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楼松开常在的手,对张是之和云裳拱手道:
“我和常在对张兄弟并无任何恶意。我们只是想寻找驭风族族人的下落,因为……常在欠了驭风族族人一滴心血!”
常在心中万分惊诧,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望向叶东楼,实在不明白叶东楼在搞什么鬼,自己什么时候欠了驭风族族人一滴心血?
叶东楼笑着看了一眼常在,貌似宠溺,实则用眼神示意常在不要出声。
常在意会,笑着回看叶东楼。
叶东楼于是安心地继续讲了下去:
“唉——说来话长。
当年,我们的祖先与驭风族族人的祖先是邻居,却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摩擦。
在争执中,常在的祖先不慎误伤了驭风族族人祖先的一条性命。而这死者是一棵独苗,父亲早亡,他的母亲耗费了二十多年心血,终于将他养大成人,为他娶妻生子,不想他却在一瞬间便死去了。
常在的祖先很是后悔,也害怕官府追责,于是连夜带着家眷逃往深山。我和其他几位朋友的祖先,当年与常在的祖先是至交好友,大家取得联系后,就一起都搬去了深山居住。
常在的祖先因为欠下一条人命,郁郁而终。他临终前,交代常家后辈,勤练仙法,一定要将自家的一滴心血还给驭风族族人的后辈,以偿还当年那名驭风族族人寡母养大儿子白白耗费的一番心血。
刚刚,云裳姑娘听到的,不是‘取心血’,而是‘去心血’。这‘去心血’是常在修炼的一门法术,可以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将自己心中的一滴心血注入他人体内。
这是常家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法术,主做还债之用,不会伤害驭风族族人的身体。所以,张兄弟不会有危险,还请张兄弟和云裳姑娘放心。
也请张兄弟行个方便,让常在偿还了这一滴血债。
这滴心血包含着愧疚,也包含着祝福,对驭风族族人绝对不会有半点伤害,还能活血化瘀、通筋活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对驭风族族人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张是之听了叶东楼一番话后,笑着摇了摇头:“我就说这里面是有了什么误会吧。叶兄弟,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驭风族族人。我也从来没听过什么驭风族族族人。”
云裳没有说话,一直警惕地盯着叶东楼和常在。
叶东楼对张是之拱手道:“张兄弟或许不知道,驭风族族人的后颈上,有一块青斑,那青斑仿似一阵风吹过一片烟雾。张兄弟请人查看下后颈处,便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驭风族族人了。”
张是之脸色一变,望了一眼云裳。
云裳大声对叶东楼说道:“你弄错了,之哥颈后没有青斑。”
常在哪里肯信,扭头对张是之说道:“张大哥,你让我看看你的后颈,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青斑,我可不能还错了债。”
张是之刚想开口,云裳便用手肘顶了张是之一下,抢着说道:“男女有别,你怎么可以看一个大男人的身体?不要觊觎之哥,他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小丫头。”
常在一怔,心中咆哮起来:“我会喜欢这……种男人?又矮又矬!又丑又老!”
气不过的常在刚想开口反驳云裳,叶东楼轻轻地握住常在的手,看了她一眼,止住了常在就快骂出口的话,转头对张是之说道:“张兄弟如若肯帮这个忙,就让在下为你查看后颈,确认身份,给常在一个偿还祖债的机会。如若张兄弟不肯替祖上原谅常在,那常在唯有留在张府,慢慢呈现出她还债的诚心了。”
云裳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没有说话。她不是张府的人,自然没有资格赶常在等人出张府。
张是之望了云裳一眼,笑了笑,转头对叶东楼说道:
“不用查看了,我后颈上确实有一块青斑。家父也有。我只当是巧合,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我们是驭风族族人。
张家祖上并没有传下话来,说张家有什么仇人。想必当年的祖先早已原谅了常家的祖先。
常在就安心住在张家吧,不需要还什么债了。”
常在立刻接话道:“张大哥!你真的是驭风族族人啊!太好啦!这债,我是一定要还的!你放心,我别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这‘去心血’的功夫可是很到家的!一定不会伤害到你分毫的!”
常在说着,就要起身走向张是之。
云裳立刻站起来,挡在张是之身前:“之哥,你别信他们的话。什么‘去心血’,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是之脸上有些犹豫之色,他不觉得常在有伤他之意,但是他心中是更倾向于相信云裳的。
张是之对常在说道:“还债就算了吧。祖上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应该是自知当年张家人也有错。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不必再多挂记了。”
云裳拉着张是之的手臂,坚决地说道:“之哥,不能让他们再住在张府了!”
张是之拍了拍云裳的手:“不打紧。就让他们住一阵子吧,他们买到合适的屋子,便会搬走了。”
云裳顿了顿,严肃地对张是之说道:“之哥,如果他们要住下来,那我也要住下来!”
张是之一脸为难地说道:“云裳,这……我……恐怕很难和夫人交代。”
云裳脸色转白,但是态度依然很强硬:“之哥,我一定要住下来!”
张是之拉住云裳的手,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让你住下来呢?我试着和母亲说说看。你在这里等我。”
云裳望着张是之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是之转头对叶东楼和常在说道:“还要感谢二位替我和云裳守着秘密,今天的误会,请二位不要放在心上。我去处理一些家事,二位请自便。”
说完,张是之走出了偏厅。
云裳一言不发地盯着叶东楼和常在。
常在不开心地对云裳说道:“我不会害你的之哥的!”
云裳并不理会常在,只是冷冷地盯着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