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肖姑娘，你们御前行凶本该被羁押，但念在你们事出有因便免了你们的处罚。若你们再敢在御前无礼，定严惩不贷！”
见慕墨泽行礼谢恩而肖灿却完全不理睬自己一心扑在那些百姓身上，慕墨江并没有多说什么。还压制住想要找茬发落肖灿的端木尚。
“端木大人，父皇还等着我们去回禀。”言罢又看向慕墨泱，“剩下的事便交给少将军了。”
“属下遵命。”
“姐姐吃。吃饱了姐姐就不哭了。”三四岁的小女孩躺在肖灿怀中，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小块带血的野菜饼子递到肖灿嘴边。
肖灿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轻轻咬了口饼子一边努力为女孩止血一边道：“姐姐不哭。你坚持住，等你好了姐姐给你做许多许多好吃的。”
女孩无力的靠在肖灿怀中，眼光逐渐涣散。“娘亲说等今天见了大人物我们以后就有饭吃，囡囡就有肉吃了。”女孩说着猛地喷出一口血，嘴角却挂上了幸福的笑：“姐姐，囡囡看见娘亲叫囡囡回家吃肉了。囡囡要回家了。”说完带着满足的笑容再没了气息。
肖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抱着女孩的尸体嚎啕大哭。
“姑娘。”辛一也是泪流满面哽咽地说不出话。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这里还有那么多百姓等着你去救治。”慕墨鸿从肖灿怀中接过孩子与那些尸体摆放在一起。
肖灿站在路旁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还满地残肢鲜血的地面现在已看不出任何痕迹，活着的百姓也早已被带离。队伍依旧缓慢且有序的向前行进，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肖姑娘，少将军派属下护送姑娘。”
过了一会儿，肖灿听到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抬头见来人一身铠甲端坐于马上正笑看着自己。
“阿旭！”
阿旭跳下马笑着走向肖灿，“姐姐许久不见。”
见到阿旭肖灿心中的阴霾稍减，她打量着面前如今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孩，“阿旭长成大小伙子了，更英挺健壮了。”
阿旭腼腆的笑了笑，“姐姐，前面不远有一个镇子。现在时候不早，不如我们先去镇子上休息一下。”
肖灿看了看自己与辛一满身满手的血污便没有拒绝。
三人在镇子上找了家小旅店休整一番转日便来到辛一所说的神婆住处。
一进去肖灿便被里面热闹的景象惊在原地。
只见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婆婆坐在院中悠闲的纳着鞋底，她的身旁趴着五六条毛色锃亮的大黑狗。不远处大公鸡小母鸡溜达来溜达去。小毛驴啊啊啊——呃——啊啊啊——呃的叫个不停。几只大白鹅伸着脖子警惕地盯着肖灿三人。突然展开翅膀猛的冲了过来。
老婆婆将笸箩里的线球猛地掷了出去，朝大白鹅喊：“你个没眼色的还不快滚下去。”
领头的大白鹅被线球砸了个踉跄幽怨地朝老婆婆叫了声。见老婆婆还要砸自己，只好仰起脖子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走开了。
见连大白鹅都不敢上前，在旁边溜达的几只伺机挑衅的大公鸡也悄悄的走远了些。
大黑狗们趴在地上静静地看热闹，直到肖灿三人随老婆婆进了屋子才闭上眼睛继续打瞌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