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淮岳军中百万兵,好男皆在澜沧营。
澜沧江,源于瑾国远东雪岭,由北向南,奔流不息。
经淮岳,自图远始,至定远终,而后入南灵。
中过四州,依北向南为丰义、仪长、澜沧、泳溪。
东南富甲地,自然有沧溪。(澜沧、泳溪两州)
淮岳澜沧营,驻扎在澜沧州东南隅的霁城。
此城距澜沧江不过十里,城两侧乃沿江丘陵。
城依势而建,与南烨良隔江相望,登城头可望平阔的江面和四周葱翠的山林。
城中的澜沧营,着蓝色军甲、布蓝色战旗。
雄姿焕英发,意气溢三军。
此时领将已收得太傅来信。只见信封上书:东烨傅遥殿下亲启。
不敢耽搁片刻,急遣使馆,送往烨京城去……
刘丰霜只休息了一日,起床已近午时,身体依然恢复的差不多了。
体内真气经过整晚的运转,变得充盈,精力大盛。
多亏了贺将军的帮助。丰霜心下感激道。
各世家多少有些自己的武学传承。
天下武学,本就各有千秋。再者个人体质不同,所以即使烨皇开放了自己的赤焰真气,还有一些世家仍使用着自家的真气,虽然少数。
凡家子弟有如此上等功法能学,已是天恩降临,且有军部注释、指导,学习更为容易。即便体质有所差异(排斥体质除外),只不过是成长快慢而已,若苦心专研,多少会有些成就。
且普通人家哪有其他传承可学,哪怕是富贵、官宦人家,也未必有得。
然刘丰霜家,自是有绝学的,刘重一身紫薇真气,亦是刚猛霸道,故丰霜难以习得。虽不如赤焰,但强在护体。
刘重以自己的天赋和此绝学理所应当的位入“东烨八大名将”之列。
右将军贺子轩亦然,实力比刘重更强悍些。靠一身“游龙真气”而名达于天下。
此真气在他手中,可刚,可柔。
刚者,入敌体内后,会强行流转,随后爆裂,威力恐怖至极。
贺子轩一生对敌过千,几乎皆爆体而亡,极个别强者,也会因真气爆裂而五脏受损,修为大降。
故贺子轩凭此,坐东烨名将第二位,稳若山岳,帝国双壁之一。
柔者,入人体内后,游于周天,冲破滞碍而不毁脉,能护人心脉,亦能助人破关,护丹田真气。而达此者,需修为深厚,对真气的控制炉火纯青,细到毫巅。
纵百年来,该内功达此境界者,唯贺子轩一人尔。
若自己能得到贺将军的指点,真是死而无憾了。丰霜这样想着。
觉得有饥饿,唤了裴叔,拿了点吃的。
二皇子,作为丰霜最要好的伙伴,当然是要来关心一下的。
他昨日清晨便得知了丰霜遇刺的消息。只是最近情窦初开,与一舞姬心心相悦,相谈甚欢,哪有什么时间来做探病这破事。
丰霜要是死了,他还会难过一会的,现在不是听说无碍了么。
想着等他快死了,再去见最后一面也不迟!
也不知怎的,昨晚那舞姬居然没来赴约,二皇子心中甚是烦闷,今日上课也全无心思。
中午,迫于父皇和太师的压力,不得不来探望丰霜,以示深厚的友谊。
进门丰霜正吃着饭,他只好忙起身给二皇子请安。
几句真诚的废话后,二皇子好奇地问了下细节。
丰霜对二皇子当然是知无不言,
支开了裴庆,把打斗的细节略过后,竟然是对刺客的容颜和身材一顿夸赞。
跟二皇子报告,当然得讲重点。
脸胸腰臀腿,能讲多细致就多细致,连发髻的形状都讲了个明白。
让人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被刺也是一种缘。听得二皇子心生无限向往。
裴庆要知道丰霜能把模样讲这么清楚,哪里还能苦得治安司和太守府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搜捕。
二皇子,本还想假惺惺地来安慰几句,现在心里只想踹丰霜两脚。
这么一个娇美的小娘子,丰霜都抓不住,真是!要这样的学伴有何用!
被刺是活该,安慰个甚(球/毛线/屁……)。
太守府这些人倒是办事有素。
有用的门客、兵卫都去寻这刺客的线索了。
整个烨良都,只进不出。各个城门口,多了百个兵卫,气势吓人。
治安司和守备军,挨家挨户的查,也不怕得罪了谁。且不看丰霜面子,光夜闯皇宫,若查不出个所以然,让烨皇发怒,也是极为难受。
火文、火武待在府中也无事,见大家神情都这么严肃,只得上街走走,或许能帮忙碰到些线索。
反正也不知刺客长啥模样,据说那世子吓得魂都没了,哪还能指望他。
治安司把之前各种刺客的头像都贴了出来。见到可疑的人,哪怕之前无记录的,直接抓了送回大牢先,再叫画师当场偷偷临摹。他们的压力可比太守府大多了,直接归烨皇管,只得这么胡来。大不了等烨皇气消了,放了便是。
这下倒好,惊得烨良都各方的探子人心惶惶,感觉自己被曝光了,似乎被组织出卖了……
因丰霜有病在身,烨皇特许这几日无需伴学,安心养病。丰霜送走了二皇子,向羽林卫将军范玨道过谢。跟着裴庆回烨良都来。(未完)
烨良城,东北集市。
这里商铺林立,开的大多与打仗有关的铺子。
如今天下未定,最角落的几家铁匠铺生意倒是极好。
外面是铁炉,日夜不停地烧着炭火。边上几根木棍支起矮小的棚子,供落脚客人休息。
每家都有独自的里屋,一是老板和伙计们自住,二来给受不了炉火热气的高贵客人休息。
其中一家铺子的里屋内,污黑的方桌上坐着四个人。
为首的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富家老爷打扮。黑发束得一丝不乱,精致铜冠固定。
黑褐色长袍,看起来像个文人。
边上两青壮年,约莫三十五岁左右,身材魁梧,拳如斗大,一身粗布麻衣,像是练家子,比较显眼。
对坐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个子不高,不到五尺。黑色布衣,双眼有神,隐约闪精芒。
“可有那铠甲的消息?”中年轻声地问。
“有,东荒确实拿了三套铠甲去烨京,那铠甲测试过后已不能再穿,丢弃又可惜,遂前日烨京宫中偷偷派人来烨良都修补。现已收回宫中”黑衣青年道。
“只不过,之前似乎有人不知为何闯入皇宫,打草惊蛇。现在皇宫严得很,我进不去。”黑衣青年回道。
“那铁匠说铠甲如何?”中年又问。
“材质非常好,比一般的钢铁要耐打,而且质地略轻,可能掺了什么其它物质,但硬度很强,这材质不只是做铠甲,做兵器也会更好些,似乎更锋利。”黑衣青年说。
“据说此矿至少可产十万精甲,军中大批的工匠被以打造开荒农具的名义拉去东荒了。若真让东烨造一批精甲,恐怕于我国是很大的不利”他补充道。
“唯今之际,要先将这消息传回,以便主君有所准备。盗甲之事可从长计议。要是能去东荒亲自看一下就好。只是往东荒必定要过淆山关,烨京都把守,根本不可能过。再者即使进了东荒,这茫茫千里,何处去寻。”中年也是无奈,这么重要的情报只能靠据说。
说话间,闻觉门外有兵卫的声音。
烨良城不小,挨家挨户搜查动了不少兵卫。兵卫们五人一组,分区域的排查,很是卖力。这组兵卫一到这铺子,匠铺老板,便迎了上来。简单盘问了情况,兵卫便向里屋搜去。两人进了屋,三人在外等候。
中年见兵卫进屋便起身笑脸相迎,还未挪开凳子,走出半步,兵卫已然到了跟前。
为首兵卫一连串问道:“你们是何人,来烨良都做什么,来了几日了?”
中年拱手恭敬地回答道:“小的北溪人士,这位是我犬子。”他指了指黑色青年。
“这两位是我家壮丁,此次来烨良都,是想打两套犁田的农具,顺便置办点过冬的家当。已来烨良都两日了,这是进城文牒,老板说农具今日打好,便在这里等等,取了今日便回。”中年补充道。说完便把文牒递给了兵卫。
兵卫立即看望老板,老板连连点头,说是前日来付的定金,约了今日来取。随后看了一下文牒,并无不妥。遂递还了回去。
兵卫见四人并不像贼鼠之辈,便欲出门去。
两兵卫转身之际,为首的忽然抽刀,直劈长袍中年。
嗙的一声,不知何时桌上的烟杆已然握在中年手中,在近脸颊处格挡住了这一刀。
兵卫本就试探,力道只出三分,且途中早已收势。
中年一挡,才发觉已露出马脚,懊悔不已。
兵卫心下更加笃定,大声喝道:“哪里贼子,押你等去守备司,从实……!”
话还未落定,中年左掌如风般探出,直击他的胸膛。
兵卫猝不及防,猛得被击飞了出去。撞击门墙后,才落下,胸口骨已然断裂,疼痛不已。
屋外三兵卫,听得声响,立马抽刀戒备,向门口包来。
反正身手已经暴露,那四人也不迟疑,齐齐起身,瞬间屋内空气似乎凝固般,变得窒息。
屋内另一兵卫,钢刀猛地抽出,顺抽势直砍最近的黑衣青年。刀劲凶悍无比,隐隐带着赤红之气。
兵卫身手不凡,赤焰真气凝聚于刀身,已是中阶实力!
黑衣青年起身间,双手直探桌下,站定时,两钢铁护腕已然戴在前臂!动作迅捷得让人惊奇!
面对砍刀不躲不避,左臂直接迎上,居然未后退半分,右手握拳电闪般朝着兵卫腹部出击。
兵卫左掌凝气相迎,挡住了来拳。真气流转,劲力全出,可再也难向前抵进一分,掌拳间竟有啪啪的炸裂声。
黑衣青年忽的收回半拳距离,再次电闪般猛击。拳掌间真气炸裂,兵卫左掌抵不及,竟被击开一臂长,身体也被劲力斜带着飞了出去。
直至一丈远,才稳住了脚步,左手如骨裂般疼痛。两兵卫且身退出了屋内,和屋外三兵卫一起围住门口。
打铁老板和伙计们,见状纷纷准备躲避。
其中刚刚与少年交手的兵卫,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快去帮忙叫救兵!”
老板急忙派伙计们跑去叫附近的兵卫,自己铺子里出了贼伙,免不了干系,此刻有机会弥补当然不敢怠慢。
屋中一青年听得外面的叫声,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后双臂握拳沉下,大喝,急速提升流转真气。
只片刻,猛的冲出门去,三人随后。
中年速将烟杆插在腰间,提起了屋内放在角落的铁棍,这是伴随了他多年的兵器,近六尺长,通体乌黑,中间握手处缠着三道布,颜色早就泛白。
少年悠哉地戴上铁拳套,拳套上有着指甲长的尖尖铁刺。而另一魁梧青年似乎好像没有什么兵器。
为首青年猛得破门而出,兵卫们早有准备,五刀齐齐落下,势大力沉。
青年也不躲避,双臂护头前挡,身上雄健的肌肉鼓起,真气溢出体外,凝聚于周身,身体如蛮牛般冲开了五人的包围。
正中的两兵卫被这蛮力击飞开来。后三人随着这个缺口冲出。
中年道:“莫要纠缠,先出城!”
三人纷纷点头听令。
兵卫哪可能放他们走,立即又赶了上来。举刀突刺。
两魁梧青年断后迎上,让中年和黑衣青年先走。
后出的青年面对锋利的刀锋,毫不畏惧,几下格挡,右手死死捏住刀背,左手迅速斩胸。兵卫居然晕死了过去。
他夺过兵卫的刀,随手在空中舞了几下,竟有凌厉刀锋溢出。内力显然在中阶之上了。
觉得兵器还趁手,丢给那如蛮牛的青年,说道:“没趁手的兵器,你先拿着凑合着用用。”
蛮牛青年接过刀 ,也不需试手,直接劈向剩下的几个兵卫。
烨良都的兵卫实力也不弱,军体刀也是练得熟练无比。
只是眼前的青年,刀法极为凌厉。随手挥动,空中现出片片刀影,四人合挡居然有些吃力。青年也无心纠缠,扎步双手握刀,内力聚集刀身,钢刀发出白色刀芒。
力斩之下,四兵卫刀齐齐断裂,刀锋落处,胸前藤甲皆被震得粉碎,胸内如翻江倒海,鲜血直涌吼间,跌飞在地不起。
青年不再理会兵卫,忙转身追同伴而去。
闹市中,铁匠铺的伙计们边喊,边往守备处跑着。引得附近三个伍的兵卫。
得知情况后,一人领伙计们去守备府。另十四人急忙奔着伙计们指的方向去。
这四人直朝北城墙而去,奔得飞快。
烨良城墙,高三丈有余。寻常人功力,徒手难以登爬。且墙上十米间一兵卫,时有精兵巡逻,往城墙而去,乃是死地。这四人好似满不在乎。
那十四兵卫,寻着声响,飞快地踏着斩马步,俯身冲来。
声响也惊动了城墙上的兵卫,迅速呼喊着城墙上巡逻的精兵。
一队精兵闻声立即赶来,为首的是袁兵卫和陈兵卫,两人武力皆非凡。
墙下的四人见状,没了之前的轻松。也觉得眼前麻烦起来。
长袍中年当机立断,命两魁梧青年先走,自己和黑衣青年断后。
两壮青年听令。沉身半蹲,真气运转全身,身上竟现出隐隐白茫,而后凝聚足间。
真气从足底爆发,两人同时拔地而起,竟蹦得二丈有余,随后借力在直立的墙壁上踏步而飞。
墙上众兵见状,哪能遂他们意。数十根长枪刺向二人,枪尖闪着逼人的寒气。
蛮牛青年手中钢刀飞舞,片片刀影竟然一一挡住了刺向他的每一根长枪,而后大喝一声,刀茫竟然长出半尺有余,斩向城头兵卫,兵卫齐中招,长枪皆被斩断。身上藤甲也被刀茫斩破。
随后蛮牛青年点墙跃起,跳上了城头。
另一青年手中并无兵刃,可丝毫不惧,真气凝结于双臂,环抱挡了所有攻击,而后振臂一挥,强劲的内力将墙上的兵士震开了去。
也随后点墙跃起,跳上了城头。
袁陈两兵头见状,忙运气抽刀,分劈向两青年。
两人内力深厚,且刀法精湛。
钢刀带着迸裂的赤焰真气,直直落下。
动作毫无赘余,干脆、利落、凶狠。
蛮青年迎刀而上,真接对砍。只觉双手居然有震麻的感觉,脱口对同伴大喊:“小心,这两人有点本事!”随即体内真气迸发,硬将来刀推了回去。
手腕灵活翻转,刀光片片更盛,密不透风地向袁兵卫劈来。
东烨军中刀法,只攻不守,袁兵卫稍后退后,手中钢刀赤焰更盛,直突向刀光之中,破了这片片刀影。
蛮青年刀势回收,格挡了突刺,而后横向扫出,直直击中袁兵卫。
袁兵卫并未后退,真气聚于胸前,硬挡了这一刀。
军人的气势,关乎战场上的生死,而这气势,只不过是半步之别。他当然不会退!
蛮青年也被这气势一时震到。不过毕竟是高手,随后恢复平静,运劲又战斗了起来。
他当然也知道,若这兵卫不是有铠甲保护,之前恐怕还没冲破刀光,手早就被自己斩断了去。
另一边青年,听得同伴提醒,也不敢托大,随即踢起一把身边兵卫的长枪。单手接住后,飞身刺了过去。
青年的枪法也了得,枪雨漫天,威力震地。随对方刀势而走,长枪在他手里,犹如有灵性的毒蛇般,点点直逼要害。陈兵卫近不得他身半点。
偶尔提枪横扫身后围来的兵卫,而后又迅速刺向前。
枪劲霸道至极,真气决然不凡,被扫到的精兵们的护甲,居然都裂开了。
(普通士兵平时是穿藤甲,精兵的是铁甲)
一时城墙上,也打得难分难解。
而城下,十四兵甲,将二人团团围住。
随十四兵甲后,又有两伍兵士,十人在飞快赶来……
火文、火武,也正在东北市,恰巧听到了铁匠铺伙计们的呼喊,问清缘由后,便往铁匠铺处奔去,近铁匠铺处,闻得城角有打斗声,便运起斩马步,转头飞身而来。
奔驰两少年,翩翩如飞燕。锋芒曾未试,今朝欲破天……
眼见围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长袍中年也不再保留。 铁棍直戳立地,双手归拢丹田处,只见真气急速流转、外溢。黑褐色长袍鼓起,发出烈烈声响。
随后右臂反手握棍,大踏步冲向包围着的兵士,铁棒半圆挥出,尽然有斩刀之气势。
铁棒那端所到之处,六兵士皆被震飞。竟一个回合都不及,被击出两丈有余,身上藤甲粉碎,胸口有骨裂之声。
剩余四兵士,一时错愕,忙御刀回守,黑衣青年身子直射向前,身法快如闪电。
两下短拳瞬间挥出,直逼两兵士面门,只听兵士两声惨叫,被击飞在地后便再无声响。
另两兵士见青年飞身挥拳之际肋下有破绽,极有默契地左右夹击,军体刀迅猛地斜刺向前。
黑衣青年鬼魅般,旋转侧身,巧避夹击,双臂借旋转之力,先后旋击了两兵士的前喉咙和后颈。两兵士反应虽快,仍然闪避不及,双双中招,晕死了过去。
只这片刻间,已是两死,两晕,六重伤。余人不敢再前,只得等脚步声渐近的援兵。
两人也不恋战,黑衣青年回身向城墙冲刺,拔地飞起,空中只一脚尖轻触城墙,便飞了上去。
长袍中年也欲回走,茫茫真气运脚底双穴,飞速地朝城墙冲刺。
不远处赶来的火文、火武,眼见一贼已然跃上城墙,心急之下,猛然运气。
斩马步飞快,后发先至,两少年如离弦之箭,超越了前面的两伍兵士,直奔墙下长袍中年。
兵士侧目而视,心中皆赞许。
两少年,体内真气流转,已聚双臂。
长袍离墙一丈处,铁棍后斜击地,借力猛弹向城墙,已然飞起。
只闻身后,有两道风,带着些许热气。
柳风长拳的招式,直臂通猿,借着赤焰真气的劲道,猛击向长袍。
长袍目及上方,并未转移,右手反转背后,挥舞铁棍,带着强大內劲格挡了两人的攻击。
一招甫定,两少年借格挡之力,飞身膝踢。程英长枪的脚法借着斩马步的劲力,直夹长袍。
浮空的长袍,无劲着力,被这两少年挡了上去的路,击落了回来。
身后赶来的兵士,见两人招式干脆利落,直直叫好,加速围了上来。
长袍吃瘪落地后,冷哼了一声。随后真气再次爆裂而出,刚烈之极,单手挥棍,借这霸道的气势,止住了围过来士兵的冲势。而后挥向火文、火武。
火文、火武,膝踢长袍后,顺势下坠,此刻已然落地,蹲长袍两侧。
见铁棒残影,带着烈气,左右两边同时击出,反应极快,同时飞身后撤,未被伤到分毫。
长袍冷笑,直直拔地而起,借助城墙,大踏步飞升上去。
墙头黑衣青年,趁机射出拳刺,又再次阻断了士兵们上前的冲势。
两少年,面色严肃,心中却丝毫不乱。只在后退落地的一瞬间,脚尖爆发。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滞,斩马步又飞起,地上冲刺三五步后,在长袍起跳处,直飞而起,衣袂飘飘,说不出的潇洒!
看得兵士惊呼,哪家的少年,竟能把斩马步练到如此惊世骇俗的地步。心下渐感惭愧。
少年虽是身手不凡,可毕竟年轻,毫无对战经验。
只凭本能的飞冲,长袍怎会错过这种浮空的机会。
眼看两少年逼近之际,侧身猛击右侧的火武,火武才反应过来,真气已然贴近他腹部,后面随着如有万钧之力的铁棒。急忙躬身收腹,双脚灵活地借城墙之力反弹,堪堪躲过铁棒这一击。
可也被真气灼得腹部疼痛,身体向地面坠去……
长袍的铁棒刚落空,便甩至左手,反手挥向火文,速度快极,只一呼吸间。
火文有了前车之鉴,早已聚力掌间,准备硬接了这一棍后,将长袍拖落下地。
哪知棒如千钧,真气磅礴,接触之下,如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双掌几欲断裂,体内真气也被击得翻江倒海,猛击之下,身体像流星般飞速坠落。
这触地,恐怕要碎骨了。
火文闭眼准备遭受猛创之际,忽听耳边洪亮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一道光影飞至,先后接住了两少年。
抬头望了望刚刚借火文掌力飞上城头的长袍,拔出长剑,铠甲赤焰环绕,飞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