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两个全身穿着防护服的人边走边聊天。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把其他病人暂时转移出去。”
“嗯,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骨科医院设隔离病房有点太离谱了,会引起恐慌的。”
“你的处境我太了解了。”
“这个病菌真的有传染性吗?科室主任还等着我的解释呢。”
“这个我得拿到他的体液和血液再说。”
“好的,希望你能尽快给我检测报告。”
“我也希望如此,之前捕捉到它的痕迹,可是那位病人的抵抗力太强了,很快把它们消灭了。”
这两个聊天的人就是桑尼和文森特,他们提着医药箱向605病房走来。
他们拿钥匙开门时,阿塔米正心烦意燥。他正想找个人问个明白。可当他看到两个穿着太空服一样的两个人站在门口时,立马傻了眼。
“阿塔米,我是文森特医生,给你做骨头矫正的那位。”其中一个开口说。
他隐约认出文森特的声音来,这从深层口罩里挤出来的声音,差不多变了调。
“文森特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子?”阿塔米打着颤音问道。
“没什么,我们现在需要抽取的你血液,获取你的体液,请你配合一下。”文森特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配合一下就好了。你一切都很健康,是吧,阿塔米。”桑尼说。
“我很好,可是你们穿成这样子,我感觉很糟糕。”
“没什么,很快就好了。”文森特安慰道。
“我感染了流痘病毒吗?是不是?”
流痘毒是蓝星E毒性最强的病毒之一,死亡率极高,但几乎在蓝星E上绝迹了,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它的踪迹了。
“别瞎想,那病毒没有了。”
“那是什么病毒呢?”
“也许是种新的病毒,我们这不帮你查吗?”
“新的病毒,完了,完了。我妈说梦都是反的,哎呀。”
阿塔米话还没说完,脸发黑,吐着舌头,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取液变简单了,桑尼给他抽了血,还用吸管在他口腔里粘了些唾沫。文森特把阿塔米轻轻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
“这样就可以了么?”文森特问。
“是的,我想是可以了。只是病人受到了惊吓,醒来后需要安慰。”
“看来我要转行做心理医生了,你说是不是?”
“骨头的裂痕是用肉眼看,心理上的裂痕得用心去感受。”
“好有哲理。还去上卫斯理先生的课么?”文森特问。
“那还不是你推荐的么?”桑尼说。
“怎么样?最近有去听过么?”
“一个月前去听过,那时还没去实习。”
“卫斯理先生还好吧?”
“不太妙,他的课可能不能教了,看来只有退休了。”
“太可惜了,多有学问的人,只因为在F国留学过,讲授非主流的理论,一生都没职称。”文森特说。
“是啊,最近是越来越难了。”
“以前还能在夹缝中生存,现在只有主流理论的专场了。”
“可主流理论充满着傲慢和偏见,浮于表面而洋洋自得。最后只会让人越来越不会思考。”桑尼义愤填膺地说。
“也许那正是某些人需要的效果。”
两人没有再说话,心事重重的走着,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