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肖灿和辛一告别后便和慕墨泱来到怡芳太虚别宫。因其坐落在高山之巅,爬上去不免出了些汗。在这样的夏日里被山上的清风一吹竟让人觉得有些微微发寒。
因着慕墨泱的身份,他们很轻松的进入别宫后面的道观。
“两位施主请随我来。”小道士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来,早早等在道观门口一见面便客气的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地来到一间三面挂满黄幡贴满符咒的净室。随后静静关门离去。
肖灿打量着一身道袍鹤发童颜端坐于蒲团之上闭目打坐的男人。心想:这回应该是真的了。
“您好,请问您是国师吗?”肖灿小步上前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盘腿坐下。按捺着躁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可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依旧因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
“施主来意贫道已然知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肖灿觉得男人的声音犹如梵钟苍老但却浑厚,好似能破除烦恼、稳定心神、清净灵魂。这下肖灿心里对回家的机会更添了几分把握。
就听男人继续道:“日月逝矣,岁不我与。施主自来处来,自去处去,来去由天过往如风一切遵循缘法,非人力可为。”
老道士一直闭着双眼,一句话说完便再不开口,无论肖灿如何唤他都不予理会好像入定一般。
过了许久,肖灿才缓缓起身。“所以我是真的不能回家了吗?”肖灿眼圈通红有眼泪在里面打转,回过头委屈的看向慕墨泱。
慕墨泱看着肖灿眼神有微微闪动,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掏出丝帕递了过去。
肖灿推开慕墨泱的手缓缓向外走。整个人无精打采默默的流着眼泪。国师是整个大周最有法力的人,如果连他都做不到难道自己余下的人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了吗?她越想越失望越想越委屈,眼泪如珍珠般簌簌往下落个不停。
慕墨泱跟在身后数次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着来时兴奋、激动、期盼,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的女孩,此刻眼中只有悲伤,浑身被失望所笼罩慕墨泱心中说不出是何感觉。
俩人坐在马车上气氛低沉到极点,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肖灿靠在车壁上默默地流着眼泪,而慕墨泱则静静地看着她哭。
家里辛一已做好饭菜。见到肖灿和慕墨泱回来,慕墨泽率先迎了出来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得让肖灿眼疼。
“姑娘今日累了一天吃些饭赶快歇歇吧。”辛一说着不动声色的挤开慕墨泽,搀扶着肖灿来到饭厅。
慕墨泽则笑嘻嘻地跟在后面,伸着脖子探着脑袋说着今日的趣事。
慕墨泱看了眼三人转身上了马车。忽又猛地掀开车帘。只见一把匕首似一道寒光在空中划过,直直插入拐角处偷窥者的脑袋。
侍卫快速跑到尸体边查验,然后回到马车边回禀:“还是那伙人。”
“再派些人过来。”慕墨泱语气微顿,又加了句,“不要被她发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