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厚厚的乌云灰压压地盖住天地， 万天明觉得最近地天气有些反常快要立冬的天气，最近却是一场又一场的豪雨，似乎将要把一切事物的颜色轮廓打掉。漆黑的乌云遮挡住了天空，瓢泼大雨疯狂砸着地面，在水洼中回旋，在道路两旁的排水沟里冲刷。泥泞的道路上被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压出一道又一道的车辙。
万天明在这泥泞的道路中吃力的朝前开着，车子开着远光灯视线之内一片雨雾，雨刷为了他的视野清晰而疯狂的摆动着，乌云之中时不时落下几道闪电点亮整个天空。道路的两旁杂草丛生，它们在风雨中摇曳着自己发黄的身子，在大雨中挣扎着最后的倔强。一眼望不到头的泥泞小路让万天明气的破口大骂。
“公司真的是脑子瓦特了， 非得接这么一个活，还非得让我来。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特么都几点了到了估计也迟到了。”万天明一边骂着，一边在泥泞的道路中艰难前行，车轮时不时打着滑，这让他的心情愈发糟糕起来 。
万师傅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中，独自前行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幢巨大的庄园面前停下了，他疯狂按着喇叭，试图通过喇叭声把里面人喊出来， 喇叭声在开阔的环境中刺耳又明亮，他开着远光灯始终不见有人迎接。他只好下车撑开雨伞准备看看旁边的小屋到底有没有人。
他叩响了小屋的玻璃:"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短暂而急促。黑乎乎的玻璃上什么也看不见，他双手放在眉毛上对着玻璃拼命的往里看。突然一个闪电照亮整个天空，他猛然发现乌漆嘛黑的玻璃上一张人脸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鬼啊。”万师傅大吼一声直接瘫软在地面上，冰凉地寒意立马席卷全身，加上内心地恐惧，他身体变得急促不安起来，疯狂地想站起身来，一次 两次，三次。终于一双略显苍老地手，向地面上地他伸了过去，在车灯地照耀下他才发现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略微显得有些僵硬，不过他穿的衣服却是90年代初的衣服，看上去极具年代感。
“是家政公司万师傅吧，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帮忙修理水管。” 中年男人非常歉意地说道，他左手撑着雨伞，右手提着煤油灯，暴风雨的夜晚，凄凉的寒意，而这孤独的火苗也似乎找不到任何暖意。
拉住中年男人的手，温暖的暖意从手上传来，这让万天明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狐疑地问道：“您干嘛这样子啊？”万师傅对他的这身打扮以及煤油灯有些不解。
“家里没电了，手电筒找不到了，吓到您了真是抱歉呢。”中年男人连忙解释道。
“咱们上车说。”万师傅率先跑到驾驶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中年人也快速的关上车门。
一上车中年男人迅速把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一股金属机油的味道夹杂着浓烈的烟味直冲中年男人的面门。 他摇下车窗一边在面门前煽动着空气，以此来缓解气味带给他的痛苦。万天明再次把烟放进自己的嘴里，用手捂住打火机再次点燃了一根，同时让旁边的窗户露出一条缝隙，他狠很的裹了一口，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长期吸烟导致的咽炎，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不得不打开车窗，朝着窗外一口浓烈的黄痰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泛起一个剧烈的水花。
等待万师傅收拾好以后，所谓的收拾好无非就是他用看似干燥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点了一支烟，不在咳嗽以后。中年男人这才开口道：“师傅，咱们走吧。”
万天明把手上的烟放进嘴里，双手控制着方向盘顺着路朝着房屋靠近着，整个庄园一片漆黑，车灯成了整个庄园最明亮的光。
万天明再次狠很吸了一口嘴中的香烟，顺着车窗的缝隙吐了出去，随即再次把烟头按死在右手边。
“这么大的庄园，应该有备用发电机吧，不然停电之后太麻烦了啊。”万师傅一边说着，一便缓慢的行驶着。
“有，乌漆嘛黑的看不清不好弄。”中年人淡淡回应了一句。
“哦。” 万师傅说道。此时他才打量起车外的环境，道路两旁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名贵花植，形式的道路上我落满了一些凄凉的黄叶紧紧地贴在地面上。车子驶出植被一所中式风格的古典建筑物出现在万师傅的面前。
“嚯，这房子够大的啊。 ”万天明不由得感慨了一声，虽然看不清全貌但凭借车的灯光还是能够看的出来这个房子的不一般。车辆缓缓停在房子大门的左边，一个停车位处。中年男人缓缓点燃煤油灯，而万天明也从车的后座位上拖拽出沉甸甸的工具包，工具包在万师傅的拖拽下发出呲呲啦啦的声音，格外难听。
“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下车之前万天明问着。
“叫我老冰吧。”他淡淡地回应道，就下了车撑着黑乎乎地伞，提着在煤油灯踩在湿漉漉得地面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迈着脚步。
“等等我。”万天明看着他走了下去，也立马打开那把破旧的雨伞，它的八个伞面泛着褶皱，就像八十多岁老人的皮肤无法得到完美的伸展，全部聚拢在一起。万天明小步快跑赶上了走在前面的老冰，和他齐肩走着。
“老冰，咱们家水管到底那里出问题了，怎么这么着急？”万天明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憋了他一路了，之前没问是完全因为自己火气太大，怕自己动了怒让客户留下不好的印象，而现在十分怒气已经消了八分，便再也耐不住好奇的性子开口问道。
老冰停了下来狐疑地问道：“你们公司没有给你说么？”
“没有啊。”他回应道。
“哎，我们是一个集团，这个地方仅仅是我们的资产之一，但是这里水管出问题了，我委托你们公司派个人来，如果满意的话我们其他的业务夜都交给你公司去做，我们一年花在家政服务上的预算都100多万，之所以晚上让你来，实在没有办法因为水管坏了，加上贵公司又是24小时服务。咳......咳......咳......”
万天明拍了怕他的后背，脸上献上谄媚的微笑：“冰先生，您放心我的技术是我们公司最好的，我称第一没人称第二。”万天明听了老冰这样说，立马把老冰改成冰先生，脸上露出的谄媚的微笑，加上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前后的反差让老冰有些反转不过来。
两人走到门前，万天明听到里面有稀稀拉拉的鼓掌声还有一些男女混杂的声音， 他狠很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冰凉的寒意与些许的疼痛让他清醒的意识到他没有幻听， 他内心再次充满疑问，狐疑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里面还有人呢？冰先生。”
“哦， 没事就是我们的一些娱乐活动，您要是喜欢看的话，一会您修完水管也可以过来欣赏欣赏，说不定有其他收获呢？” 老冰用一种玩味的语气对着万师傅说道，只是天气太黑万天明看不清楚他脸上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暴风雨的夜晚，在这深巷僻壤中寒意肆气的天气里，表演节目。脑袋有病这是。 万天明是越想越奇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骤然之间一阵冷风从脚底扫过，他忽然之间觉得一阵寒意自下而上席卷全身，他打了一个冷颤，抱紧了自己的身子。
老冰推开浅褐色的木制大门，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万师傅听上去那是格外的刺耳。一进大门便看到了正在表演节目的演员和台底下的观众。演员有六七个之多，男女老少一应俱全，台底下的观众不多稀稀拉拉的八九个，穿着统一的帮佣服装，喝着茶水，磕着瓜子，时不时还被上面的表演都的捧腹大笑。
老冰看到万师傅好奇的神色，心底暗自发笑。驻足良久道：“万先生，那是我们的正厅，坏的水管在偏房这里，请跟我来。您要是真的好奇的话，你修理完之后可以过来观赏，这么晚了您修理完在这过夜也是可以的。毕竟路途遥远，天气糟糕，明天回去对你也好。”
“真的啊！”万天明立马叫喊道，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当然。贵公司表现出的诚意，我们也需要表现出相应的诚意不是么？” 他淡淡回应道。
“是，大企业就是讲究，那咱们赶快修水管去吧。”万师傅一听老冰这么说， 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洋溢着笑容。本来他也这么打算的，来到这里都已经晚上8点了，修完水管再回去十二点之前到不了家啊，他本身也打算就算不让在这住，也要把车停靠在路边，在车里睡一晚上再走，现在更好了有床睡。
他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是看了黄历，不然呢不会这么顺利。目前为止除了来的路上有些糟糕之外，其余一切都非常顺利。 两个人打着伞前后的走过一条小道，来到了偏房门前。
进入偏房之后，万天明便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老冰提着煤油灯晃晃悠悠。微弱的灯光不足以看清房间里的布置，无奈之下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明亮的灯光顿时照亮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老冰在提着煤油灯晃晃悠悠地上了楼梯，万天明也不紧不慢地跟着，越走流水声就听的越清晰。两个人到了二楼，穿过一个休息厅，直奔厨房，两个水管哗哗的流着水。
“师傅，你给看看。 ”老冰把他带到厨房，把煤油灯放在一旁便退到休息厅处，给万师傅腾出了地方。万天明把手机放在厨房地柜台上，明亮地白色灯光照的是清清楚楚。
万师傅上手一看便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水管开关坏了。他从包裹中掏出一个崭新的水龙头，驾轻就熟的把新的水龙头换上了，试了两下没有问'-题转身他又拿着手机准备走到洗手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出了厨房，他便看见一个脸色惨败的小女孩从他身前一晃而过。“哎呀，我的妈啊！！！！鬼啊 ！！！”万天明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的嘶吼着，双手双腿不停的扒拉着地面，可惜由于地面太滑，他一次次滑倒在地面上，和地面来了好几次亲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冰爷爷这个叔叔好笨呢。”嘹亮的笑声响彻整个偏房，只见小女孩年纪9岁左右，两个小脸蛋不知道是化妆化的还是天生如此惨白惨白的。
“万师傅出来吧，她是我们请来的小演员。霜儿。你出来抓紧修一修这个水管。”老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入了万师傅的耳朵，他的声音宛如救星一般，把濒临崩溃的万天明救了出来。
他偷偷从墙后面探出头来，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过去看见老冰揽着她，顿时心里放松了下来。
“哎，小姑娘大晚上的人吓人会死人的，能不能小心点呢？”他说着便进入了洗手间，不一会便听见金属碰撞发出的“砰砰砰”声。
小姑娘看他进去之后，腆着苍白的小脸蛋望着老冰那日益苍老的脸问道：“冰爷爷，那个叔叔什么时候结束啊，我就等他了。”
老冰刮了一下她可爱的鼻子道：“快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小姑娘听了之后，便匆匆离开，丝毫对外面的狂风暴雨，闪电，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没有让她迷失方向，她轻快的踩着脚步穿梭在黑暗之中，三下两下便到了正厅。
大约半小时后，万师傅提着工具包浑身湿漉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心里窝着一股，刚才的工作不是很顺利，水压太强自己被水兹了一身水，浑身湿透，加上天气又寒冷。让他的心情愈加低落。
老冰看到这样的他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2000块钱塞进他的手里：“这是单独给你的辛苦费，我会和你们公司讲你做得很好，现在你跟着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去正厅放松放松。”
老冰的一番话打动了处于暴躁边缘的万天明，他立马低头哈腰对着老冰，脸上挂满笑意连忙称谢，似乎身上的寒冷对比起这点钱来真的不值一提。
换完衣服，老冰领着他到了正厅。
万天明在羸弱的烛光下打量着正厅，白色的墙面，棕色木质地板， 东西墙上挂着一些山水字画，正厅中央摆放着几张圆形中式沙发，中间放着一张圆桌。圆桌上摆满了瓜子，坚果，等之类的零食，一些人围坐在一起看着舞台上表演，评头论足。 但是有着非常奇怪的一点，所有人不论是看戏的还是表演的无一例外都是白色服装，但是万师傅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此刻的他完全融入了进去。和周围的人一起评头论足，吃着零食，喝着茶。好不痛快。
此刻的台上结束了表演，众人都在等待新节目的出现。大约过了几分钟一个女人举了一个牌子白底上映着红色的年份 1989年。她举着牌子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最后消失在幕后。
表演正式开始，一个小女孩身穿白色服装，扎着马尾辫，挎着一个黑色书包急匆匆地走着，她一边捂住书包一边小跑，脸上的慌张带着稍微的开心，跑着，跑着。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她在舞台上来回奔跑着，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突然一伙人出现在了舞台的正中央，他们同样身穿白色服装，但是却是一副流氓样，不屑的眼神，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样子，手里拿着刀枪棍棒。 少卿一个身材高挑的黄毛青年便对底下的观众说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很土的一句流氓话，但却实用性极好的一句话。
“快看，老大有个包。”一个秃头提着棒球棍对着老大说道，他眯缝着双眼，一脸兴奋地对着黄毛说道。说完他提了提裤子等待老大的指令。
“去看看。”黄毛说完带着秃子朝着奔跑的小姑娘走去，不知道是为了烘托效果，还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他们两人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一副老天爷第一，我第二的架势，越走越近。
“停下。”黄毛对着小女孩大吼一声，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被吓得，小姑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汗水，一副害怕的样子问道：“叔叔，你们想做什么呢？”
黄毛和秃子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随即黄毛吐了一口痰在小女孩身边，又掏出一颗香烟挂在嘴上。左手勾了勾手指，秃子便很知趣的拿出打火机给黄毛点上，他狠很吸了一口，蹲在地上和小女孩保持一个高度，然后很不道德的把吸进去的香烟吐在了她的脸上，小女孩咳嗽连连。
“小妹妹啊，你包里是什么啊？给叔叔看看好不好。” 黄毛露出生平最善良的微笑对着她说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攥着包一脸警惕地看着两人。
“去你妈的，让你拿来就拿来怎么这么多废话。”旁边的秃子突然凌空一脚踹倒女孩，直接从小女孩身上粗鲁得抢了过来，奈何这一脚来的太快，小女孩来不及反抗黑包便被秃子抢了过去。
“温柔点，说了多少次了，对待女孩子女人都要采取怀柔政策。”黄毛一脸嫌弃地看着秃子，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模样。
黄毛接过黑包，打开一看7小捆人民币，哎呀妈呀秃子咱们两个成万元户了啊，这得多少钱，多少钱啊。两个人沉浸在万元户得兴奋中，小女孩哭喊着冲着他们跑了过来，拉住他们得腿喊道：“那是救命钱， 你们不能拿。 ”她狠很抓着黄毛的衣服，声嘶力竭哭喊着 ：“不能拿， 不能拿。”
“我去你大爷的。”秃子再提起一脚把小姑娘踹飞了出去，在大力的作用下小姑娘连续滚了几番才停下，接着她接着站起来再次冲向两个人，又被黄毛一巴掌，一脚踹了回去。她再次爬起来冲着两个人喊道：“你们这些坏人，还我钱， 还我钱 ，还我钱。”
“还你妈。”秃子再次把她踹飞。准备离开之时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拦在了两个人面前。
“吆喝，秃子这里有一个英雄救美的男人，你替我招呼招呼他。”黄毛准备坐在一旁看会戏。
“慢着。”骑自行车的男人喊了一句 。他有着一张国字脸，中等身材，看上去很年轻。
“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哥哥！！！” 小女孩宛如看到救星一般用力撕扯着嗓子对着突然出现的大叔嘶吼道，声泪俱下。
骑自行车的男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小女孩，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黄毛跟前说出令人大跌眼镜的话来：“俗话说，见面分一半我不多要，就要一万今天就当我没有看到这件事情。”
“真畜生啊，牲口，还他么是人么？”底下的观众议论纷纷，纷纷用手中的瓜子皮，水果核扔向那个骑自行车的男人。
“你他妈是谁啊？来了就要一万你当成这是你的钱啊。懂不懂规矩，需不要我教教你。”秃子率先破口大骂手里的棒球棍早已抗在肩头，只要黄毛一声零下，保证这个男人脑瓢开花，鲜血飞溅。
哪知骑自行车的男人眼里毫无惧色冷冷开口道：“给钱还是进监狱，我着嗓门还是有点信心的，这附近所有居住的人，信不信我都给你喊过来，保证你今天一分钱别想拿到。”
骑自行车的男人表现得胸有成竹，一副吃定你得样子，让黄毛有些吃不准，眼珠子高速的飞转着，似乎在想一个两全其美之策，既可以不给她钱，又可以不让他吵吵。他单手挠着下巴，思考着。
“草，今天老子认栽，下次你别栽倒我手上。”黄毛扔下一小捆钱扔给了他。而骑自行车的男人吧钱踹进兜里，哼着小曲离开了。
“救救我，大哥哥。” 小女孩趴在地上吃力地喊着，可惜她的呐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骑自行车的男人朝她吐了一口痰，然后挎上车子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小女孩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红色的帘子缓缓从天花板上落下，观众席上的人大声谩骂着世道的不公，纷纷另外三个人评头论足。
而此刻的万天明一反常态，站起身来冲出正厅，丝毫不在乎滂沱的雨水对他的影响，此刻的万天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煞笔，为什么要接这种活，舞台上出演的一幕，他太熟悉了，滂沱的雨滴宛如一根根锐利的钢针，刺透他的内心，他慌乱的跑道自己的面包车处，却骤然发现自己的挡风玻璃处几个腥红的大字。
“你一定会死的！！！”
