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无以复加的窒息感!女孩清楚地感知到那双大手正在不断用力,仿佛真想将她掐死一样!
这一幕,刚好被从卫生间出来的妈妈看到。
妈妈犹疑了一下,走过来,悄悄拉上了女孩卧室的房门。
“不要!妈妈!救我!”
“小溪,你醒醒,快醒醒!”于蔚轻拍着梦魇中的顾小溪,一脸的焦急。
“小蔚,我怕……”
不知何时,顾小溪已经泪眼婆娑,白日里那个又酷又能打的美少女战士,在此时此刻,浑身战栗着,仿佛羔羊,任人宰割。
“又做噩梦了是吗?小溪,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好吗?”于蔚心疼地抱着顾小溪,“小溪,别怕,我在呢,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顾小溪的脸在于蔚的肩膀上蹭了一下,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破涕为笑道:“你这家伙,每次不是我挺身而出保护你!”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充盈着满满的暖意。
她将下巴放在于蔚的肩头,带着一点哀求的语气,轻声说:“小蔚,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于蔚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充当起顾小溪男友的角色了?
“拜托,顾小溪,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肉麻?真拿你没办法,租个房子也要拉上我,你耽误我找男朋友了知道吗?”为了尽快驱散顾小溪心头的氤氲,于蔚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八扯。
说起这件事,顾小溪也认真了起来:“小蔚,老实交代,你和白天那个男生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刘明昊啊!”于蔚来了兴致,“他有病,心理问题,和你一样异性排斥,我看到他的样子就想起了你,所以就善心大发想帮他一下。”
“仅此而已?”顾小溪很是怀疑。
“仅此而已!”于蔚自信不疑,却莫名心虚。
“于蔚,你是个好人,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吗?我担心你这样热心下去,早晚会给自己惹来麻烦。”顾小溪像女孩子嘱咐男友不要惹是生非一样,对着于蔚语重心长。
“顾女侠,有你在,我还担心惹麻烦?”于蔚一脸的无所畏惧,就是这般有恃无恐。
两个女孩熄了灯,各自躺倒在自己的床上,各怀心事。
于蔚有些心动过速,真奇怪,为什么说到刘明昊会莫名其妙地心动过速呢?
顾小溪心如刀割,辗转反侧:妈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对于顾小溪来说,她的出生似乎就是一种不幸。
顾小溪的妈妈爱上了有妇之夫,她觉得那是真爱,于是不顾一切跟了那个男人。
顾女士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借着孩子上位,便偷偷换掉了避孕药,结果生下女孩以后,自己反而成了弃妇。
也因此,顾小溪一出生就被贴上了“野种”的标签,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撕掉了。
亦由此,顾小溪得不到妈妈的疼爱,妈妈恨她不是男孩,视她为累赘。
不仅如此,年幼的顾小溪还成了校园霸凌的对象,小孩子们欺负她没有爸爸撑腰,嘲笑她,排挤她,辱骂她,有时甚至还动手打她。
他们专门编了一段脏话,每天在放学路上对着顾小溪咒骂:“顾小溪,妈是鸡,爸爸是个老司机,将来也是大骚X!”
人性中的恶,事实上,从来是不分年龄的。
每次撞到顾小溪被欺负,一身男孩子装扮的小于蔚都会站出来,小手往腰上一插,气势十足:“谁再欺负顾小溪,我就弹他小吉吉!”
这个恐吓可太吓人了!
这段童年经历,也使于蔚成了顾小溪唯一的朋友,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顾小溪10岁的时候,顾女士认识了一位工厂老板,她觉得自己又找到了真爱。
那个老板似乎也很喜欢顾女士,不嫌弃她带着拖油瓶,答应会一生一世给母女二人不遗余力的眷宠。
就这样,顾小溪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她极力汲取着“家庭的温暖”,在继父面前也极为乖巧听话。
可是,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从顾小溪十五岁那年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
那天晚上,顾小溪感到背疼难忍,想让母亲给自己做个按摩,继父却说女人手劲不够,没有效果,不由分说亲自上阵。
十五岁的少女,就那样半裸着被一个男人揉来按去,而且这个人是她的继父,其难堪程度,可想而知,然而,母亲却冷眼旁观,熟视无睹。
第二次就更过分了,趁着顾女士不在家,继父再次充当起了按摩师的角色,那双大手按着按着,就由后至前,按到了顾小溪胸前,他还说,定好了基调,将来才能发育得更好。
顾小溪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以后,痛哭不已,不明白一向蔼然可亲的继父为什么这样做,恨自己为什么不反抗呢。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落泪,心中甚至充满了对母亲的负罪,继父和母亲却在客厅里有说有笑,打情骂俏。
事情过去了几个月,继父再也没有过分的举动,顾小溪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消散,如果继父知错了,她觉得,未尝不是可以原谅的。
谁知,真正的噩梦来临了!
那天,那个叫继父的男人喝了很多酒,借着酒意径直闯入顾小溪的房间,顾小溪当时很害怕,不停地呼喊,声声凄惨。
他用一只手掐着顾小溪的脖子,一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撕扯,顾小溪椎心泣血,哀哀欲绝,母亲从卫生间出来,一闪而过,悄悄帮继父带上了房门。
“疼!”
比起身体被撕裂的痛楚,那种心被一下一下撞碎,分崩离析,化为粉齑的绝望,更让人槁木死灰。
顾小溪就像一具尸体,对这个世界不再有任何知觉,任凭继父疯狂发泄。
顾小溪请求母亲带她远离这个恶魔,然而富裕的生活让顾女士无法割舍,她冷冷地说:“离开,我养得起你这个拖油瓶吗?”
她甚至说:“女人,不都要破身吗?被谁破还不是一样呢?他又不是你亲爹!”
呵,你是我的母亲,还是魔鬼呢?
顾小溪第一次离家出走,她被于蔚带回家里,寄人篱下,感受着来自于蔚父母的鄙夷。
她抱着于蔚痛哭流涕,向她倾诉自己的遭遇。
于蔚炸了,拉着顾小溪要去报警,顾小溪摇摇头:“能判几年呢?恐怕连妈妈都会说是我勾 引他的,你放心,欺辱我的人必定不得好死!”
那些天,顾小溪一直要躺在于蔚的怀里,她的恐惧才会慢慢平息。
然而,顾小溪终究还是被“父母”接了回去。
顾小溪年龄还小,哪怕如此恶心的给予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她没有钱,也没有有钱的朋友,正常的企业也不会雇佣未成年人。她要逃离这座地狱,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业有成,出人头地。
进入高中,顾小溪要去住校,她想逃,却逃不掉,“父母”以“不放心”为由,拒绝了顾小溪的提议。
她依旧无能为力,只能继续做那个人的奴隶,有时甚至要和母亲一起大双喜,有时甚至要应付来自母亲的“宫斗技”。
顾小溪变懂事了,她学会了顺从,学会了迎 合,学会了取悦,学会了知冷知热,虽然她不爱喝汤,却日复一日给“父母”做温姜大补汤喝:“爸爸,补补更健壮哦!”
皇天不负苦心人,只怕事前你无心,终于,顾小溪和于蔚双双考上了启明大学,而她的父母也在这一年因为癌症双双死去。
顾小溪离开了地狱,也有了财力,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学自由搏击,她说:“小蔚,以后换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