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平静的时光(一)
书名:乱世风云 作者:英雄立马起沙陀 本章字数:5682字 发布时间:2022-11-01

兴海十八、十九年就这样结束了,马英韶与办事大臣衙门的小规模斗争就这样结束了,马英韶又一次以独断且有分寸的手腕摆平了此事。

兴海十九年七月的时候,王若松就上表请辞,九月初抵达了大京城,明祐皇帝看后,思索了很久,也一直未做答复。对于海山洲发生的事情,皇帝大体是清楚的,他对王若松想短期内就办成一些事和立功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对其能力看来是高估了。所以看来,办事大臣衙门的格局还是要动,但是不宜做太大的变动。

对于王若松请辞,马英韶事先不知道,但后来知道了。他没有阻挠,也没有做任何反应,这次是纯粹的静观其变。因为在年底的时候,他也得知了朝廷里他的最大靠山尼图康已经在当年获罪并被赐死。而尼图康死后,朝廷里再无新的权臣,马英韶也不可能很快找到新的靠山,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不表态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沉默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马英韶也不是完全不反应。在当年给皇帝的上奏中,马英韶提出了一个办法,即朝廷对海山洲要因俗而治,希望用内藩取代内属,表示海山洲愿如同汉初之藩王那样,不过马英韶也明确说,海山洲仍然是海山行省,遵守钦定章程。

明祐帝对马英韶的心思是一清二楚的,即马英韶在不突破钦定章程所规定的内属、臣属的情况下,希望获得更大的权力,希望朝廷的文武官员不要总是干预和时刻谋划他。实际上也是表达了他对王若松谋划他的不满。

对于马英韶的上疏,明祐帝在十一月二十日给他的奏疏批复道:

汝之话语颇多自相矛盾,因俗而治乃我朝对狄羯等部之策,汝乃汉人,海山洲之民亦多汉人,且章程明文规定是行省,等同内地诸省。内藩、内属虽一字之差,但意大不同。况汝之权限和现行海山洲体制,与因俗而治内藩有大异乎,汝何必追求一空名,不怕得一空名而失实际乎?朕对汝及海山洲已颇多恩宠,汝应感恩,亦明了朕之苦心,因俗而治断不可行。

可以说,皇帝完全拒绝了马英韶希望因俗而治内藩的意思,但是还是接着好言相劝道:各大臣不熟汝地风俗,与汝多有不睦,乃常理,汝应体谅。汝和各大臣应体谅朕心,秉公办事。如有不睦,可坦诚相待,不决者可上奏,朕为之裁夺。

明祐皇帝的话可以说是细致入微,也是鞭辟入里的。

当兴海二十年初,马英韶收到了批复后,与马绍华、马绍承一同参详,并询问他们的态度。

马绍承首先说:“这皇帝就是偏向他的大臣,对我们总是防着和不信任。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马绍华不大赞同二弟的想法,说:“皇上的话还是比较温和的,虽然明确拒绝了内藩的概念,但也并未要对现状加以改变。”

马英韶不说话,等了一会儿后语重心长且面色沉重地说:“太子说的有理,老二啊,你没去过内陆,下一次你去一趟吧。你在两方面平衡的不错,但是不要忘了钦定章程的存在,我们还是总体要略微偏向这一边。”

马绍承:“儿臣明白了。”

马英韶:“我估计办事大臣衙门估计又要换人了,你们也准备准备吧。而且我估计可能有老熟人来的。”

马绍华、马绍承:“遵命。”

马英韶内心对明祐皇帝还是有些感情的,虽然皇帝没有也不可能完全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但二十年来,对马英韶真的还是恩宠有加的。他多次蓄谋反击,朝廷也没有太追究。他不喜欢章奚赫,朝廷也换了他。所以,马英韶看到皇帝那些话,还是有所愧疚的。

正月十日,马英韶还未与任何人打招呼商议的情况下,做了一个决定,将海山洲的管学大臣和南洋各地的学政也统统改名为如同燕朝的提督学政。统一归礼部和海山洲的提督学政节制,并下令宣文院也隶属于提督学政,人员不进行变动。同时马英韶再度上疏,此次除了上奏改名一事外,主要是请罪,为自己去年关于内藩的上疏请罪,请皇帝处置。

一个多月后,明祐皇帝收到了奏疏后,还是比较高兴的。虽然马英韶将海山洲的衙门改名,看起来是换汤不换药,但实际上意义是大不相同的。在精明老辣的皇帝看来,这是马英韶已经有所松动的表现。

二月十七日,皇帝下诏:

德龄安出任办事大臣,郑博宇留任帮办大臣;

王若松年老致仕,开缺回籍;

札朗泰以海山洲总兵官兼任协办大臣;

刘玄洽加提督衔,协办海山洲军务;

陆儒湘出任海山洲办事大臣衙门左参政;

王承德出任海山洲办事大臣衙门右参政。

同时还专门褒奖了马英韶,封其为少师,仍领太子太保衔。

虽然是荣誉称号,但是马英韶成了当时的封疆大吏中唯一的有王爵,还有三孤头衔的人了,已经快到人臣顶峰了。

另外还赐予他只有皇室宗亲才能穿的朝服以及诸多珍奇玩物荷包等。

除了给马英韶封赏外,还对马英韶的两个儿子也封赏。

马绍华已经是王世子,所以赏赐的珍玩物件等,马绍承被封为一等男爵。

另外,皇帝还赏赐二十名肃靺、狄羯和汉族美女服侍马英韶父子三人。

陆儒湘当时还在任知州,当知道自己突然被任命为左参政的时候,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是皇帝的诏书是不会假的,另外皇帝还专门让福海巡抚梅尔成转告陆儒湘,此次前往海山洲,一定不可操切,不要如同王若松那样再暗中谋划。要多听、多看,尊重和帮助马英韶守护好海山洲,还特许陆儒湘可以携带家眷前往海山洲。

可以说,皇帝这几年对陆儒湘这个海山通还是关心的,也把他当成了将来的大员来培养。不然身为一个知州级别的官员,怎能得到如此的器重呢。而王承德是李光静举荐的,福海人,为人稳重踏实,与陆儒湘熟识,可以更好的相互配合。

三月二十五日,诏书到达了海山洲,王若松终于如愿交印给德龄安,过几日他就能离开回家了,德龄安则还得继续海山洲的官宦生涯。

而当日马英韶父子接到诏书后,对皇帝的赏赐也还是非常感激的。

当德龄安以新任办事大臣身份宣旨,马英韶父子三人接旨的时候,德龄安和刚卸任的王若松看到五十三岁的马英韶这次是非常高兴,而且是毕恭毕敬,面带感激之情,甚至眼角隐有泪水。这与之前他所见到的那个沉稳老辣的马英韶似乎是变了个人似的,真的是人老了,还是他装的,或许是皇帝恩典天威所致,也许都有吧。但与马英韶认识多年的王若松可以肯定马英韶不是装的。而马绍华也很是恭顺。即使是素来对燕朝没什么太大好感和印象的马绍承也觉得此次皇帝还是有诚意的,比较恭敬。

对皇帝有感恩之心,可是马英韶对陆儒湘再度来海山洲任职,心里总感觉是怪怪的。一方面他欣赏陆儒湘,他也了解海山洲,可另外一方面就是陆儒湘比王若松更年轻,也更有谋略,也更不好对付,虽说只是左参政,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有前途。多年的历练,他已经不是当年二十多岁那个空谈的幕僚了,已经成为了一个颇有能力和城府的官僚了。但是圣旨已下,他也无法更改,只能是来面对这个也已经三十三岁的年轻后生了。

五月七日,陆儒湘及家眷、王承德和随从及与他们一同来的赏赐给马英韶独自的二十名女子均一起来到了海山洲海京府。

马英韶没有去迎接,只派了海京府尹崔昭功去迎接。办事大臣衙门也是品位一般的官员去的,刘玄洽作为陆儒湘故交,亲自去迎接了这位老朋友。

当晚,陆儒湘、王承德等人先觐见了办事大臣德龄安,并被安顿住下,然后准备次日去怀远宫觐见晋王马英韶。

五月八日,陆儒湘带着二十名女子觐见马英韶,只有他一人。

陆儒湘以下属的礼仪觐见马英韶,说:“臣陆儒湘见过晋王殿下。”

马英韶:“起来吧,都是老相识了。”

陆儒湘:“礼仪不可废。”

马英韶:“上次离别之后,又快四年未见了啊。”

陆儒湘:“是的,如今又能回到这里,臣还是很想的。”

马英韶:“我也很想你啊。”

陆儒湘:“不敢。”

然后陆儒湘将那些女子带来,说:“这二十名女子就是陛下赐给晋王父子三人的。肃靺族五人、狄羯族七人、汉族八人。陛下知道海山洲女子不缠足,所以这几名汉族女子也未缠足。而且二十人都是十六到二十岁的妙龄之年啊,正所谓二八少女体如酥啊。另外也都有相当的文化。”

马英韶看了看,确实不错,真的是年轻漂亮,而且身形苗条、体貌端庄,属于他喜欢的类型。

马英韶看后,然后向西北方向弯腰鞠躬说:“臣谢陛下隆恩了。”

这让陆儒湘是比较意外的,难道马英韶真的老了,也这么好色了,或者他是装的啊。

马英韶:“你家里都安顿好了吗,缺什么和我说,让人给你送过去。”

陆儒湘:“谢晋王,目前暂时并不缺什么。”

马英韶:“有什么缺的和我说,这方面不必客气。”

陆儒湘:“好,我不会和您客气。”

马英韶:“那今天就这样吧。”

陆儒湘:“是,臣告退。”

陆儒湘退下的时候,马英韶则搂着几个女子步入后殿,陆儒湘也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切,他还是不敢相信的。虽然这些女子是漂亮,但是按照他对马英韶的了解,他是比较注意形象的,如今怎么会这样。

到了后殿后,马英韶将马绍华、马绍承叫来,说:“皇上赏赐的女子,你们看还不错吧。”

马绍华、马绍承点点头。

马英韶指着那八个汉族女子对两个儿子说:“这几个给你们了,你们一人一半,好好对她们。”

马绍华、马绍承:“是。”

马英韶然后对这二十名女子说:“你们是皇上赏赐给我的,从今日开始就是我们的人了,你们好好听话,自然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也不怕你们是什么探子,你们尽管听,听了之后尽管上报,我也不怕。但是本王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恃宠而骄,或者做一些挑拨我们父子或者干预我们海山洲内部的事情,那你们也就活到头了,而且没人救得了你们。”

众人一听,立即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马英韶:“不敢就是你们的造化。”

说罢,马英韶带着属于自己的那十二名肃靺、狄羯女子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并询问了些她们的经历。

不一会儿,杜迎秋和张琼瑜、沈光蕙、叶丽燕、程曼倩来到了马英韶的寝宫,说要看看这几个女子。

五个人看了看之后,杜迎秋说:“确实姿色出众啊。”

马英韶让她们拜见了杜迎秋等人。

马英韶说:“我都多大了,哪能用的了这么多人,你们想要谁就要谁。”

沈光蕙、程曼倩、叶丽燕最小的儿女都才七八岁,所以三人一人要了三个人去服侍她们,也帮着照顾孩子。

其余三个人,马英韶、杜迎秋、张琼瑜一人一个。跟随杜迎秋、张琼瑜的小名叫蕊儿、馨儿,一个十七,一个十六岁。

就这样,十二个女子分配完毕了。

男人怎能不好色,何况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但是马英韶更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更知道自己的任务。那些艳丽的女人,在她的眼里,都只是解闷的工具罢了。而自己最相信的女人只有结发妻子杜迎秋和从青梅竹马的张琼瑜,其余人都是必须要注意的。

马英韶留下的这名肃靺女子是察赫氏,俗称叫做彤儿,十八岁。

当晚,马英韶就留下这名彤儿侍寝。

马英韶当晚看着才十八岁却容貌清秀、身形苗条的彤儿,那自然是喜欢的。但是彤儿看着诺大的宫殿之中只有她和马英韶两个人,而且这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是非常害怕的。

马英韶看出了她的孤独与恐惧,说:“孩子,你不用害怕,以后这也就是你的家了。”

彤儿:“奴婢不敢。”

马英韶:“你出生于哪里,怎么选送来的。”

彤儿:“奴婢出生在代北的燕军肃靺骑兵千总的家里,去年底被选入宫中,刚学了些规矩,今年就被皇上赐给了晋王。”

马英韶:“代北啊,我也去过代北,我很喜欢那里的。”

彤儿:“您去过那里啊?”

马英韶:“去过,长城脚下,牛羊骏马,草原密布,多好啊。”

彤儿:“是啊,我最喜欢小时候那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马英韶:“那自然,人生的美好就那么一瞬间啊。”

马英韶接着说:“你是代北人,也是肃靺人,是北方人,北方人无论男女都是豪爽的,你也要豪爽一些,陪我喝酒如何。”

彤儿:“奴婢不敢。”

马英韶:“喝吧,不怕,能喝多少算多少,也许你比我还能喝。”

说罢,马英韶让人上酒,两个人就边喝酒边聊天。从代北风光到个人爱好,从北方风俗到海山洲风情,从彤儿家庭到生活故事。一聊就是两个多时辰,慢慢的马英韶有了醉意,毕竟她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了。而彤儿也真不愧是北人,十八岁的年纪还真是能喝。也就是这几个时辰里,彤儿感觉到马英韶也不像路途上人们传言的海山洲的晋王是一个狡诈的人,也是一个人很大度、洒脱和随意的人,至少在这一刻,在这几个时辰里,他不是一个君王,是一个看着很和蔼的中年人。他的博学、健谈和随意也吸引了这个十八岁的女子,在酒意、月色和欣喜之下,彤儿将马英韶扶上了床,也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少女果然和别的女子是不一样的。

次日清晨,马英韶早早就起来了,而彤儿还在熟睡中。

马英韶悄悄起来,给她继续盖好被子,然后一个人离开了宫中去外面散布锻炼,晋国的宫廷不像燕朝宫廷,有那么太多的讲究。说宫廷是宫廷,可有些时候又很像普通人家。

当快半个时辰后马英韶返回宫中时候,彤儿起来了,看见马英韶后赶紧下跪说:“奴婢有罪,不知道王爷已经起来。”

马英韶:“你还年轻,不像我们觉少了,起来。”

彤儿慌慌张张起来了,马英韶说:“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宫女,你不用干别的杂务,跟着我,只听我的就行。我老了,你就像我的一根手杖那样,要时刻陪在我身边。”

彤儿:“奴婢明白了。”

比起彤儿的幸运,杜迎秋、张琼瑜身边的也不错,同样都是女人,加上两人也都老了,而且生性温良,对下属也都比较宽和,所以也不错。而沈光蕙、叶丽燕、程曼倩三人身旁的从当天就开始了忙碌,成了真正的奴婢。而马绍华、马绍承兄弟带回的那些女子,他们两人都十分谨慎,碰都没有碰,都交给了自己的妻子来发落。何况兄弟两人不久前刚娶了范家姐妹,仍然沉浸在对两人的喜爱中。尤其是马绍承对范茹冰,真是百般宠爱。而且在去年正月的时候,范茹冰已经怀孕了。

对于玛黛莉,马绍承也一直保持着原有的感情,也从未因她几年没有生儿子而怨她。但是玛黛莉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她知道在王侯之家里,女人没有儿子是什么意义。

兴海二十年十月二十日,马绍承和范茹冰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儿子,也是马绍承的第一个儿子,他非常高兴。起名为马怀南。

范茹琳也不甘人后,当年的十二月二十七日,范茹琳为马绍华生下了一个儿子,马绍华起名为马怀扬。

范锡玄得知自己的女儿和侄女都在一年内为马绍华兄弟生下了儿子,那种喜悦也是高兴的。作为宦海沉浮多年的他,他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因为马绍华兄弟二人接连有了孩子,那几个被赏赐的女子也都投入到了紧张忙碌的哄孩子当中,还是奴婢的命。看来还是跟着马英韶、杜迎秋和张琼瑜好啊。

马英韶理解这二十个女子的苦衷,但是他至少暂时不便过多干涉。而跟着马英韶的彤儿,跟着杜迎秋、张琼瑜的蕊儿、欣儿那真是无比的幸福了。她们三人不仅事情不多,而且还有比较多的自由时间,不时还能相聚。马英韶夫妻三人还经常和她们闲聊,有时候似乎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女儿了。而她们得知其余姐妹的生活时,内心也感到了无比的庆幸。


上一章 下一章
看过此书的人还喜欢
章节评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添加表情 评论
全部评论 全部 0
乱世风云
手机扫码阅读
快捷支付
本次购买将消耗 0 阅读币,当前阅读币余额: 0 , 在线支付需要支付0
支付方式:
微信支付
应支付阅读币: 0阅读币
支付金额: 0
立即支付
请输入回复内容
取消 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