店的后面有一个石棺,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楚晚棠听她如此说,一时之间倒有些犹豫,“白煞大人不提些条件?就这么让我领走了?”
“条件嘛,”司厄装出来了一副认真想的样子,“那就......你不要再问东问西了,莫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楚晚棠并没有急着去取魂元,“白煞大人,晚辈还有一事不解。”
“哦?说来听听。”
“白煞大人助锦衣鬼力量大增,最后逼出了三清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司厄的眼神冷了几分,“我们幽冥的人做事,还需要像你这个凡人解释不成,你只需要知道,你不过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如今我们各取所需,你带走你的魂元,我做我的事,互不干涉。”
“让我带走魂元,想必也是你们棋局中的一步吧,那我若不肯顺着你的棋走呢?”
司厄抬起手,将食指搭在嘴唇上,手腕里戴的银色蛇链瞬间像活过来了一样,在那里不断盘走着,“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一魄魂元留着也无用,灰飞烟灭了岂不是正好。”
云楚听到这里轻轻拽了拽楚晚棠的衣角,小声道:“哥哥......”
楚晚棠握住云楚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楚晚棠并不确定幽冥之人到底背后在图谋着什么,但是他不敢赌,毕竟那是云楚的一魄魂元,“白煞大人刚才不是说要我带走魂元吗?请吧。”
司厄毫不意外他会同意,转身就带他去了店后面。
古着店的后面还是一间屋子,没有窗户,没有光,阴暗的很,屋子角落里摆着一个石棺,石棺已经被人打开,棺盖被随手扔在旁边地上。
楚晚棠走近过去看,里面躺着的的确是云楚的魂元。
楚晚棠刚伸出手要把她的魂元给抱出来,结果后面就突然涌起了一阵混着血腥味儿的阴风。
“谁?”
从外面来的人穿着一身黑衣长袍,血红色的眼眸在黑暗里隐隐发着光,那是个邪魅狂狷的男人,他眼尾上翘,嘴唇殷红,肤色却白的近乎病态,举动间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楚晚棠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司厄认识,她眯了眯眼,语气还算恭敬的道了声,“血主。”
被唤为血主的男人抬眼从他们几个人身上扫过,“本座道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几个杂碎,居然还喊本座亲自来动手。”
司厄神色微变,“能唤的动血主的,怕也只有天君了,只是我不明白,血主好歹也是血族之首领,怎么对天君如此马首是瞻,倒像是他的仆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