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雷蛊之殿》,二爷董袭珍开始四处访查,终于打探到葛章目水郡正为几份宝图残卷明争暗斗。
潜入目水郡,正看见中央大路建造擂台,约有一个半月就能完工。
擂台不小,长宽都有二十丈,用的材料都是方石和混凝土,比一般的木擂台结实的多。
为方便看擂,周围碍事的住房、铺户都拆了,摆擂的人高价给了占地钱,搬家的老百姓非常满意。
询问什么人这么大的手笔,原来勾墨郡陆王府陆小王爷跟上将军府公冶将军。再问擂名,名为换图擂。
擂名如此,全因一个曲家商行,商行的当家人混迹多年俨然目水郡人,实际一直给严飞虎办事。
他们不知道的用了方法把目水郡的《雷蛊之殿》残卷盗到手里,惹急郡守高从山。高郡守不能抗事,只得往上禀告。
事传到公冶冲耳朵里,赶紧派人来查,等见到老文案的后人才知晓事情全部经过。
亲自来到目水郡,第一件事就要砍高从山的脑袋。这么大的奸细混在他的郡境里,不砍他砍谁?
孙秀宁就表弟一个亲人了,哪能看着被杀?处刑台前拦下刀斧手,要献另外两张残卷跟曲家商行打擂,以二换二。
她这个举动第一惹翻了听夜,第二惹翻云鬼七侍的大姐许茹。许茹本是陆王爷的一个宠妃,也就是陆小王爷的姨母。
身无法亲至,赶紧写信联系老四老五前去目水郡助孙秀宁一臂之力,再怎么说出了事云鬼七侍应当同心。也因为她的蛊惑,陆成陆小王爷亲到目水郡。
一个月零二十一天,擂台正式竣工,又三日,换图擂正式开启。为保险双方都不作假,四份残卷依次展示完毕摆在擂台的入场门上,两边都派人监视。
两边约定十人定胜负,先出六人无人敢挑战算赢一人,死伤自负,另外连胜五阵算赢一人。
擂台规矩定下,双方全都同意。
盐打哪头咸,醋打哪头酸,孙秀宁能不知道吗?自己不登台,三妹得说更难听的。所以她第一个上场。
孙秀宁早就急眼了,下手全是死手。一把银华匕首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应战的人兵器上没有不吃亏的。
加上鬼踪步身法,匕首刀在她手里变幻莫测,阴招频出,另外还会打一首蛊髓砂,刚开擂对面就死五位。
老七范兰新加入的,想展示展示自己,顺便试试身手,结果只赢两阵就体力不支。
听夜作为三姐能说不管吗?所有云鬼侍女中,她的身法最好也最轻,加上也有银华匕首,同样连胜五阵。
听夜的想法跟孙秀宁不一样,她是能不打死人就不打死人,因此被她打败的都留了一条命。有一点跟孙秀宁一样,两人谁也没有蛊术。
连胜两人,公冶冲和陆成非常高兴,曲则这边和劲敏过来支援的就没那么高兴了。
当然,随着严飞虎派来的人越来越多也胜了三人,可毕竟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
还有就是目水郡离勾墨郡不是太远,人家来人更方便。
擂台打到第三天,葛章先行赢得六人。赢了以后,公冶冲为解心头气要杀曲则泄愤,于是乎盯上他和他的家人。
曲家哪能任人宰割,一早选好逃跑路线,随行来的有的跟着他家人一起逃,有的分开逃。
分开逃的多数死于乱军,少数得以活命。
跟曲家一起逃的算自作孽,因为逃跑过程中遇到做梦也想不到的灾祸。
郡外领兵带队,拦住他们去路的是一罗圈腿的巫觋术士,长的挺难得,穿的松松垮垮,裤子提不好,几乎没有人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幡旗地上一插,脚下泥土晃如波浪,队伍进无可尽。
再看天上,比拳头大几圈的石块擦着火星砸下来,石块掉道地上焚起烈焰,队伍退无可退。
不到一刻,出郡外逃的不是被砸死就是被烧死,足两刻,所有人乃至带出的东西全部化作死灰。
党嘹铎初试术法大获成功,带队回目水郡报告成果,想着能得什么赏赐,没想到陆小王爷和公冶冲闷闷不乐。
原来混乱之中,有高人飞身到上场门处摘走四残卷,到现在没抓到此人。
公冶冲仔细回想此人容貌,又回想到温国师跟自己说的,估摸多半董启丰的本家弟子也就是老圣君的亲儿子董袭珍。
云鬼七侍能行动五姐妹都在目水郡,能说图被盗当不知道吗?二姐孙秀宁先打听董袭珍是谁,等知道此人背景毫不畏惧。
她先叫三妹去找大姐许茹说明,最好通知两位蛊师,然后带队前往董袭珍极有可能去的岳地千松山。
二爷董袭珍成功拿到四残卷,头也不回的走了。郡上兵丁哪能追得上他?
找个没人的地方拼成全图,高兴的蹦起多高。又找个没人地方测试威力,云雷蛊石雷声轰鸣,化作的雷蛊鬼降下的银色阴雷宛如天雷。
新图远胜《风火残城》,董袭珍乐的半个多月没睡好觉。
猛然想起和七师弟的百日之约,提前来到约定地点。
可他忘了,即成方在东海四国人手众多,消息灵通。他盗了葛章的秘宝,即行方全部知晓。当下就把盗图到消息散了出去,以至于后来东海四国人尽皆知。
第九十八天,老头即行方带着孙子即彦师来到约定地点。董袭珍见七师弟真来了,非常得意。
由此可见,父亲他老人家的分量在所有弟子心中都是重中之重,关键时刻几页信纸圆满解决。界时只剩一个浮阳辉,看他还能翻起什么浪?
他志得意满,殊不知已在人计策之中。
即行方不说人精也差不多少,师父来信的事琢磨来琢磨去,不管怎么样,自己准保活不成。可能说白死吗?死也要死出点价值。
二老闲话多时,董袭珍话头转到正题,询问师弟什么时候跟自己回去?即行方只说未足百日,多看几眼小孙孙再去不迟。二爷心说不差你这三两天。
谈到中午,即彦师开始传酒布菜,东西都是爷爷喜欢的,跟绝命饭差不多。他本人没吃,偷偷跑到外面流眼泪。
此乃人之常情,董袭珍仍旧没在意。
就这样第一天吃了两顿,第二天吃了三顿,第三天吃完两顿还差最后一顿,即彦师叫人做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百日的最后一顿如此,仍属人之常情,董袭珍还是没在意。
可当他喝了几杯酒以后,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先看看七师弟,昏倒在桌子上,再看即彦师,恨的咬牙切齿:“二师爷,就这么一会你都不能容吗?我去董圣君那告你!”
此时董袭珍方知掉进陷阱,再想说什么说不出来,最后眼前一黑,昏倒在桌上。
片刻,即行方坐起。
“孩子,出丧时候告诉你爹一切按计划行动,先去外面找郎中。”
即彦师这次真哭了,含着泪按爷爷的计划去外面。
房间里只剩二老,即行方掀翻桌案,弄乱房间,拉宝剑在房间里乱划,作为打斗痕迹。
看着二师兄得意的笑:“师哥,你要不姓董算个什么东西?我老七划条道你就得走。听说过七旋散吗?不吃七次你都迷不倒。跟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又听不见。”
说完照董袭珍身上划了几下,跟着往自己身上划了几下,最后把剑柄递交其手里,握着他的手宝剑直接刺入心口。
外面,即彦师估计七旋散是药效差不多了,微微听到点动静,同众位郎中闯进房内。
此时董袭珍仍是晕眩,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
即彦师进入房间看见血流满地的爷爷心疼至极:“二师爷,你给我爷爷下药还不够吗?竟然置人于死地!”
“啊?”董袭珍懵了,心说怎么自己没事,反而老七死了?
“孩子……我……”
“我什么?我去老圣君那告你!”
二爷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下一个健步出了房间,回返千松山。
爷爷以身启局,哪能辜负?发信炮叫来莫黛儿跟夫人廖灵心,带上爷爷尸体,利用绫女图回了天顺右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