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一直下雨,姜峰与迟微微约好的去云雾山看枫叶,一直没有成行。从九月初开始,天逐渐放晴。又过一周,两人决定这个星期天去那里玩。
他们顺着公路开了一个多小时,又沿着一条小路拐到云雾山宾馆。车停好后,他们沿着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徒步向山上走去。绿地逐渐减少,山势也变得陡峭,岩壁上的藤蔓密如织网。两边山坡密密麻麻全是树木,在阳光照射下,枝叶像无数红绿相间的小旗,随风飘舞……脚下地面披着斑斑点点绿色苔藓,踩上去晃晃悠悠地宛如踏在海绵上。
边走他还不时给迟微微拍照。半小时后,他们已经进入林间深处,除了能听见鸟鸣,望见头顶温暖的阳光,什么也看不到了。迟微微有些累了,她喘着气说,我们歇一会儿吧。姜峰拿出塑料布铺在一棵树下,迟微微坐下,又瞄一眼四周,什么也没有,只能听到微风吹动枫叶沙沙的响声,可能有些害怕,她紧紧依偎在姜峰身上。
“不用担心,有我呢。”他拉着她手,轻声安慰道。
和煦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使他们的体温不断升高,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当两人紧紧拥抱时,太阳已经躲到云彩里去,只有两只小鸟,不停为他们清唱伴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匍匐在他身上的迟微微,突然尖叫一声:“有人!”
坐起身的姜峰看到一个身着迷彩服,如同幽灵一样的身影,慢腾腾向他们走来,手里还拎着小型录像机。迟微微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姜峰迅速拿起扔在身边的连衣裙套在她身上,然后自己才穿上裤子。
“小妹妹,刚才玩得真嗨呀。”那人嘿嘿一笑,露出两颗门齿已经不在的满嘴黄牙。
“你想干什么?”站起身的姜峰用身体挡住迟微微,愤愤地看着面色黝黑,目光猥琐,身形如同瘦猴的家伙厉声喝问。
“小兄弟,那么激动干什么?刚才我已经看了,这小妹妹的花活真是一绝,都让你爽歪歪了。我没在你们兴头上打扰,你该谢谢我才对。”
“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想请你们赏几个零花钱。”
“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可是犯法的。”
“哎呀,呀呀呀……在这地方给我上法制课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怎么的,我坐下好好听你讲课,然后我再给你放段录像看看怎么样?”说完他笑嘻嘻扬扬手里那个小型数码摄像机。
“别跟他废话了,问问他究竟想要多少钱?”已经冷静下来的迟微微不耐烦说。
“不多,有十张老头票就行。”没等姜峰问,那家伙已经报出价码。
“可以,但你得把那个卡给我。”
“痛快,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完,那人把录像机里的卡抽出来,举到江峰面前。
看到那人走远,迟微微扑到他怀里,抽抽嗒嗒哭起来:“刚才吓死我了。”
“你放心,他一定会遭报应的。”姜峰轻轻拍着她后背,心中暗念,这种人渣怎么配活在世上。
把迟微微送回家后,他马上拨通程学兵的电话:“程哥,我有点事与你说,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没问题。”
吃饭前,姜峰向程学兵讲了白天被讹诈的事。程学兵满眼凶光说:“你说的那家伙,肯定是看厕所那个刑满释放犯了。”
“你知道他?”
程学兵点点头,一下子就想到两个月前,他与一个女大学生在山上打野战后,那家伙也拎着一个小型录像机,嬉皮笑脸向自己要钱。他马上掏出枪,对那个家伙脑袋就是一枪。子弹从他头顶飞过后,那家伙吓得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一边爷爷祖宗的叫着,还一边扇自己嘴巴,连录像机都扔下,夹着尾巴跑了……
“我当然知道他,如果连犯罪分子都不掌握他们一举一动,还有资格叫人民警察吗?那家伙原来是东柴集团的宣传部长,实质就是个人渣,现在专干一些阿猫阿狗的事。这条臭鱼与咱们建立和谐社会格格不入。你放心吧,哥早晚会处理他的,但这事不能急,得找到恰当机会,才可做得天衣无缝。”
听到程学兵说那家伙是东柴集团宣传部长,姜峰心里咯噔一下。他肯定认识母亲,万一被这种烂鱼赖上,那还了得:“程哥,这种社会癣疥,最好让他不能张嘴说话,成为行尸走肉才好。”
“兄弟,你就把心放肚里吧。用不了多久,他就是想当走肉都难了。”程学兵一脸阴冷的嘿嘿嘿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